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蓉蓉看向阮舟,见他脸色惨白,眼睛通红,心头就预感不妙。
阮母往前踉跄两步,嘴唇哆嗦:“是……小香吗……”
话刚说出口,阮舟眼泪滚出来,回身弯腰,把一具尸首从水里抱出来。
不用回答,动作和他怀里的尸首,已经说明一切。
阮母腿一软,彻底瘫倒,阮父拉她一下,没拉住,自己也跌倒。
顾蓉蓉看向那具尸首,十六七岁的样子,身材纤细娇小,脸色苍白如纸,手无力垂下,指甲里满是污泥。
她胸口有淡淡水红色,其它部分被阮舟遮掩住,看不真切。
顾蓉蓉心思微动:难道……
“香儿,我的女儿啊!”阮母倒上一口气,凄厉哭喊出声。
阮舟把阮小香的尸首放下,眼泪不断滴落,过去搂住母亲。
“娘……”
阮母倒在他怀里,痛哭失声。
阮父双手捶地:“这是怎么回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的女儿怎么会这样?”
路鸣上前,俯身在他身前:“伯父,请节哀。”
阮舟过来一把推开他:“死的是我妹妹,怎么节哀?你说得到是轻巧。”
路母扶住儿子:“这事儿谁也不想,鸣儿也很难过。”
阮舟怒问:“他难过,要不是他约我妹妹出去,能出这事儿吗?”
“这……”路母诧异,“虽说已经订婚,但到底未成婚,又不是上元节这种节日,我儿子怎么会约小香出去?我儿一向知礼节,不会做这种事的。”
路鸣也讶然:“阮大哥,我并没有约小香出来呀。”
阮舟一把揪住他衣襟:“你还不承认……”
正在此时,路那边有马蹄声响,是衙门里来人了。
除了衙役,还有仵作,顾蓉蓉一眼认出,正是之前在苏宅验尸的那位老仵作。
顾蓉蓉对他的验尸技术还是认可的,而且此人也认真严格,不是敷衍了事之人。
衙门的人一到,百姓们的议论声就低了许多,阮家父母还没有缓过来,阮舟松开路鸣迎上去。
“官爷,尸首已经捞上来,是我妹妹,”阮舟跪下去,“请为我们作主!”
衙役扶起他:“我们带来仵作,先看看,然后把尸首带回衙门,再交由大人定夺。”
“你放心,大人会查清楚,秉公办理的。”
衙役走到尸首前,把尸首上阮舟给搭的外套去掉。
阮母惊呼一声,直接晕过去。
顾蓉蓉眸子猛然一缩!
冷星赫握住她的手。
阮小香的尸首胸口,有一个血洞,暗红血迹在浸透她的衣服。
这就是致命伤。
之前阮舟一直掩盖着,就是担心父母看到会受不了,但这会也无法再遮掩。
他冲到母亲身边,扶起连连呼唤。
仵作叹口气,走到尸首前,开始验尸。
“验!”
他喊一声,四周一静,小徒弟也拿上笔本开始记。
仵作认真检验,从头到脸,到颈,到双肩,手臂,和手,都没有什么人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