极光海感应到了来人,瞬间暴动,无数红白蓝的极光打着旋冲过来,蜂拥聚集,饥渴难耐。
‘咻~’
林山化为虹光,速度奇快无比。
能躲掉的就躲,实在躲不过就靠本命法宝风波亭硬抗,外面噼里啪啦的击打声不断。
里面的人只管闷头冲!
因为有虚星盘的定位,所以他还能隐隐约约记得当初击杀黑旬的位置。
沿途屁股后面追来的极光越聚越多,在后面汇成了一面斑斓的彩虹,杂乱纷纷,灵活席卷。
直到某一刻。
他突然停下来,看到了地下。
那是一滩黑迹。
黑旬死后被诡异缠身留下的痕迹。
当时临走前,才不过几寸大小,现在已经扩散到了方圆三丈!
但是尸体,却不翼而飞!
“.”
难道,外界的大神通者,在三十年中,已经来过这里,并且带走了尸体?
还没来得及细想。
“!!!”
林山手头发汗,头皮发麻,突然感觉似乎有两道目光,在注视着自己。
他慢慢抬起头,看向了右前方。
那里有一道黑影。
就这么隔着极光海,和自己静静对望。
无声无息。
阴冷沉闷。
外面的极光聚集,却不敢接近这里,仿佛有什么惧怕的力场,导致这些天地异象徘徊不前。
那道黑影朦朦胧胧,身形似曾相识,若隐若现,就那么隔着距离,不言不语,没有任何交流,却仿佛和他深切凝视。
林山一动不动,冷汗渐渐打湿后背。
他没有感觉到被气机锁定,也没有任何危险来临,但明明中的灵觉,就是感觉到了一股难言的凶险!
黑旬,为什么不见了?
那个黑影,难道是黑旬,又或者是
他不得而知,没想到自己一念之下,竟然看到了这诡异的一幕!
缓缓后退,不惊扰任何人,他在慢慢撤离。
可就走的一瞬间,他低头的眼眸中星光弥漫,猛然一抬头看去!
发现在星术神通之下,里面的人竟然露出了真容!
那是怎样一张脸?
拥有的一条斜向下切的疤痕,现在变得无比狰狞,一条条蛆虫在腐烂的伤口中钻进钻出。
其余地方用黑色衣裙裹的严严实实。
黑旬!
她死着,又活了,活着,仿佛又死了。
“诡异.”
林山浑身颤栗,没有敢过多逗留,怕被牵扯其中。
直到他走,那黑影都没有任何反应,只是目送他远去离开。
极光海中纷纷扰扰,无数极光尾随而去,这里再度归于平静。
接连穿行。
林山从极光围剿中逃脱,回到了主路,全身早已打湿,刚刚的场景把他吓得不轻。
黑旬明明死了,但是沾染了诡异,又莫名其妙活了过来。
只不过十分陌生,似乎不再是从前那个人,对外界也没有那么期待,就静静呆在一亩三分地,以诡异的方式活着。
又或许,在等待着那个人到来。
是期盼,是期许,
又或者,是陷阱,是阴谋。
他不敢想象,也不敢妄加揣测,只能快速逃离,离得那里越远越好!
出了极光海。
“唰~”
四周空气一下子清新,他的心情瞬间开朗,阳光明媚。
这次断崖禁地之行,杀了两个仇敌,突破元婴期,可谓大功告成,唯独出来时,极光海和诡异,在他脑海中挥之不散。
使劲甩甩头,努力告诫自己不要乱想。
他找准方向,纵身向吞星山脉之外飞去。
人面狐族。
“妹妹,妹妹,有消息了!”
狐不举在洞府外大喊大叫,声称自己拿到一手情报,据说极光海外围出现了一个人类,它们等了这么久,终于等到了!
“哼,这个负心汉,这么久才出来,肯定把我忘了!”
小狐女立马蹦出来,从他手中接过了密信,看了一段时间后,心乱如麻,思绪纷飞。
突然跳下了树洞,就要出营地而去。
“妹妹你去哪?”
狐不举连忙跟上,生怕她出了什么闪失。
小狐女没有理会,蹦蹦跳跳离开了族群,钻入茫茫森林。
楚国,绿灵山,忆莲庙。
经过半个甲子,很多老人已然去世,剩下的大多都是些新面孔。
这里只收女弟子,所以一直都发育不起来,没有外部的天敌凌压,同行挤兑,安逸之下恐怕只能慢慢沦为修真界的三流势力。
山顶的庵中。
檀香袅袅,炊烟悠悠。
燕护法于竹林中调素琴,旁边的黄仙师躺在摇藤椅上,懒洋洋一动不动,晒着斑驳的太阳光。
“老黄,你还有多久?”
“快了.”
黄仙师一开口,就感觉到自己说话艰难,喉头艰涩,双眼皮耷拉着,昏昏欲睡。
他已经接连睡了几个月了,如今一不讲话还是睡。
“我这一生,流浪够了,能在最后的时光陪着你,已然无憾。”
话音落下,一双手覆在了他的手背上。
燕护法眼神幽幽,情绪低落。
她在最后一程,陪着自己的道侣隐居山南,渡过最为快乐的时刻,二人世界,神仙眷侣。
可惜,再深的感情也难逃时光驱使。
黄仙师来到了寿元尽头。
他年轻时由于种种原因,消耗了太多寿元,导致现在英年早歇,濒临坐化。
回想起二人过往点点滴滴,她无声垂泪,滴落在了手背上。
黄仙师似有所感,颤颤巍巍抓紧她,那是自己在人世上最后的一丝留恋,他亏欠她良久!
但天命难违,等他走后,就要留燕护法独自一人。
与天地同寂,和日月同悲。
人这一生,忙忙碌碌,究竟是为了什么?
二者静静享受着最后时光,这一刻也许一瞬间,也许要很久,生老病死,他们都坦然接受。
可就在这时,外面匆匆来来闯进一人。
一看到摇椅上快要坐化的黄仙师,终于舒了口气!
“还好,千赶万赶,还是让我赶上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