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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参培体训没有想象中严格，教员也不像集训教官那样凶神恶煞，不过仍然有训练指标，作为培训结业的考核标准之一。
早上在体育馆列队点名的时候，周志刚在队末看到吴渊偷偷从门边摸过来塞进队伍里，他又迟到了。
参培人员里的女同事在另外的场地培训，这支队伍里都是男性，不到一课时的训练就足以让所有人都彼此熟络，未来不知道谁就跟谁调到了同一个单位。
到了休息时间，有的凑堆聊天，有的打球，还有人仍在各类器械上抓住平常难得的机会锻炼。周志刚哪边都没参与，他靠墙坐在地上，打算看看有没有回信。
手机屏幕显示着惊人的十几条信息，全都是郜野发来的。
他正要打开，旁边有人过来了，他放下手机抬头，看到吴渊自然无比的过来坐在他旁边。
周志刚懒得走开，这是他挑的地方，于是面无表情的盯着吴渊。
“干嘛呢。”吴渊没事儿人一样搭话。
“歇着。”
“哦，我也歇歇。”吴渊的视线落在仍然亮着的手机屏幕上，周志刚把手机拿到另一侧。
“聊聊呗周哥，都是室友了。”他又说。
周志刚不知道他们有什么好聊的，有什么能聊的。除了一起参加这个培训以外，他们没有任何可供交集之处。
“下次早起，我叫过你了。”周志刚忽然想到这事。今天他赶上了点名，明天就不一定了。按照集训规矩，有人没来第一个问的就是室友，下一步就是旁敲侧击的说你缺乏集体观念。
不知道培训会不会也这样，周志刚不想因为吴渊被连累。
“没问题，我天赋异禀，赶在最后一刻总能到。”吴渊自信的说。
“上班也这样？”周志刚挑眉。
“反正没迟到。”
简单的两句话，让周志刚再次确定了他们根本不是一路人的想法，再说两人也算不上同龄人。
想到年龄小，周志刚又想起了郜野的信息，但吴渊对聊天的热情依然高涨。
“是不是等媳妇电话呢，打扰你了？”
周志刚嗯了一声，不知是对哪个问题的反馈。
“继续继续，不用管我。”吴渊兴致勃勃的提议。
“谢了。”
周志刚单手撑地站起来，头也不回的走了，留下在背后眨巴眼睛的吴渊。
远处的跑步机附近没人，周志刚上去开了中速快走，一边按亮屏幕。
郜野的第一条信息是在那张照片发送后一小时发来的，周志刚一打开，满屏幕的红心红唇就扑面而来。他打开后面的信息，还是，还是，还是。
一直过了差不多十条满信息的表情内容，才出现文字。郜野不知用什么模式弄的，这条唯一的文字信息也是用斗大的图片加各种彩光拼接而成。
“我老公帅爆了！！！！！！！”
周志刚感觉眼睛受到了冲击，脚下一踉跄，他刚才直接上机没系安全扣，差点没从跑步机上摔下来。
虽然及时稳住了自己，但后面迟来一步的手臂也多少助了力，吴渊的声音从背后响起：
“不是吧，看个手机开心成这样？”
周志刚关停跑步机后才回头看他一眼，发现吴渊的视线盯在落地的手机上，那条花红柳绿的信息还在动态特效下左右摇曳着。
吴渊啧啧有声：“这品味。”
周志刚赶在吴渊之前捡起了手机，他对郜野的备注是本名，这名字看起来无论如何也不像是女性。
既然对方好歹算伸出援手了，他也不好再像刚才一样走开：“没注意，脚滑了。”
吴渊还想说什么，教员的哨声恰到好处的响起，休息时间结束了。
到了中午，周志刚吃过饭后暂时不想回去，餐厅后面有个小花园，这个季节光秃秃的，只有干燥的灌木。因为郊区比市区冷很多，其他人吃过饭后应该都回去了，周志刚想走走。
郜野的信息他一直没回，没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现在他考虑了一会儿，选择给郜野打电话。
郜野几乎是秒接：“喂？”
“是我。”
“刚吃完饭？”
“嗯。”
“吃的什么啊，也不给我拍张照。”郜野不满的说。
周志刚想起今天发的第一张照片。
“都在吃饭，拍什么照。你要想看，我明天再拍。”
“好啊。”郜野又高兴了：“哎，对了。”
“怎么？”周志刚一边应声一边漫无目的的走，他喜欢这里寂静的环境，还有眼前哈出的淡淡白气。听着郜野的声音，他一点都没觉得冷。
郜野在那头吸了口气，周志刚直觉不妙，幸好辣眼信息的语音版没有上演，但也没好到哪儿去。
“早上的照片也太棒了，谢谢老公。”
“……”周志刚沉默。
“我
', ' ')('老公穿什么都帅，帅死了。”那头的声音又低又沉，偏偏还显得轻飘飘的，像一头小兽在心口抓挠。
“什么老、什么的，别乱叫。”周志刚有点发窘。
“不叫就不叫。那周志刚，我想你了。”郜野又开始用无赖一样的腔调。
“周末就能回去了。”周志刚说，声音轻柔的让自己感到吃惊。
“你早上发信息我就醒了，那张照片让我在床上多待了一小时你知道吗。”郜野窃笑。
周志刚稍微反应了半秒钟，脸腾的发热：“胡闹。”
“嗯？P个图设个界面怎么就胡闹了，光线不对角度斜的，我环境光就调了好半天呢。”
周志刚语塞，接着那边传来郜野的大笑。
“你是不是以为……”
“没有。”周志刚立刻反对。
“其实你猜对了。”郜野说。
“……”
“而且盯着照片一秒钟都没挪开，弄出来以后眼睛都酸了。还挺多，几天没做了？两天？憋死我了，我好馋啊，周志刚。”
“忍一忍，嗯？”周志刚想象着惯于裸睡的郜野在看到照片后的种种动作。
“馋的都想给我朋友打电话了……不过我等你。夸我，快。”郜野耍赖的要求。
“真乖。”他实在不知道这个要怎么夸。
“说……等我回来喂翻你。”
周志刚看了看周围，园子里依然一个人都没有：“等我回去做。”
然后比刚才更小声的找补了一句：“怎么做都行。”
“噗、可爱过头了吧这也……都听你的。”郜野笑了：“不逗你了。哎，你们那衣服能穿出来吗？”
“能吧，不是在役制服，胸章袖标都没有，发到手里就是自己的。”
“那下次见面穿给我看，好不好？”郜野要求。
“嗯。”周志刚低头看靴子，经过半天的训练有点落尘，他考虑着周末前连衣服一起洗干净。
“其实我还是骗你了。”
“唔？”周志刚快被他绕迷糊了。
“我不会给他们打电话的。”
“……嗯。”
“能见到你就行，不做也行，抱你一会儿，亲一下就行。真的。不是为了想做才想见你的。”郜野的声音突然正经起来。
周志刚不仅感觉不到冷，甚至有点热了。他一路低头看着靴子，用手指插进领口松了松，让冷空气灌些进来：“我知道。我也……想你。”
刚说出这句话，另一双靴子就映入了他的眼帘，就在前方不到一米的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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