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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霈看着鼓掌拍手的钟意,有些惊疑。
为何,他觉得眼前的钟意有些怪异,似乎不仅仅是失忆这么简单。
他安抚钟意:“爸爸很快就来了,你再等会。”
当真是说曹操,曹操到。
陆霈话音刚落,身后便有男人焦急的声音传来。
“小意,小意,你在哪里?”
钟海生风尘仆仆,行色匆匆地赶来。
他一进病房,就立马把钟意抱进怀里,紧张道:“小意,你还好吗?伤得严不严重吗?”
钟海生抱了会钟意,又放开她,仔细打量着她,检查她伤得如何。
钟意眨了眨澄澈的水眸,指着自己缠着纱布的脑袋,委屈道:“爸爸,脑袋疼,要吃糖。”
钟海生看着女儿,倏地一怔,他怎么觉得女儿说话的方式有些不对劲。
钟意平日是有些娇惯,偶尔会同他撒娇。
只是,她已经十七岁了,断不会再撒娇要糖吃的。
这模样分明同她幼时六七岁一个样。
钟海生心里恐慌,该不会同他想的那般吧。
他伸出五个手指头,竖在钟意眼前,问道:“小意这是几?”
钟意扳着手指头,一个一个的数,“一、二、三、四、五,爸爸这是五。”
她虽然答对了,但钟海生面色灰败,瞧不出一丁点儿高兴。
正常的成年人,一眼望去便知是五,幼龄的孩童,智力较低弱,反应能力不够快,大多需得一个一个的数。
他家小意,这是摔傻了吗?
钟海生心里着急,他回头,对着身后的陆霈道:“陆霈,你快去把医生叫来。”
“好。”陆霈点头,转身走了出去。
没多久,医生过来了,他问了钟意几个问题。
“钟小姐,你还记得那天摔下楼时发生的事吗?”
钟意歪头想了想,片刻后,她蹙眉,捂着脑袋,痛苦地叫道:“呜呜……不记得了,头疼,一想脑袋就疼。”
“好,停止,不用想了。”医生放缓声音,安抚她,“那钟小姐,记得自己今年几岁吗?”
钟意想了想,乖巧答道:“七岁。”
医生拿笔在本子上记录着,心里的答案八九不离十了。
他给钟意做了个全面检查,然后对钟海生道:“钟先生,钟小姐头部受到重创,淤血压迫神经,影响记忆力和辨识能力,智力下降,变傻了。”
钟父身形一顿,只觉一个晴天霹雳,变傻了,他家小意真的变傻了。
“医生,这……这还能治好吗?小意她还会恢复正常吗?”
医生摇头,叹了口气:“这个不好说,机会不大,家属要做好心里准备,平时不要刺激病人,让她保持愉悦舒畅的心情。”
身后的陆霈,听到医生这一席话,也是怔愣了半晌。
变傻了。
钟意不仅失忆了,还摔傻了。
她似乎一点也不记得那天发生的事。
这结果完全出人意料,但对陆霈却极其有利。
钟意变傻了,那她就不会指控他所做的恶行了。
他仍可继续留在钟家,借钟家的财势完成学业。
若是真回了乡下,连生活都是个问题,更别谈读书了。
他现在还没有能力,离了钟家倒真是一无所有了。
陆霈愧疚过后,又开始心安理得的享受着钟家赋予他的一切。
钟意在医院住了半个月,头上的伤口渐渐愈合,只是还要再住院观察一段时间,待病情彻底稳定,才能出院。
钟父回来后,陆霈便很少来医院了。
他本就与钟意不对头,先前因着愧疚,才在医院守了她两天。
现在钟意有人陪,他自然不需要过来了。
钟海生平日在医院里陪着钟意,很少去公司,时间长了,公司也堆了不少要处理的事。
这天,恰逢周末,陆霈不用上课,钟父便让他去医院陪钟意,他去公司处理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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