俱为芳华此时难走,杀劫临身不死不休,劫由自己求,当以神通酬,欲得自由,待看春色还依旧,当逢青光飞白骤。
“尚人皇因果一直未还,我锁龙寺实在有些惭愧,说起来,北疆和我同为佛脉,就清理门户来说,比起你们各家,我锁龙寺名正言顺1锁龙觉僧合十一礼,似有十足把握。
这一阵很难,甚至比前两阵还要难,这也是我原本不愿开口的原因。”
金玉麒麟话一出口,轩鹏仙尊却是赶紧搭住了他的胳膊,没有全受一礼。
“其它劫阵我不管,第三阵摆明该是我血海魔宗出战1
迦云真淡淡扫了北疆诸圣一眼,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喝着盏中苦涩至极的茶水,仿佛在品尝琼浆玉`液,醺醺然欲醉,渺渺间愁穷。
甚至可以说,沉景就是郑景星命中的死劫!只是被刑宗元神插手干预了因果,黑天寺这才没能破开劫数……
“我来讨个人情如何,云真?”
郑景星符合轩鹏对未来人皇的所有想象,行来暗香轻嗅,不悔风雪披肩,煌煌行`事之中自有一种让人心折的力量,让人愿意跟随在他身后,共同在这天地中举起微弱灯火,照得沧桑劫波。
总之,既然彼此都在杀劫中,只有水落石出才见分晓,才知谁可继续于天地中长生久视,谁又是黯然身陨…… 未老朱颜,斯人已往,等闲试看千秋,尽付浩浩汤汤。
况且命昙宗打了第一阵,金玉麒麟与命昙宗交情极深,领了第二阵理所应当,西极的元神除非不要面皮,第三阵无论如何都该那些欠了因果的元神来还债。”
诸韵相生相克,若是刻意针对,于斗法争胜之中多少会占些便宜,而此次杀劫在北疆,所以北疆诸圣须得先行入阵,对面才会入常
那沉景合该入灭!
……
细细想了想,却似乎有些道理。
迦云真扫了北疆诸圣一眼,却见所有人都变得沉默不语,旋即唇边慢慢地挂上了一丝冷笑。
好心性!好麒麟!
如此金玉妙人儿都有人敢来算计,真当南域无人?!
想到妙处,轩鹏仙尊惬意地转动了几下脖子,抚胸长笑几声,“痛快!实在是痛快1
“东界?”迦云真呵呵一笑,语带讥讽,“东界元神能来已然足见盛情,没有过命的交情,难道还真让别人打生打死?!
迦云真唇边挂起微弯的弧度,似在冷笑,但更像是变得愈发慎重,“下一阵就是西极的元神,大约会是血海、锁龙、仙藤、愚剑四圣之中的某位,各位还请小心一点。
即便阳寿不多,胸中热血犹烫,更是不以物喜,不以己悲!
觉僧和元神同时点头,有几位觉僧的眸子中隐隐有着忐忑之意。
吟善天女沉吟良久,终是叹息出声,轻轻颔首,“若我是轩鹏,怕是也会作出同样的选择,八阶灵宝不过能掩得一宗的周全,得了麒麟,至少有一域之地能得安稳。”
“怎么会是这四位?南域过了不该是东界么?”吟善天女心中已然警兆大作,直觉一阵不妙,宛若九天冰河从天而降,砸在了灵台之中,让人心神发寒。
什么?!
善见寺和化禅寺的觉僧对视一眼,俱是看到了对面眼中的担忧,万万没想到,黑天寺动用了坠霄沉香伞依然没有脱出劫数,若是这样的话,恐怕两寺的破劫之战也有可能会徒生波折。
天女幽幽看了一眼南域的方向,眼神在郑景星和轩鹏仙尊身上停留了几息,旋即喟然一叹,“实在是舍得下血本碍…”
迦云真先是叹了口气,然后才淡然颔首,指着眼下空无一人的劫阵开口,“两位觉僧已然陨落,若是我再胡言乱语,人情捞不着,反倒要结怨自身。
北疆诸圣当即愣在了当场,旋即面面相觑,本以为妖师是待价而沽,要得北疆诸宗的人情,不想别人此时是真的不想多嘴。
郑景星沉吟了一下,眸子中的神色很是复杂。
不过,能拿一件八劫灵宝来换麒麟,惊天刑宗出手实在是豪横无匹。
至于丢了八劫法宝?!万雷赤锥换了坠霄沉香伞同碎,令沉景觉僧身死道消,不仅破了景星的死劫,更是额外得了刑天之主的人情,实在没有比这更划算的买卖了。
看着金玉道子不骄不躁的模样,南域五位元神当即对视一眼,眸子中俱是有着淡淡的欣赏。
况且,应召而来的元神又何尝不难,本是自由身,却入生死劫,这样残酷的道心拷问也足以让人心生退意,甚至斗法还未开始便生出了破绽。
虚天要塞对伐,血海元神差点被打落圣位,还是刑天之主拿出陨落妖圣的战体才让血海再次充盈。
“人族天宗的八阶灵宝都如此富裕了?”迦云真的语气显得有些古怪,甚至有些难以置信。
吟善天女闻言不由得苦涩一笑,脸色中也多了些许无奈,“妖师说笑了,各家的定宗灵宝各有玄妙,得来都不容易,只是在这渊劫之中,身不由己……”
明凰此言一出,青冥沉沉的死寂之中,却似弥漫出无言的悲凉,仿佛杀劫入画的同病相怜,又似铮铮破劫的泪喜共遍。
毕竟不是每位元神都是金玉麒麟那般,面对毫无希望的身死道消,却依然敢直面而上,元神即便长生久视,即便炼心有成,终还是会犹豫,终还是会留恋这流光万象。
明月错沉碧海,却是与佛无缘,好生可惜。
第三阵他本来是打算暗中让刑天出场的,结果尚在动念,渡弥仙尊以外的所有西极元神几乎同时异口同声,言说便是轮也该轮到西极诸宗了。
姜默舒顿时有些茫然,这好像是杀劫哩,怎么西极各宗却像是在争夺机缘一般。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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