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style="font-size:16px">好像刚闭上眼睛,闹钟就响了,阮净慈疲惫地挣扎起床上学。
她换衣服抓起书包,门铃又响了。
他的眼下也有淡淡的乌青。
“走,去上学。”
他递给她一盒牛N和一个三明治,用的是肯定句:“你肯定没吃早饭。”
窦念一上学就发现了她脸上的创可贴,她说不小心撞了一下,瞒过去了。
她早上一直在打瞌睡,中午放学,宁辰又来班里接她。
阮净慈顾不上旁人的目光,她今天真的太累了。
回到家,母亲和赵永刚都在。
他们好像刚回来不久,母亲在厨房里忙碌做饭,赵永刚恹恹地躺在沙发上打盹,手包的像个巨大的馒头。
她径直走过客厅,没理会赵永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墙上的血迹还没来得及处理,变成了黑sE。
她走进厨房,蹲在垃圾桶旁刮起土豆的皮,平淡地问:“妈,你今天还去铺子里吗?”
“不去了,今天不开门。你晚上放学直接回家。”
她午觉醒来,赵永刚和母亲都去卧室里睡下了,午後的yAn光透过窗落在饭厅的实木圆桌上,落下明亮的光斑,一切又恢复了静谧安然的样子。
仿佛什麽都没有发生过。
没有人给她一个交代。
没有人过问她的感受。
晚上放学,宁辰还是在班门口等着她。
她没有拒绝,低着头走向了他。
可是回去的路上,她全程低着头,盯着自己的脚面,只有过马路的时候才抬头看看路面,仿佛身边的人不存在。
她不敢回忆昨天的事,深深的羞耻感会压倒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在谁面前丢脸都可以,可最不愿意在他面前,她最不愿意在他面前这样悲惨!
“净慈。”
阮净慈停下了脚步。
“叔叔和阿姨回来了吗?”
她点点头。
“他们还——吵架吗?”
宁辰问的小心翼翼,她明白他的担心。
“不吵了。和好了。”
她麻木地望一眼面前的车水马龙,不带感情的回答。她早就学会面对这些事情的时候,只解决问题,麻痹心里的感觉和情绪,她日常生活里的这些实在太多了,她哭不过来。
学会隐忍,不要被这些事拖入痛苦的深渊,才能保持学习成绩的稳定,逃离这里。
她意识到对面的人是宁辰,收回了目光,轻声说道:“没事了。不会那样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她轻描淡写的回答,若无其事地向前走:“走吧。”
他看到她木然的神sE,只觉得心痛,可说什麽都不合时宜,忽然想起书包里的东西。
“等等。”
他将一个药店的袋子递给她。敞开的袋子依稀能看清是几只药膏。
“防止留疤的。”
她在心里好不容易建起来的坚固外壳,总是被他轻易打碎。
明明可以装作无所谓,就那样活着的。
眼眶猛地红了。
她可以无视那些伤害,却无法承受他的关心。
不能收,因为她没有钱能付给他药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二三十块,是她不能随便开口的钜款,会给母亲带来负担。
她没有接,而是低声说道:“我没事。家里有。”
她不愿意接受他的心意,他的心凉了半截。
宁辰不出声,手就那麽悬在空中。
她只好接过,说道:“我明天把钱还给你。”
宁辰眼底的光倏地黯下来,她真的很会不见血的伤人。
他轻轻的撂下两个字“不用”,转身往前走了。
阮净慈慢半步地跟在後面。
走进了楼道,马上要分开的时候,她叫住他:“宁辰。”
宁辰背对着她,先发制人地说道:“昨天的事,你不用放在心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说完就大步走了。
阮净慈回到家,她卧室里母亲的被子已经不见了,赵永刚在看电视,没有人给她一句解释。
甯辰下楼的时候,有人在等他。
他的心底猛地浮起期待的喜悦,却表情寡淡地走了下去,脚步不停留地路过她身边。
“宁辰。”
脚步停了。
“你要说什麽。”
他认真地望着她。
好像有很多话挤在喉咙里,有很多感情涌动在心口。
为什麽会那麽晚打电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为什麽要为我做这些。
她猛地自醒。
阮净慈,你想听他回答你什麽。
想听见他说,因为喜欢你,所以昨天才会冲出来保护你吗?
然後呢,满足你廉价的感情,觉得宁辰喜欢你,你霸占着他的注意力,有一丝得意是吗?
妈妈被淩辱、被家暴之後,你经历这一切的时候,他都旁观着。
他目睹了你生活里所有悲惨的时刻,所有丢尽脸面和自尊的时刻。
你从没有和他平等的时候,而是一直以这样的弱者的姿态出现在他面前,靠自己持续的悲惨,让他一直放不下你。靠博同情获得喜欢的人的注意和关心,你不觉得自己也廉价吗?
她咽下了所有的话,故作大方地笑着伸出手去,声音却露了怯:“宁辰,谢谢你的药。”
他看清了她手心的东西,是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心已经凉了半截。
“不用了。”
他清冷的拒绝。
却还是不Si心的问道:“除了这个,你还有什麽要和我说的吗?”
她空着的另一只手捏紧,口是心非地开口:“没有了。”
他自我嘲讽地笑,宁辰,你怎麽还在自作多情。
“哦。”
说完留下他就走了。
他竟然以为能走近她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