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忠笑了笑,“你小子,给我认真点,咱们两个老东西加起来都要二百岁了,可别让一帮年轻人看了笑话。”昆朗摇头晃脑的,“嘿嘿,反正看谁笑话也不会是我的,你放心吧,一会见面再说。”
挂了电话之后,白忠的心情反而很好,之前被江源的一番话给气的够呛,现在真要重新踏上战场,他感觉血液中有种东西在躁动,这种感觉他很熟悉,那是对鲜血的渴望。
看来自己骨子里就是个战争分子。白忠自嘲的笑了笑,本来以为几十年的修身养性可以让自己看起来更有修养,但可惜,粗人终究是粗人。就像此时此刻,内心对于战争,动乱这种东西是没有抵抗力的。一旦想起枪声,炮声,冲天的硝烟,敌人的哀嚎,白忠的气息不由得粗重了起来。
过去的日子虽然穷,但那时每天为口吃的东奔西跑,现在想想还挺难忘的。当年缅甸各方派系林立,自成一派,甚至还有从中国逃过来的国民党,几乎每五十里就有一个割据势力。那时候齐家傲的同盟军在其中只是非常不起眼的一支,驻地在北部的一座山上。每天东奔西跑,偶尔打打当地居民的秋风,这才能勉强活下来。
恰逢缅甸内乱,各方势力打作一团,齐家傲在密林之中逃过一劫,他坐山观虎斗,坐收渔翁之利,慢慢的发展壮大了起来。可白忠还是最怀念开始的阶段,每天吃不饱穿不暖,但是弟兄们的心是紧紧连在一起的,从来没有怀疑过彼此。
现在又如何?白家号称缅甸之王,在这片土地上是当之无愧的土皇帝,说一不二。白忠有自信,现在要是放出话去说自己喜欢美女,明天就会有成百上千的娇人送上门来。他自嘲般的笑了笑,活到现在这个岁数,很多事都看明白,想明白了。
人就是这样的动物,越失去什么,越想得到什么。无论当初怎么选择,最后都会遗憾收场。白忠轻叹一口气,事到如今,很多事往往都不是自己做主,身不由己啊。自己不想吃这口饭,可白家上下近万人得生活啊,缅甸地区这几千万人也得生存啊。他同样也相信,如果自己选择不做这个行当,马上就会被政府推下台去。在一旁等着捶自己这个破鼓的人可是有的是。
白忠靠坐在吉普车的后座上,脑海中思绪万千,突然间车一个急刹停了下来。白忠脸上现出不悦的神色,但并没有下车。他保持着惯例,每次出行都是五台相同的车,这样谁也不知道他到底身处那个位置。虽然不知道前面发生了什么事,但他知道前方的车会有人员下去处理。
等待片刻,白忠的电话响了起来,他看了看号码接了起来,对方的声音急促,“白爷,前面的路灯上挂着一个人。”白忠微微有些怒气,没好气的怼了句:“老子这些年看的尸体还少啊,挂着人你就不走了?和你有什么关系?”
对方并没有反驳,而是静静的听完才解释道:“白爷,挂着的人不是别人,而是白管家。”白忠心下一惊,白府管家跟了他几十年,却被人莫名其妙的谋杀了,而且挂在这,到底是什么用意。
突然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不好,快走!白忠喊了一声,车队马上调了头,向反方向开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