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我面无表情的看向白娘娘。
这里有蜡像几十个,哪怕我的鲜血管用,怕是也得将血放干才行。
这娘儿们是想我死吗?
我正要开口,让她长点儿心,余光之中,一道鬼鬼祟祟的人影突然出现在房屋拐角处。
那是一个纸人,头上披红挂彩,脸上涂装抹粉,看起来很是怪诞,令人打心底感觉别扭。
它从墙后探出斜半边身子,一双脂粉画成的眼睛此刻正盯着这边,滴溜溜的转着,似乎在打什么鬼主意。
我脸上不动声色,手中剥皮刀却突然一抖。
短刀瞬间飞出,朝那纸人眉心而去。
剥皮刀刚被我浸过血,若是钉中,这纸人绝无还手之力。
可那纸人反应却很快,眼瞅着剥皮刀即将正中眉心,它突然往后一缩,躲到了墙后。
噗嗤一声,剥皮刀擦着拐角飞出,钉入后方的墙壁之中。
那纸人又探出了脑袋。
它先往后看了一眼,捂着胸口,一脸劫后余生的表情,而后又看向我们,脸上露出一个古怪的笑容,头上的彩球也跟着它颤了颤。
“嘿嘿!”
一声窃笑,它摆明了挑衅我们。
早在我动手之时,白娘娘就已经注意到那纸人。此刻见这纸人躲过一劫后,非但没有逃跑,反而满脸戏谑,她心底的火气立马蹭蹭往上涨。
“好啊,是个会动的,现在都敢戏弄娘娘我了是吧,有种就给老娘站那儿!”
她一声大吼,铁青着脸就往纸人扑去,我拉都拉不住,还被她带了个趔趄。
心底有些无奈,我却知道她生气的原因。
这娘儿们脑子确实不咋好使,但也不能这么耍着玩吧。
昨天晚上,她信誓旦旦说,只要有东西过来,自己一定能注意到。结果等那些尸体都到跟前了,她才反应过来。
这还是黑猫率先发现的缘故,就连我都比她早察觉。
等到了今天,先是被人引入了鬼蜮,又在蜡像上栽了个跟头。
现在又冒出一个她感知不到的纸人,不仅偷摸在边上看她,被发现后还朝这边窃笑,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
这些事儿接连落在谁身上,这谁也受不了啊。
但我们面对的不是普通人,而是一个躲在背后,喜欢暗戳戳算计的江湖异人。
这要是失去理智,冯说将他逮出来,没被他坑死都算运气大。
于是我使劲拽着她,几乎快挂到她身上,拼命劝说道:“你别跟它计较,冷静点,小心被它带进坑里。”
白娘娘却压根没听进去,拉着脸,迈着腿,风风火火的往前追着。
那纸人还在挑衅,嘴里吱呀乱叫,两只手夸张的摆动着,带着我跟白娘娘在这宅子里满地儿乱窜。
最后,它鬼哭狼嚎的钻进了一座看起来修葺得挺好的屋子里。
哐当一声,房门关上,带起的一阵风,将房檐下挂着的两个白灯笼吹得摇摇晃晃。
白娘娘想也不想,三两步踏上台阶,对着那屋子的房门抬脚就是一踹。
我心里急的不行。
这娘儿们疯起来,简直比过年的猪还难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