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style="font-size:16px">“我先走了,去约个队。”
持风难得敛去了脸上的笑容,看着嘴还没停的童话与忆旧年,那口没叹出来的气又憋了回去。花舞剑听着他的声音不太对劲,立刻就转头看了一眼。
“持……风哥,怎么了?”
持风揉揉眉心,又遥遥地看一眼人还未散去的赛场,云水沐与竹霖还在讲话,距离太远了他看不清那两人的表情,但从过去的比赛经验来看,真输了他俩反而会很冷静,远不如在比赛期间不上不下时的紧张,至于说遗憾,恐怕看客比他们自己更遗憾,也不用担心这两人心态崩。
“持风?”
花舞剑的眸光中有毫不掩饰的忧,持风对他笑笑,他想不知道花舞剑自己有没有注意到,现在那人对自己的称呼有了个微妙的约定俗成的规矩,没事儿的时候是风哥,真有事反而才认认真真喊起持风,他刚才那样喊就是觉得自己肯定出状况了。
他对花舞剑这敏感又迅速的关心有些窃喜。
“没事,你先和话哥他们聊着,休息一下,我找好队来叫你。”
“好。”
他点头的样子难得地乖巧顺从,半点看不出平时满身是刺的模样。持风转身,才走没几步又听到花舞剑提高声音极其开朗道“投什么啊?投降的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他每次都用最大的声音说丧气话,上次是,现在也是,生怕人捕捉到他内心真实的想法,又或者说,不想被人看穿他其实也会害怕和动摇,同时还有和他嘴一样硬的不服输。
他都这样倔了,谁舍得让他真的又输一回。
持风小心地关门,转头就看到小御鸿天塌了又要强颜欢笑的一张脸。
“云哥小竹他们居然倒了,怎么办啊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当时没能把我和花舞剑换上去就已经完蛋了。
持风心里吐槽,表面不动声色:“那只能我们加班了,队呢?”
“哎我跟你说现在约一个那可真是……”
门外脚步声和说话声渐渐远了。
花舞剑很佩服自己居然能在童话和忆旧年都不停嘴的情况下还能分辨出持风往哪个方向去了,这就是顶尖高手听声辩位的必修课,持风一走他也不想再掩饰情绪假装自己没受影响,很积极参与童话的讨论。于是随手给自己倒了杯茶,小口喝着,听那两给自己明天比赛各种建议,除了持风一定要上以外其余全是废话,那两还煞有介事说得像模像样。
“话哥,你这理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啊,我这理解怎么了放心啊。”
他终于被逗得笑起来,说着你放心那我是越来越怕了,声音懒懒散散的。童话见他在笑,悄悄给忆旧年递个眼色,本来就是怕花舞剑看着云水沐和竹霖被对面当菜切了自闭,才拿这么多话绕他开心,现在看他心态还行,那也就不必浪费这个时间了。这俩合计合计,便立刻决定把花舞剑打包丢出去让他自己先消化消化战局以及今天被打死无数次的经验。
“这逐客令太不客气了话哥,你说得这么好听还不是在赶我。”
“那我是为你好啊棍儿,这里哥几个,等会再来几个哥,乱七八糟给你又说混了怎么办,还不如你自己拿主意,去吧去吧啊。”
说完就把花舞剑拎出门外关门去了。
花舞剑握着手里的笔撇撇嘴,他不是不知道童话的意思,从过去到现在童话始终也是最懂他的人之一,但是这个情况了还自己思考消化呢,真有用吗。
一边心里碎碎念花舞剑一边往自己的住处回去,诚然,他没办法否认方才看到竹霖和云水沐走上赛场做准备时本能的安心,同样也忘记不了裁定弟子宣布结果时心里那一丝莫名其妙的愤怒。
明明看到配置已经预判清楚结局,又因为感情,仍旧相信着那两个人扭转乾坤从而怀抱希望。
但实际就是没有奇迹。
花舞剑也不知道自己对着个早就明白尘埃落定的结果气什么,与其气他们这个不尽人意的结局,还不如担心一下明天的持风和自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然而他就是控制不住。
越过院中小路转过厢房,早已入夜的院落灯火通明。
推门时花舞剑才后知后觉感到不对劲,自己的房间居然也不是灭着灯的。
“风哥?”
“风什么哥……怎么,他也能开始不敲门就进你房间了?”
桌旁的霸刀弟子抬头,映着暖色火光的眸中是花舞剑熟悉的北地的凛然。他的脸上不见半点沮丧,甚至看着花舞剑时还有些兴致勃勃的打趣状。
花舞剑一愣,反手掩了门。
“你怎么……”
“你们那两小的让来,这下好了帮你们的时间更多了,”云水沐扬扬手中的对阵表,看花舞剑满脸复杂,又笑道,“我听说持风在那里愧疚半天,你不会也这样想吧花舞剑,不应该吧?”
花舞剑没说话,他沉默着走过去对云水沐伸手,霸刀弟子毫不意外地一挑眉,顺势就将对阵表给了他,比起前些日子标注还更为详细了些,思路也清晰简单更多,一看就知道是为了队里那三个新人做的所以省了许多模糊不清的步骤。他一行行读过去却觉得恍惚回到了过去的时光里,那些彻夜无法入眠的晚上,和云水沐争吵。最后又坐到一起继续为第二日比赛准备的日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如果今天……
“我觉得这个你可能不好处理,虽然气段你是死过一次有了经验,可是对面奶花……花舞剑你怎么回事,什么实力啊这节骨眼还走神。”
“没有,你别说了,念念叨叨的,这些我都清楚了,说白了,也不是我不清楚。”
云水沐耸耸肩,顺着他说你清楚就你清楚,可是你队里那三个……
“先别管我怎么练他们,你……”
“嗯?”
“你今天……你……”
输得太难看了云水沐,你怎么能输得这么难看。
从进门到现在他气势最足的是这句话,云水沐抬眸看他。花舞剑明显已经激动了,偏生又有一丝残存的理智压抑才没说得更难听。
他从他眸中看到满是不甘的愤怒和惋惜,却不知道为什么这两种情绪居然能融合在一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实际上第一把输了之后云水沐心里就知道不好,姑娘紧张得手中卷轴都掉了下来,竹霖边叹气边帮着捡,安慰没事没事,眉头却怎么也舒展不开。
就到这里了。
云水沐当时是这么想的,只是这话不可能说得出来,毕竟竹霖还有力挽狂澜的心,他又看一眼飘云凌,俊秀的气纯对他露出个有些歉意的笑。
大势已去啊。
下来时云水沐对竹霖说的第一句话:“完了一点伤害没隔到,待会不会有人原地开喷这霸刀会不会玩吧?”
竹霖揉揉脸:“那刚才你有没有听见有人喊‘为什么女娲按献祭,我以为这个缴械死不了’?”
“呃……”
“想想办法,霸刀。”
“为什么不是你想想办法呢丐太。”
“我?那可是棍儿,你敢我不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云水沐赶紧转头去安慰几句自家治疗顺带道谢,人家到底是来救场的总不能苛责,事已至此也只能接受技不如人,反正早就预料到结果的事也没什么好遗憾。
来的路上遇到白大反,出家人难得情绪波动这么明显,他伸手拍拍云水沐,又用那种“施主我看你今日印堂发黑”的语气,给自己讲了持风那一柱香的呆滞与花舞剑看完这把过份活泼的表现。
即使早知结局,也不可能“没什么遗憾”。
“明天你们两都比是吧,别管我了,加油。”
“唉,劫数啊劫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