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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拿着一盆清水当镜子,水中的我长着个美人胚子——还是我的脸,是老娘长得狐媚子还是朱南的审美有问题,就我这张脸,没大浓妆和Faceu根本就路人甲,居然放这里就一代歌姬了?
再说,在我印象里顾羽瞳这个所谓的名妓简直是弱智,我不能说绝顶聪明,起码我的智商还处于正常水平的,再怎么说都不会变成那种蠢货!
也就是因为这张脸,历史中的顾羽瞳在八岁时被落雁教的左使义兄蓝瑾羽看中,回家求他那个有病的教主干爹把她养在身边,顾羽瞳的人生就这么戏剧性开始……
这个落雁教在这个年代是个仁义无双的江湖大门派,实际上是个放高利贷和做生意的——邪教,说是邪教并不过分,后来被赤南朝廷取缔了,换句话就是不知道过多少年就得被查水表了。
现在的落雁教主以仁义无双来做文章,实际上放高利贷和买卖兵器等等黑道生意,够邪教了吧?反正碰上去都没几个好结局的。
如果把自己样子弄丑的话是不是能躲开奇葩命运呢?但是天知道邪教二人组是什么品味,没准重口味呢?我又仔细观察好几天,在这条村子的品味是正常的,舅娘是普通村姑,村头豆腐西施和隔壁村的村花都是长得清秀耐看类型,说明这个年代品味还是很正常,也就是说,就我这脸,以后化个妆还是能当村花,但是一代名妓就有点过分了,在这方面我还是很有逼数的。
除非邪教二人组真的是脑子有水或是口味太重才会看中我。
翻了半天才找到一把生锈只能拿来剪线头的剪刀,咬咬牙,小心翼翼地将眼皮上那像羽扇般的睫毛剪掉,然后把刘海乱剪一通,弄成一个既奇葩难看又像八两金的发型,盖住了眼睛,再拿起镜子看看,感觉变丑了不少,大概也够丑了吧,堂堂邪教教主应该没这么重口味看中我了。
“丫头你怎么了?”惊讶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我吓得差点把剪刀都砸在自己脚上,要知道这种古代的乡下地方,卫生环境和消毒都太落后,我又没注射疫苗,这里也没破伤风针,一个不小心就小命就不保了,我可还想在这里当个富婆包小鲜肉。
回头看去,原来是昨天那个要嚷着当一代大侠的小屁孩,名字叫李逸焕,他正站门坎上呆呆地看着我。
“没事。”我摆摆手,示意关你什么事没事别惹老娘,快点走开。
他闯了进来,用怪异的眼神打量了我一番,皱眉道:“丫头你出什么事了,干嘛剪掉自己头发,我爹爹说过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能随便剪头发。”
我头也不回,翻翻白眼敷衍道:“你管我啊,我想换个发型,要不我也帮你换一个。”
他目瞪口呆了一会儿才恍然大悟道:“丫头你疯了?我……我……你……你你……大嫂!”他转身就喊我舅娘,吓得我一手把他拉回来。
“不!回来!”我赶紧拉住他的手解释着,“最近天气热嘛,把头发剪短一点比较凉快不是吗,只不过不小心剪坏了,你可别告诉我舅娘,不然又要打我了。”
“你当你舅娘傻啊,回头一看不都露馅了吗?”他嘲笑了我一下,从身后摸出只死蟑螂,还不知死活地拿到我面前晃来晃去,得意地说,“这小东西送你玩,别吓哭了!”就像是小时候拿着死蟑螂去吓人的男生一样蠢,唉可惜吓不倒我,要是我是个真萝莉,说不定已经吓得哇哇大叫,只可惜我属于是那种在荒山野岭外景,老鼠蟑螂野兽看到我都要掉头跑的。
“我教你一个新玩法,”我微笑着接过蟑螂,或者是说冷笑着,随手用剪刀给这只小蟑螂开膛破肚玩解剖,回头笑道,“你不是很喜欢玩蟑螂嘛?我跟你说哦,油炸蟑螂可好吃了,香香脆脆的,咬下去还会冒汁呢。”
“你……怎么没被吓哭!”焕气得瞪了门口那几个小鬼,看着我这么淡定的样子又不知如何是好,被我恶心地捂住半张嘴,气得脸都红到了耳根,然后就跑了,焕带着他那群在门外偷看的部下们一哄而散。
真是一群不经吓的熊孩子。
落雁教和地摊十块一本的野史故事里一样,江湖之中自称仁义无双的正门正派,暗地里垄断了半个江湖的黑白两道生意,这也算了,白家神医后人白家王爷还没开始造反,朱南还是朱南,赤南连根毛都没有,所以落雁在横行霸道上至皇商下至放高利贷,却奇迹般没人敢管,直到赤南开国后十几年还是二十几年才被查水表,而现任教主是安宵晴,左使是养子蓝瑾羽,右使祝明夕。
我现在都把自己弄成这样了,那些熊孩子天天都笑我长得丑,要是这对父子还能看中我,抓我回落雁,这品味也实在忒重了……
这条叫石山村,大概有几十户人家,隔壁还有几条差不多的村子,不算有钱也起码算富庶,顾羽瞳的母亲十年前嫁给邻村的顾家为妻,感情和睦,可是丈夫在几年前意外身亡,又没其他亲戚,两母女无依无靠,只好回来投靠娘家,可是回了娘家没多久就病了,还一病不起,没几个月也就和丈夫黄泉相聚,留下女儿由外祖母和兄嫂照料。
而外祖家里,舅娘和外婆真心
', ' ')('待我好,舅娘和舅舅没有孩子,把我当成亲生孩子一样,很疼我,一起经营着一个小吃摊维持生计。
所以呢,我除了和那些熊孩子出去玩,可我对那些熊孩子打鸡骂狗的玩法没兴趣,没玩几天就跑回家里蹲了,帮外婆和舅娘洗洗菜烧个火消磨时间。
这种没人管的生活倒也悠闲,只是村里那群无聊的孩子们,的确是无聊又麻烦。
村里的孩子念书机会不多,村里唯一的教书先生就是焕的爹爹——腾叔,每个月在附近几条村子来回跑教书,没几天待在家里,所以腾叔不在家的时候,焕就是个孩大王,到处欺负人,大人们每天忙着生计也很少管教小孩,从前顾羽瞳长得好欺负,而且还不敢告状,所以那群熊孩子都喜欢捉弄她。
现在老娘来了,他们再也没机会欺负顾羽瞳了。
我别的不行,唯独胆大,以前在做兼职模特的时候,敢夜晚穿着性感的红色古装在山里面的墓地旁拍平面,连那些抱着单反的摄影师都不太敢走得太近,我一点都不怕,就站着任他们随便拍。
那群熊孩子们弄来的死老鼠、死蜈蚣等乱七八糟的东西,我压根儿没放眼里,有多少要多少,还给外婆泡了不少蜈蚣酒老鼠酒,有些还直接被我挂在了家门口,弄得他们灰溜溜的不敢再拿蛇虫鼠蚁来吓我。
经历无数次失败,那个看上去文弱,实际上强得像猴子,胆子大到不敢想象的孩子王李逸焕忍不住好奇心,他又跑来厨房,拦住我,气得满脸通红:“丫头你怎么不害怕了……”
“你猜啊!”我懒得理他。
焕气得小脸通红:“臭丫头,你给我看着,过几天我爹和我去镇上你可别给我跟来!我可不请你吃原记的松子糖!”
我笑道:“我有告诉你我很想吃吗?”
我收拾起择好的青菜,放入篮子,站起身伸伸懒腰,推开他。
他被我气得恼羞成怒道:“臭丫头,别那么嚣张!小心……小心我教训你!”
我翻个白眼笑道:“你敢打我吗?你不怕我去找你爹告状吗?”
“你以为我爹不许我打架就不敢打你?你试试去告状,我把你揍得飞起来!”焕的威胁很无力。
我冷笑了一声:“笨蛋,你以为你真的那么会打架吗,除了欺负隔壁大婶家的大黄狗还能欺负什么?”
田边驿道上,常有策马观花的江湖中人,或是急匆的车马加鞭,所以舅娘在小吃摊子边上请隔壁家的大叔帮忙搭了个小棚当作是小型驿站,卖一些茶水也给路过的人有一个歇脚的地方,顺带还能赚几个钱。
把焕气得半死后,我一直在内堂收拾,忽然听见院子外有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此时舅娘匆匆跑了进来,看到我在这里便急急忙忙叫道:“羽瞳,快去帮忙烧水,有贵客在我们家茶棚歇脚。”
我乖巧地从屋子里端茶水,烧水的时候留了个心眼,有钱人没事怎会在这种鸟不拉屎的乡下地方休息?
难不成……是落雁教的?
想到这点后,我躲在门后悄悄往外看了一下。果然看到茶寮内坐满了白衣的落雁门人,那身衣衫我见过,的确是落雁教的,茶寮外还拴着好几只在窝槽吃草料的英俊高大白马。
我心里越发紧张,居然这么快就碰上落雁门人,可是他们要是眼睛没事,也不会看上这个黑黑瘦瘦,还有个奇怪发型的乡下丫头吧?
“我侄女年纪小,怕生不敢出来,真是让蓝左使见笑了,呆会我去教训她。”
蓝左使?真是蓝瑾羽!
果然还是逃不过命运,还没看清他长什么样子,我转身就想跑。
没想到后面传来一把慵懒又极具磁性的声音:“你确定那是小姑娘不是小子吗?”嘴真毒。
先不说我多想逃跑了,但是明知道被他看到我还要逃跑的话会不会显得更奇怪,更容易引发他的好奇心呢?
我低着头各种不愿意地大步走了出来,迅速将手里的托盘放在桌子上,就装成怕生地赶紧回头,迅速小跑着冲回内屋,才松了口气。
“还真是个小姑娘。”我只听见他皮笑肉不笑地笑了一声。
焕见我这个紧张兮兮的样子,兴奋地问:“你被什么吓到了?是不是蓝左使长得太帅,你看着就脸红心跳快的?”
我对刚刚的场景还有点惊魂未定,本想顶上两句,忽悠他道:“落雁教的左使可正在外面,你居然不去看看?顶多我回头不告诉腾叔。”
腾叔一直不喜欢他去看什么江湖热闹,刚刚他肯定是怕我告状才没有跑出去,听到我说不会去告状,焕就一溜烟跑了,男孩子天生喜欢英雄,就像男孩喜欢凹凸曼女孩喜欢芭比一个道理,在这群熊孩子的眼中,落雁教就像凹凸曼基地一样。
可还没过多久,焕又风风火火跑了回来,我正蹲在灶台前烧火,不太想搭理他:“你又怎么了,能去一睹蓝左使的风采,还不趁着机会多看几眼?”我有点不高兴了。
站在他身后是一个长相极好看的帅哥,大概是二十出头的年龄,有着一对细长的丹凤
', ' ')('眼,他身着白色暗纹长衫,绕有意味地盯着我瞧……这人便是蓝瑾羽了。
帅的确是挺帅的,只可惜在这个年代,他只不过是一个每天混吃等死的废物。
他笑着开口:“居然真的是个丫头,丑是丑了点儿。”
焕居然把他给我带上门了!
我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两步,差点想拿锅盖遮住脸……
“啊哈,”蓝瑾羽折扇一合,冷笑一声看着焕的脸,又看看我,“可惜我不喜欢小姑娘。还是你看起来好好玩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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