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style="font-size:16px">闻年的每一个表情,每一句话都会让他想很多。人在爱里会卑微到尘埃里,他也不例外。
屋子里还是很冷,闻时觉得他自己心更冷,他在床边坐了一会儿,结果很快门又被敲响了,他慢慢吞吞的过去,一开门看到外头站着的还是闻年的时候,多少还是有点难以置信。
闻年把手里拿了一塑料袋的药,他递给闻时:“一会儿把药吃了,要是不想回家就算了,我不强求。”
闻时接过药,声音闷的厉害:“我知道了。”
他低着头盯着闻年的鞋子看,闻年没说话,他也没开口,两人沉默了一会儿,闻年就说了句:“我走了,你早点睡吧。”
闻时又闷闷的“哦”了一声,他看着闻年转身下了楼梯,老式居民楼里回音挺重的,他听着闻年皮鞋踏在水泥地板的声越来越小,逐渐消失后他才关上了门。
这种感觉不太好受,闻时总有一种被闻年抛弃了的感觉,他觉得闻年绝情,也觉得自己可悲,在那种绝望之后,又会升起一丝希望,又觉得闻年还是在乎他的,反反复复来来回回的纠结,没有任何结果。
入冬的那一周温度骤降,道路两边的梧桐树开始落叶,纷纷攘攘的在空中翻滚再坠落。闻时的病也一直断断续续的没好起来,他后面发烧烧的很厉害,也一直咳嗽,直到后面咳到胸口疼,起不来床的时候,他才意识到自己好几天没去学校了,陈秋发他是消息倒是回了,就是回的前言不搭后语,只知道人家去了外地,这会儿没在渭城,陈秋早上给他打的电话他也没接上。
闻时给陈秋回了过去,他一张嘴声音嘶哑,几乎发不出声音,几番脑电波交流之后,陈秋就让傅誉去闻时那边看看,虽然闻时极力反对,但他也没反抗成功,只能躺在床上像个破风箱一样喘气。
闻时愤恨的丢掉手机,他只觉得陈秋也太特么爱这傅誉了,搞得他非常不爽。
他不烦傅誉,他甚至觉得傅誉人很好很牛逼。但他的身份会让闻时觉得压力很大,也会觉得自己好像被周围重视的人丢掉推开了,让他很难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傅誉还是来了,门锁的密码陈秋告诉他了。当然在傅誉进门的那一刻,闻时就把自己缩进了被窝里,他不想暴露自己的脆弱。
闻时听到傅誉叫了几声他的名字,但他没应,就权当自己睡着了。但很快他就听到傅誉走了过来,有些冰凉的手摸了摸他的额头,又揉了揉他的头发,又轻轻的叹了一口气。
接着那只手就一直放在他额头上,就好像在取暖。闻时一动不动,他暗骂傅誉有病,拿他一个病人的脑袋暖手,但这种凉意很舒服,闻时也很快的睡着了。
收回手后,傅誉半蹲在床边对闻时只露出眼睛的脸盯了很久,久到自己都察觉到了不妥,只好收回视线起身。
这间屋子很小,一眼就能看到所有东西。其实这种大小对于傅誉来说还不赖,但要是闻时住,他就会觉得小。他趁着闻时睡觉的时候,把屋子收拾了一遍,又在厨房热了带过来的粥,还烧了一壶水,做完这些,闻时还没醒,但不知道梦到了什么,蜷缩成一团,哽咽着抽泣。傅誉走了过去,他蹲在床边,轻轻的拍着闻时的肩膀,像哄小孩一样安抚着他。
傅誉听到了闻时的呓语,他一直在叫闻年,他说:“哥,别走,别离开我。”
傅誉想不通闻时为什么会喜欢自己名义上的哥哥,就算在认亲之前,那还算是亲哥的闻年。
闻时张扬活泼同时又很善良,傅誉永远都忘不了闻时帮他解围的那一天,他被人捏着下巴灌酒的时候,是闻时帮了他,还给他买了胃药,点了一碗小馄饨。在他最无助,被人踩进谷底的时候,闻时把他从那个泥潭里救了出来。
所以他见不得闻时这样痛苦和脆弱。因为傅誉曾经短暂的对闻时产生过好感。但他不知道那个算什么,毕竟在那种环境里,人总要抓住点什么。
闻时醒来的时候,傅誉还在,他一动,傅誉就站了起来,问他喝不喝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