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style="font-size:16px">四十四血脉
“这次任务,也是他特意求我让他来的。”
乌珠穆沁的巫医全力抢救着莫日根,整个特遣军队陷入一片焦灼,岱钦将军不安地守在帐外,背着手左右踱步,口中念念有词,似乎在向天神祷告着什么。
扎布苏也揪着心:“将军,您别担心。”
“我是个不合格的义父,让他孤身犯险,这些西凉悍匪显然不是善茬。”岱钦将军摇了摇头,懊悔地喟叹道。
“对不住,将军,”扎布苏愧疚道,“他是为了救我才……”
“你不用自责,”岱钦将军双手合十,望向西北边的远山,看惯刀箭和血雨的眼睛噙满了泪水,声音渐渐哽咽起来,“你知道吗?我这个义子,当年在大漠战场上,为了救我,被烽火烧坏了全身,差一点就没命了,好了以后,那模样亲爹亲妈都认不出来,顶好的一个小伙子,只能戴着面具了。”
扎布苏看见这个一向笑颜满面的老将军在自己的面前堕下泪来:“果然是忠义之人,如果莫日根有三长两短,我扎布苏愿意以Si像将军谢罪。”
“别用这种语气,别看我是个军衔顶高的官儿,”岱钦将军摆了摆手,“脱了这身战袍,我就是个孤老头子,身边没有伴儿,膝下更是无儿无nV,只有这么一个傻小子鞍前马后地效忠我,一口一个义父叫着。”
扎布苏拿出怀中的手帕,递给他:“将军,莫日根一定会没事的。”
岱钦将军颤悠悠地接过手帕,一身铮铮的脊梁忽然伛偻起来,他摘下森冷的头盔,露出斑白稀少的鬓发:“他呀,总是拼命,逞强斗狠,这次任务,也是他特意求我让他来的,我说这些悍匪实在是凶险,可他不听,说要g出一件惊天动地的实事儿,给我增光,要不然别人都在背后议论他是因为拍我的马P才坐到了今天的位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帐外,等候的人悬着心,莫测的苍穹上方浓云起伏;帐内,中箭的勇士生Si未卜。
扎布苏仰头看天,窒闷的x口传来一GU子撕裂般的阵痛,他伸出独手,m0了m0,正是和莫日根受伤相同的位置——察玛曾经对他说过,有血缘的亲人之间会有心灵感应,那是一种打断骨头连着筋的羁绊,即便遥隔万里,也不会中断,他不知道为什么从遇上这个叫莫日根的怪家伙开始,自己便有这种异样的感觉,像是记忆里有一堆废弃的灰烬重新被点燃,烧起温暖的篝火,那火苗稳稳的,照得他心内敞亮,像童年般安稳妥帖。
“不知道为什么,莫日根,如果可以让我折寿十年,我愿意换你平安无事,谁叫你多管闲事非要掩护我。”扎布苏心中默念道。
两个时辰过去,漫长的等待终于结束,满头大汗的巫医终于从毡帐里走出来:“将军,小乌泰赤将军已经没事了。”
“谢天谢地!”岱钦将军戴上头盔,像个皮球一样滚进了毡帐,看上去滑稽可Ai,扎布苏忍俊不禁,一颗心终于落了,心中发问:“该Si的,我真要折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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扎布苏不打算打扰父子之间的谈话,便识趣地离开,而巫医却叫住他,递给他一柄折断的箭头,显然是从特木尔的身上刚刚挖下来的,上面还有淋漓未g的鲜血滴沥:“小乌泰赤将军让我告诉你,马上去派人甄别箭头。”
“他的伤怎么样?”扎布苏向巫医问道。
巫医神sE严峻地说:“命是保住了,但是不能大动,你当时的伤就是我救的。”和蔼的老头儿拍了拍扎布苏的肩。
他手法轻柔,m0的地方正是自己肩头旧伤,扎布苏心生感激,深鞠一躬:“还没谢过您,多亏您,不然我早就是孤魂野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