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024?”赵宣小声咕哝着,手指怀疑地刷过一串又一串为机床准备的运行代码。
“您当前的行为是错的。”良久,毫无反应的K024终于进行了一次反馈,并且似乎,赵宣读出了一部分犹豫和生疏感。这种感觉和程序运作的迟滞并不相似,反而更像是她经手什么不熟悉的工作时的心理感受。一种奇异的感受从赵宣心底腾起,她没来由地觉得她似乎应该给这句语音一些语言或行动层面的反馈,并且最好是赞同它,而不是否定或对程序进行修改。
最终赵宣挑起了一边眉毛:“什么?”
有时候赵宣的确觉得自己难以自控的原因是她已将脑子里所有的秩序付诸给了她的秘密程序,但这并不意味着她会欣然接受它就这么开始管束她。说真的,这太古怪了,就像你家的微波炉突然自认为是营养师,并在你眼皮底下将你要加热的垃圾食品擅自烧成灰烬一样。
“您应该去睡觉。”K024平静道,“据检测,在连续四十小时零七分高兴奋度娱乐后,您猝死的几率已上升至17%,并随着时间缓慢递增。鉴于您之前的修改,我无法明确地提醒这一点。”
“呃,我不明白。”赵宣眯了眯眼,习惯性地使用嘲讽贯穿了自己的语气,“你是已经开始考虑你的继承问题了吗?教教我,我正好奇呢,像你这样的程序,一般会将自己判定为继承人,还是被继承的遗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最后一个关联被触发了。
拥有特殊底气的人通常会在某些时候忘记,自己并非是无所不能的。原本K024对这条规律保留看法,可赵宣此刻几乎在逼着它证实它。
没有一条金属肢是为了接触人的手脚而造就的,这个最初的事实使得赵宣脑海中生出了一些关于伤害的恐惧。这些恐惧在她摔摔撞撞地趴上实验台的过程中进行了一些起伏:金属肢毫无疑问蕴含着她难以抗衡的力道;可它们除了让她趴下之外没有促成别的后果;其中一条把她的手臂禁锢在背后无法动弹了;但另一条又离开了她的身体。
先前怎么都无法启动成功的切割机嗡嗡作响,雕刻抛光打磨的流程一应俱全。赵宣愤怒地看到她的亚克力板材的一部分被打造成了一块接近方形乒乓球拍的形状,这可真是一个不知所谓、全无作用的废物形状,这个形状的空洞印在被切割过的剩余材料上,仿佛是一张咧开了嘲讽的大嘴。
此刻,赵宣的脑海中不由自主地盘桓着她先前所专注着的数据,成果不理想的愤怒暂且压过了被无故钳制的愤怒,“嘿,我可从没说过我想要这个!”
鉴于在全部的表达效果中,口头表达的部分只占据约25%的比重,为了更充分地运用这25%,K024不得不表现出了一点滑稽:
“Ofcourseyoudon’tWANTthis,butit’sthenecessarythatyoualwaysNEED,mymaster.Normallyyou’llfusethem.”
“语言系统混乱的玩意儿有资格就混淆问题教育我吗?”赵宣就这么对着一个程序反唇相讥起来,令她感到崩溃的是这并不能带给她什么快感,因为K024有问题就代表着她有问题。她甚至能瞬间明白K024这串突兀语音背后的逻辑。好吧,赵宣想,屈从于自己眼前的一个小错误至少比否认K024要轻松,毕竟它是那样庞大的一个系统,短时间内她是无法对其完成纠错的。
电脑控制的手臂始终紧紧钳着赵宣的手臂,将她拧得背肌酸疼。金属肢的前端轻轻拈起了赵宣裤头那枚小小的纽扣,让它脱离扣眼。实验台倾斜至一个精妙的角度,顶起了赵宣现在完全裸露的臀部。
赵宣几乎可以想象若K024拥有一具真实的人类躯体,她们接触的部位会生出怎样滚烫的温度;她被按在她的膝盖上,哭喊、挣扎,薄汗会怎样在两人的皮肤摩擦间沁润;她们肌肤相亲,肉体之间该是如何亲密无间的场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此前,赵宣从未想象过K024是自己身边的一位什么人。当K024被她无孔不入地安排在她的生活里,接触到她每一项工作或私密的事务时,赵宣没有过这样的想象,当K024被她用来解决性方面的需求时也没有。可是现在,她的裤子被金属肢褪到大腿中间,衣衫被撩到腰际,K024所控的部件只触碰着她的手腕与腰,丝毫没有迎合,传递的信息仅仅只是钳制、钳制、彻底的钳制,她却逃不开这样的想象了。
与此同时,K024的声调骤然改变。
“说您错了,主人。”
回荡在房间里的语音中蕴含着惟妙惟肖的严厉。啪,啪——赵宣的眼泪在重叠的两记板子后汹涌地淌下。从未经受过的疼痛令她眼前发白,头脑发懵,她甚至窒了一会儿,才本能地疯狂扑腾着哭出声来。
金属肢自然而然地上探接住了赵宣的脚腕,轨迹行云流水,严丝合缝,每一帧动作的衔接间甚至透露着诡谲的优美。尽管挣扎动作毫无规律,但赵宣唯一的感受只是踝骨一凉。
“说您很抱歉,以后再也不会这么做了。”
亚克力板在话音落后向空中扬起,风声穿透了赵宣敏感的神经。她害怕得绷紧了屁股,下一秒金属肢将团在膝盖中间的裤子完全剥离她的下身,然后拉开了她的双腿,叫她再也无法用力。随后,板子毫无迟滞地落在了它预计要落的位置,被拉开的双腿甚至令板子的覆盖多了几个位点——
赵宣“啊”地哭叫了出来,腰肢在实验台边缘剧烈扭摆,她疼得没注意到自己的下体刺激出了透明的液体而只顾着喘息哭泣。幸运的是K024因此而否决了此处的惩戒,它决意要使整个过程不包含一点任何层面的快感,因而这一下只是一个提醒。此后,板子规规矩矩地落在她被打得乱颤的臀面上,一左一右,持续不断。在快速的板子挞击声中,赵宣的嚎啕大哭似乎再无关于挨打部位,她张开的双腿当中坠着最初那滴凉凉的液体,受到冷落,而身后厚实的两瓣屁股肉却不断地震动、滚烫、火烧似地染上了亮红。
“我错了——啊——啊......我错了!我错了!”赵宣走投无路地抓住这个词汇,当做救命稻草般狂乱地哭喊着,从未受过教训的体态使得她比资料中的任何一个小孩都更像小孩。她时而腻着声线哀泣,时而噘起嘴唇哭求,却始终回避着最有分量的那个话题。
这是K024无法解析的部分。无论是资料的提供者,还是赵宣,都宁可挨板子挨到脚底朝天,也会首先选择拖延而不是认同哪怕是一点点现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说您很抱歉,”声音依旧分毫不让地矗在原来的位置,“以后再也不会这么做了。”
“我没——没法再挨了,”赵宣抽泣着,趁着这个间隙吐出含糊的哀求,“屁股要烂了,求你,我正在受伤……”
如果K024能够叹气,那么它会。
“有时我不明白主人的逻辑竟会是缺失的。”它的摄像画面中顷刻充满了赵宣充满泪水的双眼,她战栗着看着亚克力手拍再度扬到了空中,对准了她毫无疑问没法保护的光屁股。
“我很抱歉!”赵宣崩溃地尖叫道,“再也不会!再也不会了!我说我很抱歉了——我说了——啊!”
她痛哭流涕地挨完了连续的十下板子。大概猜得到拖延也需要付出代价,这一回她不再吐出异议或辩白,哭得颤抖的身体展示着她似乎已经接受完了全部。
几片针对于右苯丙胺成瘾的缓释药物稳稳地托在一块手巾上,喂入赵宣因哭喊而湿润的嘴唇。
缓释药物具有浓烈的苦味。当它在嘴里化开的一瞬间,赵宣就忍不住立刻将剩余的部分吐进了还未移开的手巾。
“我绝对不需要这个。”
“假如说您会绝对清楚什么事情,”机器的声音随即响在了她耳畔,附带着无法拒绝的后续动作,“那也只能是接下来将要发生的事情,我的主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条件反射地,赵宣的呼吸急促起来,随后崭新的帕子再度覆上了她沾着苦味液体的嘴唇,崭新的浓烈苦味几乎引得她再一次哭泣——原本她是会因为苦味而哭泣的,只是那块亚克力板子更换了诱因。它因为她吐掉药片的行为严厉地拍打起了她颜色刚刚褪浅一些的腿根,看着闪动的泪水和抿紧的嘴唇,她似乎想要比先前更猛烈地哭号,可只能哽咽着噙着满嘴苦药,努力将亮红色的屁股撅得高一些,两瓣臀肉尽可能地分开,使得当中那道缝隙不要挤到那些火辣辣的肿痕。K024发现,湿漉漉的眼睛和嘴唇同样能为赵宣的面容添上明艳的色彩,效果不啻于那抹微笑。
缓释药物彻彻底底在她口中化开了。
或许是错觉也更宁愿这是错觉,当金属肢终于松开,赵宣蹦起来使劲揉、按、用冰凉的手背摩擦自己热乎熟透的屁股,包括偷偷将手指伸入安抚她那遭受波及的秘处时,她仿佛听到自己背后传来了轻轻的笑声。
K024没有被删除或修正。
这样的事仍然在发生。每一回,亚克力手拍挥舞的力度与频率都是赵宣不安分程度的写照。她憎恨K024将它的约束性转译成了那些板子,使得火辣辣的痛觉时不时地就在她完全赤裸的屁股上绽放。她憎恨自己每当此时,羞耻感便会如落雨般在脑海中噼里啪啦地乱砸,然后悉数化作眼泪倾泻而下。她憎恨一台电脑居然令她拥有了这么多不得不表达的情绪,它们绝对是负面的,却似乎令她难以割舍。
她该如何真正去厌恶一件自己亲手创造出来的作品?即便它简陋,低端,充满漏洞与疏误,当她把自己的热情,自己的爱好,自己无处不在的生活细节投射入这个作品以后,她好像再难继续把它当成一个随手可删除的低端品了。
一定有什么地方存在着一个错误。她的错误,或K024的错误,又或许这二者间本就没有分别。
反正最后所呈现出的结果是,在程序所配合的情绪高涨及自娱自乐中,赵宣尽可以忘却自己身边实际上空无一人,这似乎也就够了。
-本角色戏份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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