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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条人命分量几何呢?
重于泰山,还是轻于鸿毛?
荀七很清楚生命在自己手中一点点流逝是什么感觉。挣扎会渐渐平静,呻吟声也会低弱下去,到了濒死的时候,大脑会切断感受痛苦的通路,因为疼痛已经不能再起到任何警示作用,只会平白消耗掉躯体最后的能量。
就像现在。
他的手稳定地收紧,直到细长的鞭身压迫住奴隶的颈动脉。
身下奴隶的呻吟声都被堵在了喉口,感受到死亡的阴影,他终于不由自主地开始挣扎起来,腰肢扭动,双手向上抬起,试图摆脱那根圈住他脖颈、正在压榨他生命的鞭子,却被荀七有力的臂膀无情地压制住,无论如何也逃不出他的掌控。
据说,窒息的人周身的防护会逐渐下降,大脑缺氧后,神经活动反而会增加,有选择地放大部分感受。
比如……性快感。
挣扎渐渐微弱下去,奴隶的脖颈高高向后扬起,遍布伤痕的身子紧紧贴在荀七身前,像把自己奉给死神的祭品,喉咙里发出含混不清的细弱声响,后穴不由自主地高频率收缩起来。荀七的胸腔随之剧烈起伏,激烈绵密的快感让他满足地轻轻吟出声来。
他很清楚,只要他再收一收手指,用不了多久,此刻紧紧贴着他与他肉体纠缠的奴隶就会因为窒息而死在他怀里。
一条人命,就这样轻飘飘挂在他手上。生与死之间的界限无限地微薄下去,薄到……只在他一念之间。
这样极致的征服和掌控感荀七其实并不陌生。在充斥着血腥味道的暗无天日的审讯室里,他曾无数次把他人的性命轻巧地捏在指尖,肆意品尝他人的挣扎和恐惧。那样的时候,他的灵魂仿佛可以抽离在半空,冷眼俯瞰着那处红尘炼狱,对同类的苦难视而不见,无动于衷,任由平时被他牢牢圈在心底的那处黑暗吞噬血肉和灵魂,恣意生长。
但这一次,有什么东西与以往不同。
身下这个奴隶,是个主动把自己放上祭坛的祭品。他的眼里分明恐惧,却又仿佛有一缕奇异的光始终不肯熄灭,为此他近乎孤注一掷,甘愿献出自己的血肉和灵魂,似乎不知道,又或者不在意自己献祭的对象并非什么悲悯的神只,而不过是个披着人皮的魔鬼。
温软的肠肉包裹着荀七的性器,奴隶的后穴近乎痉挛般地收缩到极致,荀七被从未体验过的一波高过一波的强烈快感牢牢钉在了尘世里,与身下之人肉体相贴,欲念相缠,这让他无比真切地意识到他同这个奴隶都是一样的血肉之躯,而他拥有着他,掌控着他,与他共同沉沦于此时此刻。
荀七既冷静又疯狂,一面疏离又精准地把那极致危险的一线之隔牢牢攥在手里,一面肆无忌惮地贪求索取着情欲带来的无上快感。在生死之间的界限将要模糊的时刻,荀七放开了手里的鞭子,揽着奴隶剧烈颤抖着的温软身子,与他一起到达了从未体验过的极乐之巅。
……
玲珑剧烈地咳嗽着,大口大口地吸入久违的空气。他仿佛刚刚从谵妄和幻觉中清醒,眼睛迷茫地张大,生理性的泪水犹自扑簌簌地落下来。
荀七已经从情欲里收回了神志。不得不说,刚才那一瞬间的感觉,既新鲜,又奇妙。从性事的角度来讲,确实是他从未体验过的舒爽。那点儿被撩拨起来的黑暗嗜血的情绪似乎也随着情欲一起发泄出去了,他觉得整个人心里一阵轻松,带着点儿前所未有的奇异满足感。
荀七抽了几张纸巾,一手揽着还瘫软在他怀里的奴隶,一手用纸巾先清理了自己,接着擦去了身前桌上溅射的白浊,然后顺手又拿了张纸揩了揩奴隶刚刚发泄过,还沾着淫液的性器。之后,他施施然提好裤子,半揽着人坐回了旁边的软椅上。
动作间他难以避免地碰到了奴隶一身的伤口,有几处刚有了凝结趋势的鞭痕重新渗出了新血,奴隶似乎被疼痛惊醒,终于意识到了自己的处境。他瑟缩了一下,本就有些苍白的脸瞬间失去了所有血色,踉跄了半步,顺势面对荀七重新跪了下去,却因为身体无力而几乎栽倒,止不住地又咳嗽起来。
荀七的手轻轻使力,撑住了奴隶遥遥欲坠的上身。他抬起右手抚上奴隶带着一圈显眼红痕的脖子,轻轻揉捏了几下,接着曲指贴上了奴隶颈侧的动脉。
玲珑被他的动作吓了一跳,但没敢闪躲,甚至乖顺地把自己往荀七手下凑了凑,只是呼吸显得格外急促。
荀七感受着指间突突跳动的脉搏,轻轻笑了笑,揽过奴隶还在颤抖的肩头,让奴隶把头靠在他腰侧,就这么把人斜斜揽进了怀里,“宝贝儿,没事儿了。一碰就抖得这么厉害,心还跳得这么快,就怕成这样?”
玲珑忍不住再次咳嗽了两声,顾不上身后淋漓带血的狰狞伤口,努力地放松了自己,整个人顺着荀七的力道贴在了他身上。他咽下嘴里的唾液,揣摩着荀七的意思,脑袋讨好地轻轻蹭了蹭荀七的腰侧,哑着嗓子道歉:“先生,奴隶错了,求您饶了奴隶。”
荀七没接奴隶的话茬。他揉了揉奴隶被汗液打湿,软软垂下来的头发,
', ' ')('忽然觉得有点好奇,“爽么?”
玲珑愣了愣,声音止不住地有些打颤,“先生,奴隶……奴隶刚才觉得自己快死了。奴隶错了,奴隶不该躲,也不该擅自……”荀七把奴隶散落在额前的一绺头发别回他耳后,截断了奴隶的话头,“宝贝儿,我问的是,爽么?”
玲珑的瞳孔缩了缩,努力控制自己不要发抖:“回先生,爽的。”他整个人往荀七怀里靠得更紧了一些,声音低低地补充道:“刚才,奴隶觉得自己喘不过气来,眼前发黑,很害怕,但奴隶……奴隶被先生艹得好爽。”
荀七笑了笑,觉得心情莫名舒畅起来。
啧,看来把人吓得狠了点儿。不过……还挺可爱的。
刚刚共享了那样一个极致的高潮,他这会儿心情很好,觉得跟怀里的奴隶也变得更亲密了些。
他今晚确实想给这个胆大包天的奴隶一个深刻的教训。现在嘛……反正教训也教训过了,奴隶小心翼翼地靠在他怀里讨好他,聪明听话,服侍得也算尽心尽力,既然把他伺候爽了,那他也不介意给点甜头。
“宝贝儿,看在今晚你服侍得很好的份上,不管你有什么心思,这次,我可以不跟你计较。”奴隶的呼吸陡然凌乱起来,荀七安抚性地摸了摸奴隶的脑袋,继续道:“我会交代下去,给你用点好药,今后的两周,你好好养伤,不用接客……算在我账上。”
他用手指卷起奴隶一绺乌黑柔顺的头发,心里动了动,忽然道:“头发养得这么好,不如留长点,更好看些。”随即想到这毕竟是个星月馆的奴隶,留什么发型,终究跟他没什么关系。
想到这里,荀七忽然就觉得心思淡了几分,原本高涨的情绪也渐渐回落下来。他放开手,微微使力把奴隶从怀里推了出去,站起身来,俯身轻轻捏了捏奴隶的脸,“行了宝贝儿,我回去了。不用你送,歇着吧。”
“先生……”玲珑跪直身子,忽然抬起了头,一双水灵灵的眼睛望向荀七,“先生不想看看,奴隶把头发留长了,是什么样子吗?”他紧张得指尖都在发抖,可喑哑着的嗓音似乎勉强找回了几分之前的沉稳,“先生,奴隶不敢对您有什么不该有的心思。可是如果……如果您觉得奴隶服侍得还好,能不能求您把奴隶买回去?奴隶想跟着先生,只服侍先生……”
荀七抱住胳膊,眯起眼睛盯着跪在他身前的奴隶,神色慢慢冷了下去。
亏他刚还觉得这奴隶聪明乖巧,却原来是个不知好歹的,稍微给几分好颜色,就想着得寸进尺?
玲珑觑着荀七的神色,眼里好不容易攒起的光芒一分分黯淡了下去。他的嘴唇抖了抖,声音低沉下去,“先生,奴隶错了,奴隶不该有非分之想,奴隶不敢了,求您别生气。”他顿了顿,终究没忍住,泪水再一次跌出眼眶,“先生,能不能……能不能求您,在这两周,再来看看奴隶,奴隶一定用心服侍好……求您了……”他似乎极力想要忍耐,神色显得焦急又惶恐,可泪水怎么挡也挡不住,还是成串儿地跌了下来。
荀七皱了皱眉头。
他心里本来已经有些不耐烦了,可奴隶哭得太过真情实感,含着泪水的目光带着那样沉重的伤心绝望直直撞进他眼里,想着片刻之前还被他抱在怀里的软玉温香,嘲讽的话一时竟有些说不出口。
终究不是个犯人,而是个方才还与他肌肤相亲,这会儿也不过在小心翼翼求着他的,还算合他心意的奴隶。
罢了。
他叹了口气,“行了宝贝儿,别哭了,有时间我再来看你。”
玲珑听见这话,嘴角翘起来,像是想要冲着荀七笑一笑,可泪水却涌得更凶了。他难堪地踌躇了片刻,干脆俯下身子,低头吻上了荀七的鞋面,带着哭腔道,“谢谢先生。”
荀七若有所思地看着奴隶,沉默片刻,终究没再说什么,转身走到外间,披上外套遮住沾上了一点奴隶血迹的衣服,走出房间,将奴隶隐忍的抽泣声关在了门后。
到底是怎么回事,他决定先回去查过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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