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style="font-size:16px">谢祁宸很早就意识到了他皇兄的心思,边关叛乱前他只是猜测皇兄跟某些人暗中联手,只是没想到,谢祁洺为了对付他竟会联合外敌侵犯国土,但朝中无大将,唯有他能带兵出战,于是只得主动踏入那个精心为他编织的陷阱。谢祁洺拿捏了所有事情的关键,成功将谢祁宸支出了皇城。
远在边关的几年里,魏廷尉算是谢祁宸在朝中的内应。魏廷尉是相信丞相为人的,他曾疑惑为什么谢祁宸不将大皇子有异心之事告知丞相,这样他们或许能得到更多助力,而谢祁宸只说丞相与大皇子感情深厚,恐怕不容易相信他们,反而会打草惊蛇。加上后来沐澜开始为谢祁洺的上位扫清障碍,最先对付的就是他们,这也是魏廷尉后来一直跟沐澜作对的原因。
“巫蛊是南越一位前朝的公主炼制而成,相传她常年与各种蛇虫毒蝎打交道,三尺之内无人敢近身,但她在王室的地位很高,控制父皇的巫蛊之术正是出自她手。”
谢祁宸班师回朝后便派人潜入南越多番探查,探子接触到南越王室之人才逐渐有了线索,进而查出前朝公主以及巫蛊之事。
他命属下在南越王城暗中部署,又集合边关守备军,只等给南越王朝致命一击,只是还差最后一点时机,他试图查出大汉朝中哪些人是南越安插的棋子,还有最重要的一点,他需要找到证据——谢祁洺与南越人勾结,以巫蛊控制先帝的证据。只是后来沐澜意外被劫,于是计划便提前进行。
谢祁宸将房门关上,掀起衣摆坐在桌前,沐澜远远地站在窗边。谢祁宸叹了口气,接着道:“这位前朝公主性格孤僻不喜与人打交道,只有一个女徒弟,正是白茹,不过白茹学艺不精,炼制的蛊虫达不到她师傅一半的效力,后来另辟蹊径,以活人精血为引,这才勉强能用。”
他们离开南越已有两日,一路向北行驶回到汉国境内,今日刚在一处客栈落脚。沐澜站在窗前,窗外繁茂的树枝延伸进来,为屋内增添一抹绿意,他恍然意识到,原来已经入夏了。
“巫蛊之术,我在青凌城也曾亲眼见过,它能操控人的神智,若是被用在皇城或是朝廷官员身上,那局面岂不是更加被动?”沐澜担忧道。
“这倒不必太过担心,”谢祁宸解释道,“公主已死,这是毫无疑问的事,若白茹炼制的巫蛊能大量使用,恐怕整个皇城都已经被他们控制了,既然没有,那就是他们因为某些原因不能这样做,或者说,他们做不到。”
沐澜想了想,道:“的确如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房门被叩响,沐澜闻声看过去,见庞曳恭敬的走进来,向谢祁宸奉上一封密信。谢祁宸接过,撕开信封,看到信里的内容。
鸾驾出皇城前,魏廷尉曾被谢祁宸单独召见过一次,命他暗中监视朝中动向,果然,谢祁宸离开数月,皇城出了不少动静,而今日的信中有一件事,却是来自后宫。
“后宫?”沐澜疑惑道,“后宫怎么了,难道是皇后娘娘出事了?”
谢祁宸却将信纸收了起来,语焉不详:“问题不大,此事暂且不提。”
另外还有一些看似不起眼的事情,羽林骑督尉驯马时不慎摔下马背,断了条腿,只能在家中静养一段,目前羽林骑的一概事物暂由秦副督尉统领。
除此之外,还有哪位官员告了病,哪位大人新纳了一房小妾,这些都是更加不起眼的小事了,并没有让太多人看在眼里,却被魏廷尉事无巨细写在信中,由暗卫送到谢祁宸手里。
谢祁宸虽远在边关,皇城的一举一动却皆被他洞悉,而南越安插在朝中的棋子也逐渐浮出水面......
车马一路向北,如此般风平浪静行驶半月,他们到达一座繁华的城市——许州。此处距离与皇城相邻的玥阳仅有两日路程。
途中遇到一直在等候他们的陆风,多日不见,他黑了很多,貌似还壮了一些。见到沐澜,陆风眼泪鼻涕一齐落了下来,牢牢抱着沐澜的小腿,哭的无比悔恨,无比凄惨。
“大人!小的还以为再也见不到您了,我真该死,要是我身手再好点,那日也不会被人打晕,害得您被掳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陆风自责不已,哭的抽抽噎噎的,沐澜却听明白了,原来那日他被假陆风诓骗,离开了谢祁宸派人保护的范围,因此被人劫走。而真正的陆风则被打晕丢在房间里,等他醒来后被庞曳毫不留情的告知真相,悔恨愧疚瞬间将他淹没,从此发誓苦练功夫,以后能保护自家大人。别的不说,如今他的身手倒是进步不小。
沐澜正准备宽慰两句,余光看见两道身影拐过廊角,一前一后走来,沐澜拍拍陆风的肩膀让他起来,下一刻人影一闪,眼前的人便被抓着衣领丢去了一边。陆风摔在地上表情还愣愣的,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庞曳面无表情收回手,立在一旁。
谢祁宸一甩袖子落座,看向沐澜,“躲了我几日,今天终于抓到你了。”
“......”
陆风还想向沐澜一表思念,却被庞曳拎着衣领去了后院,吱哇的叫喊声逐渐离远。
沐澜垂下双眼,“你找我......有事吗?”
“没事就不能找你?”谢祁宸伸手抓住他试图缩回的手腕,拉向自己,“不许躲着我。”
沐澜避开他的视线,上半身却被拉的更近,谢祁宸俯下身,细细嗅着他颈间的味道,轻声低喃:“我会生气的。”
沐澜手腕一抖,抬眼便看到他眼睛里复杂的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