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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戈身体僵硬，眼睛都反射性地眯住，身体往后退了一步。
卡车从他身侧掠过，陈戈心脏剧烈地跳动，身体却一点反应都做不出来。
他以为便衣已经死了，旁边传来车轮在柏油路面摩擦的刺耳声音，刹车了。
“愣着干什么！跑啊！”不远处传来怒吼声，浓浓的灰尘中一个人在向他招手。
陈戈如梦初醒，拔腿往便衣的方向疾跑。
便衣却忽然停住了，他看着陈戈背后从卡车上下来的人，随后举起双手。
陈戈被突然的变故吓得大脑都慢了半拍，他奔向便衣的脚步缓慢停住，想到了什么可能性，他不可置信地转身，对面为首的男人低低邪笑一声，手中的枪火光一闪，轰鸣声顿时响起，风声呼啸而过，身后是重物倒地的声音。
他没有回头，死死地盯着持着枪械的四人，以及卡车车厢中露出的几双眼睛。
“哟，小陈都长这么大了？”穿着皮衣，为首的男人吹了吹枪头，语气极为熟稔地说道。
他走近陈戈，用手枪抬起他的下巴，居高临下地看了他一眼。
枪就抵在他喉咙的位置，还发着烫，陈戈一动也不敢动。
“哈哈，真是诶，长得和那孙子还真他娘的像。”旁边一个络腮胡子凑上来看了一眼，啧啧称奇道。
“行了，别叽歪了，赶紧带上车。”另一人戴着一双皮手套，墨镜，黑色口罩，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的。
“把那边的条子也带上。”皮衣男人随口说道。
络腮胡子招呼一声，从卡车上又下来几个人，把便衣警察抬上了车。
猩红的血液滴了一路。
“你们是谁？”陈戈这才低声询问道。
他们没有回答，只是嗤笑一声，伸手在他身上检查了一下，顺手丢掉手机，就把他拉扯进了卡车车厢里。
“你们要做什么……”陈戈蹲在车厢里，声音极低地问。
“你看看你们，给人小孩儿都吓到了，有你们这么做事的吗？”络腮胡子挺胖的，却不显得臃肿，他在旁边嬉皮笑脸地说着。
“你看看你的表情，凶神恶煞的傻逼驴样子，就别在那里当好人了好吗？”旁边又一个人插嘴了。
“你好看！你好看你说！”络腮胡子顿时不乐意了，和那位看起来稍显年轻的青年说着。
“我说就我说。”青年说完看向陈戈，微微勾起唇角，努力做出一副和善的模样，温着声音说：“小弟弟，我们不是坏人哦。”
陈戈一头黑线，鬼信！
他顿了顿，看向旁边被打伤的便衣，一个人随意给他包扎了一下，血液已经从绷带上渗出来了。
霍思颖的哥哥。
陈戈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没把警察搅和进来就好了。
他靠在一旁，车开得飞快，头一下一下地磕在车厢上，旁边的人看逗他没啥反应，就不逗了。
车开的方向，依旧是群像窟。
或者说，这条路只能去到群像窟。
陈戈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睡着的，反正迷迷糊糊睡着了。也没有人叫醒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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