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宁的手腕和脚踝,被手指粗的绳子勒得通红,有的地方都磨出了血痕,疼的厉害。
然而这些不是最主要的。
身上十多道鞭伤,好几处深得见血,衣服都染红了。
她虚弱地喘息着,撑着力气,理了理脸上粘着的发丝。
楚黎川看着恩宁,双目赤红,面皮抽动,正在极力克制。
楚连江知道楚黎川气急了,这种情况下,只怕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楚连江率先出手,给了楚山狠狠一拳,将楚山打倒在地。
楚山心里再不服气,也不敢吭声,只能趴在地上,委屈得眼泪差点留下来。
苗亚杰很心疼儿子,在楚黎川面前不敢表露,哽着声音训斥道。
“小山,你干什么!她可是你嫂子!你再不懂事,再喜欢胡闹,也不能闹到这种程度。这是能随便开的玩笑吗?还不快点给你哥和你嫂子道歉!”
苗亚杰看似在训儿子,可她的一句话,轻轻松松将一场绑架,说成了儿子不懂事在胡闹。
楚山也知道自己玩大了。
在要命的关键时刻,平时的乖张狂妄全部抛之脑后,急忙和楚黎川道歉,又和恩宁道歉。
楚连江又开始训楚山,无外乎就是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楚黎川的手里依旧握着枪,对准楚山,仿佛随时都会将楚山的脑壳崩碎。
苗亚杰和楚连江都挡在楚山面前,一边训斥楚山,一边安抚楚黎川。
到最后,楚连江痛心地说,“黎川!算爸求你了!他是你弟弟!我会好好教训他,不会再有下一次!”
楚连江一辈子要面子,何曾求过谁,还是自己的儿子!
恩宁看着他们,接过林放递来的水杯,喝了两口,温热的水,滋润了她干涸得几乎干裂的唇瓣。
她看向楚黎川,看得出来楚黎川心底里的挣扎,和熊熊燃烧的愤怒。
这是一场两难的选择。
即便他和楚山关系再不好,再痛恨楚山,再怨怪自己的父亲,他们都是他的血脉至亲。
恩宁撑着力气,从椅子上站起来,回到里面的密室,捡起被慌乱丢在地上的鞭子,慢慢走向瘫在地上,浑身发抖的楚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