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任务十分艰巨,但稻叶昌生还是得硬着头皮接受,因为他知道,石原熏在临城可用的人其实也不多。
尽管石原熏的手里可能还掌握着一支情报力量,但这些人隐藏潜伏的非常深,并不适合这样的跟踪和盯梢工作。
并且,张鑫华是一名非常有经验的特工,稍有不慎,不仅会打草惊蛇,还很有可能招致杀身之祸。
这就需要跟踪他的人,不仅仅是能够把人盯牢,还要在遇到紧急情况下脱身的本事。
综合以上几个方面,他和柳田有志确实是最佳人选。
当即,稻叶昌生表态道:“好,我会尽快完成调查工作。”
这次的任务也是他翻盘的机会,如果把握好了,对自己对松井老师也算是有个交代。
“稻叶君,王翔的保密级别非常高,你和宫阪都是我最信赖的人,所以才将这件事同你们说起。不过我还是要再强调一遍,这一次的调查,你要严格保密,即便不告诉你的手下全部情况,也要下达封口令,这项任务不要对其任务外的任何人讲起。”
石原熏的顾虑当然不是没有道理的,相比玄武等情报组,这些安插在更深层次的棋子才是更加重要的,一些获取情报的计划甚至是专门围绕这些人展开实施的。
关于这次甄别工作,也是经过第一情报组反复分析研判,并最终报松井课长同意才予以实施的。
稻叶昌生当然清楚里面的关系,当即点头答应道:“明白!我在保密的问题上一定会多加留意,绝对不会让信息从我这里泄露出去!”
石原熏满意地点点头,缓声说道:“你的能力我是清楚的,还是那句话,凡事都要三思而后心,切忌冲动,凭感情用事!虽然王翔是重点甄别对象,但他到底和南野拓哉的失踪究竟有没有关系,要依靠多方面的调查才能得出结论。我相信你会把握好尺度。”
“是,我一定尽快搞清楚他的真实身份。”稻叶昌生点头领命。
任务交代清楚,石原熏又对宫阪树正道:“宫坂,这次之所以也让你知道内情,实在是由于从南京来的人对临城不熟悉,需要你的人予以配合,这应该没有问题吧?”
从南京延伸过来的甄别调查工作,目前面临的最大的问题就是新的环境。这毕竟是隐蔽的情报工作,任何事都要小心翼翼的,将可能出现的风险降低到最低程度。
鉴于临城目前的形势,南京过来的人仅凭他们自己,是很难开展工作的,迫切需要本地情报人员的大力支持和配合。
石原熏想不出比宫阪树正更加合适的人选了。
而且,宫阪树正性格沉稳,做事老练,是个可以托付大事的人。
石原熏告诉了宫阪树正一个联络方式,今天自然会有人跟他联络。
任务一一明确了,又交谈了一会儿,话题谈到了昨晚发生的爆炸上。
因为动静很大,他们三人都听到了,而且今天一早又有很多人都在议论。
宫阪树正道:“这件事我正要汇报呢,听说现场不仅仅去了警察,还去了临城军事情报站的人,这件事怕是不一般。”
宫阪树正不愧是老牌特工,对于情报的敏感性非常强。
石原熏道:“我听说还死了不少的人。”
“不错,半个旅店都被炸没了。死了不少的人,听说还有临城军事情报站的人!”
稻叶昌生疑惑道:“既然有临城军事情报站的人出现,那极有可能说明这桩爆炸案与咱们的人有关。先生,这是咱们的人策划实施的?”
富义仓的事情犹如一根刺扎在了稻叶昌生的心里,这桩给对手造成伤亡的爆炸案虽然不是出自他手的复仇之举,但也可谓是大快人心。
岂料,石原熏神情凝重地摇摇头。
稻叶昌生和宫阪树正对视一眼,均是十分的不解。
既然石原熏是临城情报网络的临时负责人,在其负责区域内开展的任何行动,他都应该掌握才是。
可现实是,这次爆炸的始作俑者到底是何人,石原熏也是一无所知。
石原熏正色道:“自从‘轻舟’小组出事之后,特别是三浦和一的调查小组出事之后,相关的情报小组纷纷蛰伏,很多人都不得不撤离,或者是改变身份,临城地下情报工作几乎完全陷入了停滞状态。这件事肯定不是本地的情报人员做到的,宫阪君,你要立即联系总部,确认是否总部又派了人来?”
“明白,我会立即落实此事!”
又交谈了一会,石原熏便示意宫阪树正先行离开,宫阪树正便起身离席而去,屋子里就只剩下了石原熏和稻叶昌生二人。
看到宫阪树正离开,石原熏原本严肃的表情也渐渐地缓和起来,稻叶昌生也不像之前那样正襟危坐了。
两人原本就是老相识,没有了外人在场,气氛也相对轻松了起来。
石原熏和声问道:“对于这次新任务,你是不是有很大的压力?”
“压力肯定是有的。目标特殊,时间紧张,还必须要保密,限制条件着实不少,这会给调查任务带来很多的困难。不过,请先生放心,我一定会尽最大努力克服的。”
石原熏哈哈一笑,对稻叶昌生的回答很是满意。
年轻人嘛,哪有遇到困难就止步不前的,即使前面的沟沟坎坎再多,也要想办法冲过去,这才是年轻人应该有的姿态。
石原熏初掌临城的情报网络,在这里几乎没有他的嫡系人马,而稻叶昌生是他的晚辈,之前也受过他的教诲,关系自然非同一般。
而且,稻叶昌生是松井直辉的学生,自己也需要高看一眼。
他有意在宫阪树正面前敲打稻叶昌生,说白了也是故作姿态,给宫阪树正一个面子,在这方面他的分寸拿捏的非常好。
“稻叶君,你是我的子侄辈,说是半个徒弟也是好不为过,咱们的关系不比旁人!”
稻叶昌生连连点头:“当年先生曾经给我们上过课,只是那时候昌生顽劣愚鲁,只学到了先生一身本事的皮毛。现在想起来,当真是惭愧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