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style="font-size:16px">闻时打完球回家的时候,久违的看到了全家团聚的场面,父母和大哥都在,见他进来了,全都齐刷刷的看着他。
搞得他有点莫名其妙,
这种场合确实难得,自打闻时来上高中后,屋里基本只有他和闻年两个人,兰馥在外地有公司,闻钦臣又调任到了别的省,这几年很少有这种家里人全都到齐的时刻,再说这会儿也不是什么节假日,这时爸妈回来的也是有些突然。
“爸妈你们怎么回来了?”闻时笑着走了过去,但随着迈入前厅,他就看到兰馥眼圈发红,满脸愧疚的看着他,以及闻钦臣面前的塞满烟头的烟灰缸。但闻年依旧面无表情,沉默冷静,一如既往的看不出喜怒。
气氛很奇怪,所有人也都很奇怪。
闻时只觉得被盯的浑身不舒服,他挠着头几乎是开玩笑般的开口:“怎么了?家里出事了?怎么都看着我。”
兰馥看着闻时这样又没忍住泪水,她擦着泪叹息,闻时就下意识的去看闻年,闻年就开口道:“小时,你出生的时候被人调换了,你不是闻家的小孩。”
闻钦臣也有些艰难地开口道:“这周周末我们讨论一下怎么处理这件事,但也只是讨论一下后面怎么安排,你别因为这事儿多想。”
闻时那一瞬间还是没反应过来,他笑着道:“开玩笑呢?怎么搞的和拍电影一样?”
但家里人的反应却告诉他,这不是玩笑,闻时一下也就不说话了,他脑子里乱哄哄的,几乎完全不能思考了,一瞬间几乎是思绪万千,那些乱七八糟的念头一闪而过,但都什么都没留下。
他看着他这十九年来的至亲忽然就变成了一场奇怪的梦,徒然就升起了一种太荒谬的感觉,闻钦臣在说着什么,兰馥的哭声夹杂其中,闻时一句都没听清,他只是看着闻年,闻年也在看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那双眼睛里的情绪不太浓郁,也没有闻时想要的东西。
不知被什么驱使着,闻时转身就冲出了家门,完全顾不上后面父母的喊叫,他一直在奔跑,跑了很久才停下,他有些岔气,胸口一阵一阵尖锐的痛告诉他这些都是真的。
荒诞感还未消散,一切也都是真的。
他掏出手机,无视了那些未接来电,颤抖着手给自己好哥们打电话,他打了三个,陈秋挂了三次,第四次的时候那边才接了,陈秋很不耐烦的开口:“老子睡觉呢,有屁快放。”
“我操你大爷,你别搞了,我给你说个事儿,我和我哥不是亲兄弟,我可以喜欢他了……我他妈不是闻家人,我靠!”闻时几乎是喊出来的,他声音也在颤抖,胸腔里是一种诡异的轻松和奇怪的快感,比起别的,闻时只觉得这些年压抑的情感终于可以爆发出来了,他的如惊涛骇浪般的爱终于不是自我折磨了,再后来才是细密的刺痛。
酒吧的音乐声很大,闻时只顾着喝酒,他那种疯狂的程度让陈秋几乎有点看不下去,他捏着闻时的手腕:“你到底是高兴还是难过?别给自己喝死了。”
闻时揉了揉脸叹了一口气儿:“不知道,又高兴又难过的,都有,但还是难过多点。”
“嗐,别瞎想了,哥们这不在呢吗?你就再是别的谁,咱们这十几年交情在这摆着。”陈秋揉了揉闻时的脑袋:“以后哥们养你哈。”
“我哥有没有给你打电话。”闻时抬头看着陈秋问道:“他要是问我在哪就说我喝多了,让他来接我回去。”
陈秋摸出手机瞟了一眼:“打了,我敢没接,我给回过去?叔叔阿姨还给我发了消息,我给他们说你在我这。”
“别…一会儿了再回,我再喝点。”闻时给自己倒上酒:“我还没有缓好,让我缓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