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裴时瑾薄唇轻启,沉声道:“我不会给你机会。”
江澄明也不在意,莞尔一笑。
他收回视线,抬头看向远处,杨穆岑家的花园被打理的很漂亮,一侧种着繁茂的花草,另一侧则是种了不少瓜果。
篱笆爬到了栏杆外,同小区里的景色连成一片,别有一番美感。
江明澄目光疏冷,显得有些飘渺。
若云山雾霭中,不见所想。
“她既然喜欢裴先生,我便不会争。”
江澄明顿了顿,收回视线,再度看向裴时瑾:“只是,不知道裴先生是否值得?”
裴时瑾没立刻回应,只是问:“何为值得?何为不值得?”
江澄明没做声,是啊,世事莫测,人心易变,未到最后,又如何评价是值得还是不值?
人鬼皆两面,几副面皮的他自幼便见得多了。
可即便如此,他也仍旧希望他心里的那个少女,能够多些顺遂、少些波折,多被珍惜、少被伤害。
“值与不值,或许不该由谁三言两语论断,而是走过一遭,再扪心自问。”裴时瑾声音低沉,字字平静,不见慌乱。
值与不值,他说了不算,要柠柠说了才算。
世上多的是痴男怨女,倒也未见有多坏,不过是一个想要美玉、另一个却给了珍珠。
“我只能告诉江先生,我会倾其所有去爱她。”
闻言,江澄明深深吸了一口手里的烟,笑了。
“那就盼裴先生记得自己今日之言。”
话落,他看向裴时瑾,收敛了脸上的笑意,镜片折射着寒光,镜片下的一双眸子疏冷却认真,好似没什么温度,却又带着莫名的警告。
“我会永远站在裴先生一抬头就能看见的地方。”
裴时瑾神色不变,漂亮的眸子幽深莫测。
江澄明掐灭烟蒂,轻声道:“她这个人惯是嘴硬心软,裴先生多担待。”
不是之前在厨房和餐桌上刻意的试探和较量,带着几分无奈和关切的话,似是盼着他们更好,却无端让裴时瑾心头发闷。
江澄明率先离开,裴时瑾站在原地,想着他的话沉默许久。
不得不承认,这位江家近来备受器重、炙手可热的男人,成功的让他感受到了威胁。
不是那种针锋相对、勾心斗角的较量。
而是他让自己的存在本身,就变成了永远也难以抹去的危机感。
裴时瑾重重吸了一口手里的烟,听的出江澄明这番话里警告。
不可否认,这种滋味并不好受。
江澄明说的是不争,可只要他站在她身边,便永远都会让他有种危机感。
除非某一日不爱,否则,便总难免患得患失。
可只有裴时瑾自己清楚,他不会再爱上任何她以外的人。
真烦啊!
冷毅俊美的男人,因为今日这次相见,只觉得心口堵的厉害,说不出的不痛快。
再想起沈嘉柠对他的信任和亲昵,裴时瑾更觉烦闷,有酸酸涨涨的不甘和嫉妒,一点点侵蚀着他的理智。
裴时瑾知道,江澄明找他说这番话,不过是想让他知道,沈嘉柠并未无人可依,总有人会永远站在她身后。
可偏偏,这样一个人却比所谓的追求者和竞争者,更让裴时瑾难受。
若以输赢论,自己永远也没有赢的一天,因为从始至终,对方就不曾打算和自己对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