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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淮桉回到家,管家正端菜上桌,顾柏明坐在餐桌前。
他在门口见到专送飞船,想必顾柏明只比他早几分钟进家门。
裴淮桉泡一杯龙血茶,放在顾柏明面前,在他对面坐下。彼此一言不发。仿佛两人昨晚从未在床上纠缠。
顾柏明抿一口茶,仔细品一品,才开口说:“你明天可以回福利会上班了。”
裴淮桉准备明天找工作,谁料顾柏明的一番话如此惊喜。
一切发生得如此突然和意外。泡茶,本是无心之举。
裴淮桉直愣愣地看着他,难以置信地问:“上将...您说的话是真的吗?”
“嗯。”
“谢谢您。”裴淮桉难掩喜色,想说几句话,思前想后,却说不出奉承的话。他站起身,恭敬地为顾柏明斟茶。
龙血茶倒入杯中,新茶旧茶碰撞间,茶面如海浪掀起浪花,像极裴淮桉此刻的心情。
为什么顾柏明又帮助他呢?保全顾家名声?
——是的,因为两人上床了。
短暂的失神,裴淮桉想了许多理由,唯独这个最正当。
但这是一次不当交易,顾柏明为此补偿他,裴淮桉自己也亲口说过“上将,只要能继续工作,我愿意为您做任何事。”
彼此无亏无欠。
“你今天去纹身?”顾柏明注意到他颈侧的透明塑料膜,颔首指指膜下的墨梅图案,像墨水画的梅花。
裴淮桉点头:“是。”
顾柏明没再问。
吃完饭,两人各自回房。
热水从裴淮桉后背流过,似途径森林的潺潺溪水,洗涤一身污秽。纹身伤口隐隐作痛,他却觉得远远不及顾崎明带来的伤痛。幸好今晚顾崎明没有回来。
流水继续在裴淮桉身上流淌,他闭眼回想昨夜。奇怪的是——顾崎明不受信息素影响,顾柏明竟然也不被影响。
顾柏明的信息素在发情Omega面前毫无紊乱,在裴淮桉看来根本不可能,他几乎对Alpha死心,此时却对顾柏明有恻隐之心。他决定寻求一个答案。
裴淮桉穿戴整齐,又泡一壶龙血茶,这一次是有心之举。
大嫂为小叔泡茶,足以令佣人说三道四。然而,不知到底是为寻求答案或想见顾柏明,他又忘记佩戴腺体圈。
裴淮桉进入书房,把茶杯放在文件旁边,站在一旁等顾柏明空闲。他大胆地看顾柏明,仿佛阅读杂志,一字不漏,见他硬朗的侧脸和专注地表情,那漂浮不定的心,落到了实处。
接着,裴淮桉发现桌上与耳机相连的随身听,看来顾柏明接受了这份礼物。
过了许久,顾柏明将茶一饮而尽,茶杯被重重放下,一声“啪”把裴淮桉的困意赶走,意识随即清醒。
“有什么事?”顾柏明问,声音疲倦。
裴淮桉走上前,四目相对,“上将,您昨晚问为什么顾崎明的信息素可以影响我,其实这与腺体圈有关系。”
顾柏明挑眉,示意他说下去。
“长期佩戴腺体圈的后果是提前omega的发情期,并且顾崎明摔碎了所有抑制剂。我的身体无法经受顾崎明信息素的压制,即使他的信息素十分微弱,却像火上浇油。”
顾柏明了然地说“嗯”,一个alpha,除非有心了解,否则不会知道腺体圈的副作用。他第一次知晓腺体圈并非完全便利——便利,是基于对omega的剥削。
“那上将为什么不受omega信息素影响?”裴淮桉又向他说道。
“我接受过抗信息素训练。”顾柏明接话,这不是军中机密,参加过将士选拔的alpha都知道,“这是一个将士必须接受的试炼。”
裴淮桉第一次知道这种训练,有些好奇。
那您考虑过让全星球alpha接受抗信息素训练吗?裴淮桉想开口问,转念一想这个问题十分可笑,国王和摄政家族高瞻远瞩,不这么决策自有原因——不想。
索性不继续问。他并不奢望alpha能理解,理解后呢?只是说一句轻飘飘的安慰话,不痛不痒,无关紧要,大部分alpha无法与omega共情。
顾柏明望他一眼,走到窗边,倚窗而立,“好奇?”
“嗯...”
“一个alpha完成抗信息素训练需要四个月,如果结果不理想,必须重新开始。耗时长,难度大,训练过程十分煎熬,在狭窄的房间里,最惧怕的并非死亡和丑态毕露,而是身不由己。”顾柏明一直望着裴淮桉,他只是抿着唇。
这与omega发情的状态大致相同,身不由己,裴淮桉昨晚亲身经历。是的,生理的痛苦,有时比心理上的更煎熬,他永远无法适应痛。
顾柏明缓步走到裴淮桉身边,视线从发丝、睫羽、嘴唇辗转到后颈,手情不自禁地抚上他的腺体。
裴淮桉很轻地颤抖了一下,感受耳后的呼吸,顾柏明低沉的嗓音压在耳边;“你又不戴腺体圈。”
', ' ')('裴淮桉不知道怎么解释,又听他说:“但你在我身边可以不戴腺体圈。”
这晚过得特别慢。
裴淮桉坐在桌子上,顾柏明撑开他的双腿,挤在双腿间,两人下身紧贴。顾柏明一手伸入浴袍内抚摸双臀,另一只手撑住裴淮桉的后颈,与他唇舌纠缠,灵巧的舌尖扫过口腔,霸道地吮吸着他迟钝的舌。
顾柏明想解开浴袍,裴淮桉如惊弓之鸟般按住那双手,抬头对上情欲双眼,哑声说:“关灯。”
黑暗中,裴淮桉被顾柏明紧紧抱住,几乎喘不过气。
回报拥抱的,是裴淮桉夹紧的双腿和轻微的喘息。
顾柏明在他体内横冲直撞,技巧十足但凶狠至极,似要不死不休。这与昨晚的温柔截然相反。
纷乱而情迷的晚上,一个念头冲动地跃上顾柏明脑海。
顾柏明按住身下人的后颈,凑近,趁他心摇神荡时,张口,毫不迟疑地朝腺体咬下去。他伺机咬他的后颈,将信息素注入腺体,鸢尾花香与黑加仑的味道相融,标记是结缔。
顾柏明将他临时标记了!裴淮桉一怔,张目瞪眼,满脸惶恐。
心比黏腻的穴口乱,但,他来不及思考太多。
粗大的性器轻而易举地顶进深处,攻略生殖腔,插送挤压着脆弱敏感的腔口,一股酸痛感汹涌袭上裴淮桉心头,鼻间徘徊着的顾柏明浓郁的信息素更令他发软,他小声在耳边恳求:“顾柏明...”
顾柏明不予理会,滚烫胀大的硬物发狠地顶入生殖腔,一下又一下撞击腔口,生殖腔越来越湿润,酥麻感越发强烈,裴淮桉拧紧眉头,难耐地低吟。生殖腔被逐渐顶开,顾柏明插送的速度极快,用力顶进生殖腔,死死地插在里头,生殖腔又紧又热,湿润一片,紧致的嫩肉吮吸龟头,他伏在裴淮桉耳边舒服地喘息。
生殖腔完全接纳了顾柏明,他们如胶似漆地缠绵。裴淮桉咬着唇,身体承受着一阵阵颤栗,双颊泛起了情欲的红潮。
快感尚未平复,顾柏明分开他的双腿,紧紧地掐住他的腰,而后硬挺的欲望继续在生殖腔里顶弄。
龟头慢慢地研磨生殖腔,缓慢而用力地顶弄,存心折磨裴淮桉。情欲不上不下,快感不可言说。
顾柏明俯身在他耳边,声音放轻:“你为什么要纹墨梅?”
“因为...我正执着做一件事。”裴淮桉承受着体内的顶弄,与他耳语,“梅花迎寒绽放,傲骨铮铮,我希望自己能像梅花一样坚毅,保持对这件事的执着。”
顾柏明嘴唇微弯,换过温柔腔调:“挺好。”
然而,身下顶撞的力度丝毫不减,大手掰开双臀,性器进得更深,裴淮桉挺腰迎合他的动作,生殖腔随之夹紧吸入入侵的巨物。
顾柏明凑上前柔情地亲吻裴淮桉湿软的唇,唇舌交缠间勾出晶亮的细丝,下身粗长的性器顶弄的力度越发用力,精壮的腰狠狠松动,书房充斥着一阵阵暧昧的声音。顾柏明发狠地插送了十来下,深深往生殖腔一顶,龟头在里面留下一股股白浊。
他亲啄裴淮桉的腺体,抚慰他微颤的身体,待快感结束才将性器抽出来。
裴淮桉股间湿润一片,浓稠的白液淌落在浴袍上,这件浴袍是不能再穿了。
休息几分钟后,顾柏明要抱他去浴室洗澡,裴淮桉无声地推开,扶着桌沿站起来,系好浴袍,有气无力地说:“我先回房间了。”他能感觉到温热的精液涌出穴口,沿着腿间滑落。
顾柏明打开灯,直直地看着他,眼底划过浓浓的不解和烦闷,最后蹙眉离开书房。
裴淮桉静静地站在原地,手摸上腺体,后颈上有一个新鲜的牙印,他这才有实感,顾柏明将他临时标记了。
顾柏明真的把他标记了。
——但这不是爱,裴淮桉清楚。这是一场你情我愿的把戏,亦或一场交易,都没差别,一旦牵扯喜欢,只剩下“我愿”。
这晚过得特别慢,裴淮桉睡不安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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