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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不敢相信,我一时冲动的就那么直接、毫无掩盖的出现在他的视线内。别叫了,他当然不认得我们,也不知道我们的名字,到现在还为这点哭闹不休你是不是太幼稚了点。
我们得冷静一下,冷静一下……
好吧,现在我已经冷静下来,你也可以停下了。来说说我们这次会面吧,嗯,我更喜欢称之为会面,而不是什么案发现场,疯子和义警对峙的战场之类的什么什么奇怪的东西,那就是一次由冲动引发的会面。
我和我生命中的英雄。
好吧,这个划掉,别吵了,我们都知道他不是他。但是谁规定我连幻想一下都不行了?看到他出现的那一刻,我不相信你没有一瞬间的恍惚,融于黑暗的身影,冷冽恐怖的气势,还有那沙哑的仿佛野兽低鸣的嗓音。太像了,如果不是我们曾趴在他的墓碑上哭的几乎断气,我一定以为那就是他。
我是直接出现在目标人物身旁的,虽然时近凌晨两点,但目标人物并没有用被子蒙住头的缩在床上,他正坐在书房宽大的沙发椅上讲电话,神情不安又愤怒,语气激烈。
我相信布鲁斯一定正在听着这家伙电话里面的内容,所以在我用含有大量吸入式麻醉剂的手巾捂住那家伙的口鼻,让那个一身肥肉的老家伙瞬间就瘫倒在了沙发上的时候,一脚踩碎了那个价值不菲的手机。
大半夜的蹲在房顶的阴影内已经够让人郁闷的了,再听这种公鸭子的声音,布鲁斯的心情肯定更加不好。我动作迅速的把那死猪一样的臭虫从他的软椅中扣了出来,拍在相隔两步远的大型书桌上。
我相信布鲁斯已经看到我了,我的能力有一定的局限性,这一个月的实验让我对自己的能力有了更深刻的认识。比如当时,我手里的手术刀划开了那个肥猪的衣服。
我握着手术刀,刀碰到了那个人,所以我的身形会自动出现,谁都能看到我。如果我用自己的手碰到什么东西,那我就可以选择只出现在那个东西眼里,或者出现在大家眼里。当然无论有没有媒介,一切的关键还是在我是不是“主动接触”,自主的想要碰到什么。
介于当时我拿着手术刀,想切掉那家伙左边的肾,所以那个老家伙能看到我,布鲁斯当然也能看到我。
最初我以为他会像个真正能飞的人一样直接破窗而入,宽大的斗篷垂在身边,两只手隐藏在黑色的布料内,只露出蝙蝠镖的尖角。那样的他我见过很多次,我还想再见一次。
不过当我划开那老家伙腰间的肥肉,抽空瞥了一眼窗户的时候,我就知道今天大概是看不到那样的蝙蝠侠了。这老家伙的窗户上有一排超合金的防盗栏,蝙蝠侠虽然有办法破坏这小小的“保险”,但是在这种时候,他会选择其他的进入方式。
比如,直接走正门,隐藏身形出现在目标人物的身后。
想到这儿的瞬间,一支蝙蝠镖从身后飞了出来,擦过我的肩膀钉在了书桌上。然后那让我朝思暮想的声音就出现在我的耳边,他说:“你最好别轻举妄动,空间能力虽然少见,但并不是没有弱点。”
我怎么会轻举妄动,事实上我整个人都愣住了,我动不了了,脑子里吵成一团。我想要转身好好看看他,告诉他我是谁,最起码让他知道我的名字。但是你,对!就是你!你这个吵死人的家伙在我的脑袋里哭成一团,从听到他开口说第一个字,你就哭的嘶声力竭,还想拉着我跟你一起抱头痛哭。
你这么敢?你有什么可哭的,你的脑子、你的智慧、你的哲学呢?那些你成天念念叨叨的东西都化成水了么?如果我们真的在他面前哭了出来,你以为他还会摸我们的头,告诉我们别哭了么?
做梦都不会出现那种超现实的场景,所以你到底在哭什么。我以为我们的眼泪早就流尽了,而且在镜子里你又不是没听到过他说话,有什么值得这么激动的。
我在那儿愣了半响,我估计他以为我在做什么小动作,所以他慢慢的移动到我的正对面,白色护目镜下的眼睛谨慎的盯着我。我没有听到脚步声,只是一抬眼就看到了他。
真是太像了,那就是他,就是蝙蝠侠。然后我就干了一件蠢事,简直蠢透了,虽然事实上我什么都没做,但就是这点“什么都没做”蠢透了。
我什么都没想,只是盯着他回忆我的英雄,所以我就那么突兀的在他面前消失,手术刀落在地面上清脆的声音让他蓄势待发的绷紧着身体,也让我回神。
我不能再出现在他面前,我没带口罩,他看到了我的脸,当然也看到了我的表情。他是世界上最好的侦探,如果我再次出现,他说不定就能察觉到我能力中的弱点,虽然我觉得他早晚能注意到,但现在还太早。
我并不准备与他为敌。所以我就在那儿看着他谨慎的检查四周,捡起我掉落的手术刀,为那老家伙叫了医生,也通知了哥谭的警察。
之后他就带着他觉得有用的东西回到蝙蝠洞,而我恍恍惚惚的跟在他后面,直到他上了蝙蝠车才回到这里继续写我的日记。
这感觉真是太糟糕了。
如果不是心口的疼痛如跗骨之毒一般如影随形从未消散,我几乎以为我经历的那些绝望都只是愚昧的幻境,他一直在那儿从未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