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源听完医生的话心里犯起了嘀咕,“难道真会有人一心卖国,甚至死了也值得吗?”他强压住内心的疑惑继续问道,“那袁伟呢?”医生在键盘上敲了两下,“他啊。”提起这人医生好像有印象,医生点了点头,“他就轻多了,可以说是整个A区症状最轻的了。”医生从文件夹里拿出病历本翻看了几下,“没有意外的话,明天应该就可以给他转到B区了。”
二人同样都在基地工作,接触病毒的时间应该也差不多,但是严重程度却是天壤之别,这让江源不得不起疑心了。他问医生,“为什么这两个人的症状差了这么多?”医生定定的看了江源一眼,沉吟道:“这和个人的体质啊,基因什么的可能都有关系,就像种地一样,即使是同一块地,种下同样的种子,每个地块长出来的也是不一样的对吧。不可能长出完全一样的两株玉米,病毒也是一样,即使是感冒也没有两个人的症状是完全一样的。”
但是江源的脑海中浮现出一个疯狂的想法,他沉声问道:“大夫,那有没有这样一种可能。袁伟事先吃过药或者是注射过相关的疫苗,在体内产生了抗体,这样的话症状就会比其他人要轻一些。或者说不至于致命。”大夫也被江源这个想法吓到了,现在连具体是什么疾病还没搞清楚,眼前的男人居然提到了疫苗这种东西,怕不是痴人说梦。但如果体内存在抗体,确实在症状表现上是要相较于其他人轻一些,大夫沉吟片刻点了点头,“不排除这种可能。只是...疫苗的话说的有点早了吧,任谁也不可能未卜先知,搞出疫苗来。”
其余的话江源没有说,具体散播病毒的事这些医护人员也不知晓。江源只是点了点头,询问了最后一个患者的情况。医生在电脑上查找了出来,“白冰啊,她虽然年龄有些大了,但康复的还可以。”医生指着屏幕上的一张肺部CT给江源看,“但是你看,肺部上还是有阴影,阴影代表的是肺组织的损伤,这是不可逆的。即使痊愈了,可能肺部功能还是会在一定程度上受到影响。这张片子我看看啊。”
医生戴上眼镜凑了过去,“是前天拍的,应该还是比较有代表性的,可以说康复后也和现在的状况差不了太多。”说完他摘下眼镜,自嘲般的叹了口气,“老了,下面的日期都看不清了。”江源跟医生道谢,转身回到了自己的病床。
现在的情况明朗了一些,何强的病情最严重,随时会有生命危险。白冰的身体也已经受到了不可逆转的损伤,相对来说只有袁伟没受到太大的损害。那会不会,他就是那个泄密的人呢?毕竟人不太可能用自己的生命去换取其他东西,生命只有一次,和任何东西做交换都是不划算的。
江源再次翻开保密局关于调查这三个人的笔记,三个人的情况都差不多,账户内并没有收到大额的转账,家人受到胁迫的情况也并不存在。这就让江源纳闷,到底泄密的代价是什么。这个人既然冒着这么大的风险泄密又投毒,必然是得到了什么。又不是钱,也不是因为对方的胁迫,到底是因为什么。
吴清朗凑了过来,“怎么样了?”江源挠了挠头,“找不到理由啊,既没发现来路不明的钱,也没发现受到胁迫,这到底为了啥啊。”吴清朗苦笑了下,“这个确实。我们调查了他们几个的家人,袁伟是单身,父母远在新疆,在这边没什么社会关系。白冰呢,家里只有个老伴,在西安交大任教,父母都已经过世了。何强已经结婚了,孩子正在上小学,父母和他妻子住在一起,帮着带孩子,也没什么问题。”
吴清朗咳嗽了下,吐出一大口粘痰,说话的声音也清亮了不少,“袁伟的父母,白冰的丈夫和何强的家人都没发现受到胁迫的迹象,我们实地走访了。然后我也一直在考虑这个问题,凡事总有价格,只是咱们至今没有找到这个筹码。”
江源伸出手指头数着,“人生在世无非是功名利禄,这个泄密的人不是为了钱,更不可能是为了权,也不是受到胁迫。那么....会不会是为了.....”吴清朗打断了他,“这个可能的原因实在是太多。有可能对方承诺他事后在境外给他钱,房子,荣誉,地位等等等等,这些是我们永远无法预料到的,我们不要拘泥于对方采取的手段。”
江源愣了一下,随即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不好意思,这是我的习惯, 不做没有意义的事。然后吧,有的时候就钻进了怪圈里。您说的对,无论出于什么原因都好,只是....找不到原因的话,很难找到那个人啊。像您说的那样的话,任何人都有可能。”
吴清朗面露苦笑,“所以我们一直没找到那个人啊。主要是时间太短,才调查了两天很难接近事情的真相。”他四周看了看,“我手下有几个工作人员,要不你把他们带着。”江源摇了摇头,“不用了,我准备用别的方法。”
吴清朗的眼睛转了转,别有深意的看了他一眼,叮嘱他说:“无论用什么方法,记得不要落人口实。我知道你们的手段,对付这些危害国家安全的人,采取一些过激的手段我认为也是有必要的。但是...”他看了看四周,压低了声音,“注意度。现在这几个人自身难保,稍微有点手段怕是要出事情。而且这环境也不太方便。”他指了指周围的医护人员,江源点了点头,“确实不太方便,现在连单人单间都做不到,您放心吧,我就是想采用什么手段也做不到啊。”
吴清朗笑了笑,“看样子你已经有想法了,那我就不多说了。”他向后一仰顺势躺在了病床上,“还别说,每天辛苦工作奔波了这么多年,还是头一次什么也不用想的休息了好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