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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沙哑也不容他错认的熟悉独特声线,仿若一盆冰水当头将左渊浇了个透心凉心飞扬,他顾不上心底那点隐秘的庆幸,足足怔了半晌才震惊地转过身去。
抱着被子正半坐在床的人乌眸乌发,唇薄色淡唇珠却丰润,是诱人亲吻的形状。对方抱着酒店千篇一律的洁白被子,通身肌骨分毫不落下风,在暗淡的室内雪色般干净。
男子相貌极好,又因为那双狭长上挑的眼尾显出冷淡疏离,或许无法用寻常夸赞男人的词汇形容他,古典的秀美与凌厉的气质奇异糅合,生生美出些冷厉意味,让人只敢远观不敢靠近。
左渊脑袋里雷鸣般轰响,他这秘书的容貌整个C市都找不出第二个,就算能整容仿冒,那身比他还冷酷装逼的气质寻常人也模仿不来。
平日里对方西装严整,偶尔还会戴双白手套,头发被发胶一丝不苟梳向脑后,总是干脆利落的模样,浑身上下都透着股精英范儿。
左渊时常会错觉他的秘书比他更像公司老板。
而现在……那双凤眼仍含着清凌凌的光,却分不清是以往冷淡的眼神,还是未消退的生理性泪水,眼尾因一夜激烈情事晕开抹薄红,平添几分浓稠的风情艳色。
他怎么就把自己的秘书给睡了?!左渊说不清是被这一夜情对象吓的,还是男人晨起该死的反应。
总之他硬了。
可他还没来得及套上长裤,罪证明显得尴尬。
左渊心想,我死了,我这就联系医院把下边那玩意儿割了。
眼前的人是他一开始不考虑录用的秘书,最后对方硬是凭着能力在他百般挑剔的各种要求中稳打稳扎工作至今,足以可见秘书的优秀,也足以想见他的难缠。
左渊僵着脊背面对,再开口时语气中没了最开始的冷漠:“晏秘书,早上好。”
片刻前他还想着让这位几乎无所不能的秘书帮他处理一夜情善后事宜,压根就没想过当露水对象就是自己的精英秘书该怎么办,不论左渊往日在外多么游刃有余人模人样,当下也茫然了。
床上的美人伸出手拍拍床沿,一开口左渊就死心了,彻底绝了对方是不是哪个MB冒充的念头。
“您打算晾着枪跟我谈?虽然折腾了大半夜,但不至于现在还用它思考吧。”
是了,这阴阳怪气的腔调,空有一个看起来知书达理的温雅名字,张嘴却能气死人。
他的秘书叫晏知海,一听就是芝兰玉树的人物,确实如此,在工作中挑不出错,对外也八面玲珑。可对他,开口报表闭口行程安排,除了加薪分红奖金绝口不提其他,如果他突发奇想找对方闲聊,定会被晏知海一波嘲讽带走。
摆明了不想跟上司有任何公事以外的深交,这人完全不怕被他解雇啊?!左渊不可自控地再次回想起情事里晏知海隐忍的呻吟,腹诽秘书这张嘴在床上张开时倒悦耳些。
想到晏知海的身份,左渊磨了磨牙,也不管还挺着的下身了,大马金刀地在床边坐下,随手拽过点被子遮住胯间,直接问:“晏知海,于公你是我最亲近的下属,于私左晏两家是世交,不论如何我都该给你个交代。昨晚的事不管是怎么开始的,发生了是事实,但我也记得你并非不情愿的。”
“你希望怎么解决?或者说你想要什么?”
左渊话落时没看到晏知海的面色一变,他这话表面说得坦诚,内里却表达得明明白白,完全是把这一晚的事当作交易而论,要分割得干净,如同左渊一贯的作风,在商言商。
他平日最忌讳兔子吃窝边草的事,公司也明文规定不允许办公室恋情,一夜欢好的对象是自己的大秘只让左渊无措了短短时间,若是撇开对方的身份来论,没什么不能用交易解决。
晏知海垂首看着自己紧握被子的手,他没留指甲,可昨夜激动中还是挠破了男人皮肤,些微血迹干涸在指缝里,此时变成了乌黑颜色,令人嫌恶。
左渊说的两家世交是在抬举他,晏知海清楚,他们都知晓他只是晏家的私生子,没有资格跟左渊相提并论。左渊这么说,只是在给他台阶下罢了。
他想要什么……
“左渊,反正你是单身,我平常也有需要,不如我们玩玩?”
左渊眉峰紧蹙,不解地看向袒露一丝真面目的秘书,心觉对方不会要得这么简单。好似看出他眼神中的怀疑,晏知海勾唇,继续说:“昨晚我很舒服,两个男人上床谈不上谁吃亏,我不需要你负责,各取所需罢了。”
“要不要玩随你,不管你决定如何,我离开公司时,我要1%的股份。”
左渊听了失笑,不知是笑晏知海的狮子大张口还是什么,“晏知海,你真觉得你一个晚上值我1%的股份?”
“一晚上不值,到你玩腻之前呢?”
左渊神色倏然沉郁,他不知怎地听到晏知海冷漠物化自己的话大为光火,他一直清楚对方爱钱,但他总觉得此时此地,晏知海不该是这个反应。
全然忘了是他先把这件事当成交易处理。
', ' ')('左渊探身捏住晏知海下颌,抬起对方俊美的面孔打量,而后轻笑:“行,我给你这个机会,拿不拿得到看你本事。”
“公司规定你应该记得很熟,就算是玩玩也不能是办公室恋情,你只能做我情人。”
他下身本已在交谈间半软,当下又因说不清道不明的恼意想要教训晏知海,不久前还被左渊刻意压制的淫糜片段一窝蜂涌进脑海。
他记得昨夜含住他不放的那口蜜穴有多软多热,堪称销魂。
话已至此左渊便不再纠结,捏着晏知海下巴的手移至对方后颈,微微一按,“晏秘书,时间还早,解决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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