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奶,咱们以后还能回来吗?”
黎文黎韬被老太太一左一右拉着前行,回头看向身后越来越小的城门,眼泪又开始止不住了。
黎老太咬着牙,默默将手里俩崽子攥得更紧了。
“会的,咱们会回来的”
老太太说完,终究还是绷不住潸然泪下。
黎诚盛坐在槛车里,也呆呆望着城门方向,倒不是他有多不舍这个地方,而是心有不甘却又无能为力。
大人们都明白,回来,不过是安慰小孩子的善意谎言罢了,他们这辈子怕都是回不来了。
......
是夜,寒冬的夜晚更显静谧。
文人巷黎家小院内,一阵冷风带起正屋门口一角门帘,透过缝隙,一男人手持长剑正立于屋内。
“大人”
“进”
门帘被撑开,黑衣男子蒙着面看不清脸上神情,进屋后躬身行礼。
“大,大人,院内并没发现任何可疑之物”
岂止是没有可疑之物,这院子里就像是被人洗劫过一般,除了床和柜子,就连衣服棉被这些显眼之物也不见了。
可从黎家人离开院子后,他们的人一直守在此处,根本没发现有人进过院子,门上的封条也是完好无损的。
阿四缓缓转身,脸色铁青,他环顾一圈被翻得底朝天的屋子,除了几条破布,竟连一个铜板都没找见。
钱财就算了,他也看不上,可那灶房里的吃食,甚至连锅碗瓢盆都没了,他们是如何将这些带走的?
诡异,这一家子处处都透着诡异,再联想到那神秘消失的刺客,阿四拧眉,狭长眸子溢出丝丝杀意,这种千端万绪的感觉让人有些抓狂。
深吸口气,阿四缓缓开口问道。
“算算时辰,他们也该到长水驿站了吧?”
“回大人,按他们的脚程,一个时辰前就该到了”
阿四抬脚,越过黑衣男子往门口走去,院子里没找颂神图,若是在黎家人身上也搜不到的话,那也只能说明他们的方向找错了。
......
另边厢,距离京都城三十里外的长水驿站,正值腊月,驿站门可罗雀。
除了大堂内正在吃饭的两个解差,便只剩下一名驿卒在柜台后打瞌睡。
大堂方桌前,两名解差就着昏暗的烛光吃着晚饭,一碗羊杂汤,四两烧酒,外加两个烧饼。
“张哥,你说咱兄弟俩怎的就这么倒霉,娘嘞个西皮,这一趟亏死了”
姓张的解差嘴里咀嚼动作一顿,一双三角眼眯起,呼呲带油的嘴角勾起一抹邪笑,他望向驿站柴房方向。
“钱是捞不着了,不过......那俩娘们还算水灵,你我兄弟俩,一人一个,这一路上倒也能解解闷不是?”
“桀桀......张哥,一会儿弟弟让您先挑”
“算你小子懂事”
柜台后驿卒将二人对话听在耳里,抬了抬懒散的眼皮,又继续闭眼假寐,好似已经见怪不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