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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
八点零七分。
天气,晴。
现在坐在前往百色的班车上,今天待在百色一天,明天六点零几分就坐火车前往上海。
一天多时间,第二天十一点多才能到。
后天十一点多。
坐一天的火车,恐怕难受死了。
白天倒也没什么,可怕的是夜晚。
睡没地方,坐立难安。
额!
也不是很清楚,毕竟没做过火车。
只是看了一些视频。
如果有班车座位这样好,可以睡得着。
看了一些视频,座位并不好。
一是人多,人多意味着拥挤。
二是本身就不好。
……
依稀记得一八年离开的时候……
二二年下半年才回来的,不对应该是三四月份这样回来的。
五年?
有吧。
这次离开不知道什么时候再回来了。
我不想又是一个五年。
今年上一年的班,存点钱,三万,四万,明年去东莞高埗租个挂壁房,真正的写小说。
肯定写吗?
或许是肯定的。
毕竟,我已经完全没有退路了。
不写就真的老了,过不了几年,工作都没人要了,各种挑剔了。
况且,我也不想上班。
我不想工作,我想有钱,我想吃喝玩乐,我游山玩水。
我想……
……
讲讲在上海的那五年。
第一年还好,不对,第一年的开年两三个月和中间两三个月,还好,至少工作了。
第一份工作,超市收银员。
第二份工作,衣服仓库。
第一份工作做了两个多月?是吧。
那时候眼睛里还有光,心还流淌着热血,现在没了。
每天幻想着成为第二个韩寒,发书,发财,然后发现原来是是发癫……
脑子发热,辞职了,辞职后,想着租个房子,写小说,写传统文学,不知道怎么找到了租房的事情,网上找到的,去了宝山。
在那边住了两个多月?
差不多是这个时间。
然后两个月里,屁字也没憋出来。
写了一篇散文?
嗯。
还让合租和两个大学大哥大姐夫妇,以及硕士研究生的大哥哥帮忙鉴赏鉴赏。
丢人。
现在六七年过去了,还是啥也不是。
那时候能写出什么好东西呢?
过了一段时间,还是浑浑噩噩。
身上的钱没了,没法租了,离开了宝山。
去哪呢?
我对上海不熟悉,根本无处可去。
最终还是回松江。
我只知道这个地方。
我还是回到原来超市的厂里——达丰,超市就是开给达丰电子厂的员工们的日常消费。
干了几天,干不了。
提桶跑路。
我理了个发,被理发师忽悠着忽悠着,瘸了,花了六百多块!
是三百多的头发钱,又被忽悠,碍于面子,开了个会员卡。
一共六百多。
事后悔恨极了。
我呸!
蠢货。
我是傻蛋。
那是我平生一次做的头发。
往后再没有做过了。
每次理发都说,剪平头。
人家说:“做个头发?”
“剪平头。”
“哦!好!”
离开了达丰,无处可去。
意外发现了车墩这地方。
从此以后,开启了大神之路。
开始的时候,我身上还有几百块,不知道有临时房,住了几天的旅馆,每天八十多的,住了几天,钱没了,只剩下一百多块了。
搬出了旅馆。
去哪里呢?
无处可去。
流浪大街。
我把书包放到桥洞去,我白天到处瞎转,晚上睡车墩广场。
不敢和别人一起睡,害怕身上的东西被抢走(手机,身份证,银行卡……)。
开始的时候,我睡在取款机那里,第二天晚上被发现,我去找了个草丛,钻了进去,就这样睡了,说了不知道半小时,还是几小时,蚊虫叮咬,睡不了,醒了,无处可去,瞎溜达,大半夜的。
有几天我每天只吃几个包子,喝水直接去厕所,水龙头对着嘴,直接喝。
有一天晚上,广场舞结束后,十一十二点这样,我捡了一块西瓜皮,上面还有肉,直接猛吃,猛啃。
爽。
不自觉有些泪。
但是从没告诉母亲,害怕她担心。
就这样过了几天,我瞎溜达,路过劳务,被劳务一个女员工招呼着,我的面皮薄,听话似的走了进去。
这时候才知道,工作可以从劳务中找。
找了一份临时工。
七天的?
不知道,反正最后我拿了一千七八百块。那时候我还是不懂出租房去哪里找,我拿着一千多块瞎溜达,遇到招租广告的老奶奶,我记住电话,过了几天,我不会描述,就是我还在做日结的时候,我就在寻找房子了,发现了这位老奶奶。
工作结束后,我……
不对啊!
我好像是拿到钱后,去小区瞎溜达,被房东关注到了,我说我想租房子,就这样租了一个房子,租了一个月后,我觉得不好,就去街上瞎溜达,发现了老奶奶的招租广告,记下来,过了几天,我的房租到期,打给他。
就这样,我在这个房子住了三年多,四年的时间。
直到它被拆掉。
阁楼,每个月三百多块?
好像是的。
过了一两年后,别人都是六百块,我还是三百五十。那时候我就想别人真蠢。
现在想来,我是真有够聪明的。
可太聪明了。
然后我找了一分长期工,这也是我的第二份工作。
但只做了一个多月。
一个半月吧。
衣服仓库。
然后开启了日结之路,开启了每年只做两三个月,直接休息大半年的模式。
直到那病来临……
直到那病结束……
我离开了上海!
我发誓,我对自己说,这辈子,打死也不去上海了。
现在我又要去上海了。
写完时,时间:八点四十六分。
一千八百三十九个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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