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怎么来了?”蓝羽尘将蓝羽曦领进宿舍。
“我啊,找宇轩有点事,顺便接你回家啊。”
“我……”
蓝羽尘才说了一个字就被他哥打断:“哎,我知道,你有事情要办。反正哥下午的工作已经做完,不如把时间都交给你,陪你办事去如何?”
“哥……”这可麻烦了……蓝羽尘咬了咬下唇。
“怎么?有哥哥给你当专属司机,你还不乐意了?”蓝羽曦挑了挑眉。小样,还想跟你哥装神秘是吗?
蓝羽尘正待说话,江涵予和聂文翰走了进来。他俩见宿舍里多了一位长身玉立的青年,眉清目秀,气质儒雅,与蓝羽尘颇为神似,便大概猜到是谁了。
“班长,这位是?”聂文翰问道。
“我哥。”
“大哥好!”聂文翰热情地打招呼,江涵予也笑着问了好。
“两位同学好!你们也要准备回家了吧?”
“是啊,回来收拾呢。”
蓝羽曦环顾宿舍一圈,问道:“你们宿舍住着四位同学吧?还有一位呢?这么快就回去了?”
“是挺快的。”聂文翰笑道,“昨天上午就回家了。”
“哦……就是那位崴了脚的同学吧?”
“哥,你怎么知道……”蓝羽尘不自然地捏了捏衣角。
蓝羽曦走到魏子墨铺位旁,瞅了瞅那叠得四四方方的被子说:“你忘了?我下午可一直待在你宇轩哥哥那。”
蓝羽尘垂眸不语,心道:大哥不会是知道什么了吧?他为什么老盯着那被子看?看出是我所叠了?
正沉思时,蓝羽尘忽觉肩头一紧,抬头只见他哥按着他的肩膀微笑道:“臭小子,交了好朋友也不告诉哥哥,还让我从别人口中得知。”
“哥,我……”蓝羽尘欲言又止。
“行了,赶紧收拾吧。”蓝羽曦捧起刚才他放在桌上的日记和《宋词选读》,轻轻抚了抚日记封皮,问道,“这些是要带回去的吧?”
“嗯……”所以大哥到底是来接我的还是来探秘的?蓝羽尘有些不能确定。或许,两者都有吧。瞧大哥这架势,是非要送他去办事不可了,唉,头疼……
“江涵予,你怎么回去?”
突然听到蓝羽尘发问,江涵予愣了一愣才说:“我……那个……等我姐下班……”他抓了抓后脑勺,早上说过的,蓝羽尘应该没这么健忘的吧?
“不必等了,一起走就是。作为室友,我们应该去探望一下魏子墨,聂文翰,你说是吧?”蓝羽尘向聂文翰眨了眨眼睛,接着说,“再说,班上同学也都挺担心他的。”
聂文翰凝了一瞬才接话:“对对对,我们理应去看看,理应去看看,代表大家去看看他。”可是,刚才班长大人朝我眨眼睛了哎,我没看错吧?他……居然会做出这么俏皮的表情?这不是典型的魏式表情包吗?
“那我们走吧,我哥送我们去。”蓝羽尘本想趁江涵予在校等他姐之时独自去探望魏子墨,既然他哥盯着,那就把单独探望改为集体慰问吧,这也没啥。
“羽尘,这事……的确很重要,嗯,很重要。同学之间就该互相关心。”蓝羽曦嘴上笑着,心里却在疑惑:不就是看望同学吗?为何原先不肯说,神神秘秘的,羽尘心里想啥呢?
四人出了校园,经过超市买了些牛奶水果就直奔目的地。
途中,蓝羽尘的手机振动了几下,他打开一看,是魏子墨发过来的一连串表情:“孤单!”“弱小!”“无助!”“好无聊啊!”
蓝羽尘打字道:“我在。”
“羽尘小哥哥,你回家没啊?到家后给我打电话吧,我在家待了两天都快发霉啦!”魏子墨唤“小哥哥”是越来越顺溜了。
“在路上。”
“哦,那还要多久啊?”
蓝羽尘看了看导航:“十分钟吧。”
“好,那我等你哦。”魏子墨愉快地放下手机。
“好。”蓝羽尘不自觉扬了嘴角。
蓝羽曦不动声色顾自驾车,心底却温暖一片。羽尘笑了,他没看错,那笑意瓦解了羽尘冰山般的神色。估计能让他如此开怀的就是那位魏子墨同学了。这个下午,金宇轩神采飞扬的描述早就激起了他对魏子墨无限的好奇,究竟是个怎样的孩子,才能融化羽尘心中冰冷的防线,才能与他如此亲近?
门铃响起时,魏子墨正懒洋洋地靠在沙发上听歌。这个点,姐姐和舅舅他们都没下班,涵予是要跟姐一起回来的,那会是谁呢?他外婆出去买菜了,他只得单脚跳着去开门。
“羽尘小哥哥!”魏子墨惊喜地大叫起来,他说十分钟到家,十分钟后竟然来了这儿!
魏子墨一激动,身体差点失去平衡,蓝羽尘忙托住胳膊将他扶稳。
“魏子墨,我们这么多人呢,你眼里只看到蓝羽尘吗?”江涵予抗议道。
“啊,涵予,文翰,还有……这位大帅哥怎么称呼啊?”魏子墨终于注意到了其余三人,讪讪地摸了摸鼻尖,“那个……文翰,还有这位帅哥,快请进。涵予,你快给他们拿鞋套啊!”
“子墨,这是我哥,送我们过来的。我们……代表全班来看你。”更代表我自己……
“哦,蓝大哥,不好意思哦,刚才……”魏子墨又摸了摸鼻尖,羽尘怎么不早说?刚才好丢脸啊。
蓝羽曦一直微笑望着一切,这会儿便温言说道:“没事没事,你就当我是他们的司机就行。”说着意味深长地看了他弟弟一眼,看得他弟弟垂下了眼眸。
“啊?司机?”魏子墨不解地望向蓝羽尘,“羽尘小哥哥,你是这样对待你哥的?”
“我……”蓝羽尘哑口无言。
“哈哈,开玩笑。子墨同学,你脚不方便,快过去坐着吧。”
“没关系,我在家无聊,早练就了单腿走天涯的本事。你们喝什么?我去拿。”说罢几步蹦到了冰箱前,开门,取饮料,关门,一气呵成。
蓝羽尘忙过去接过饮料说:“我来。”这人还真是永恒不变的动如脱兔,伤了脚也闲不住。
见蓝羽尘过来,魏子墨便附在他耳边悄声说:“你想喝什么?自己到冰箱里挑。”
“不必,我只喝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