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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晚上因为腿上的伤痕,梅耀辰以伤口不适合泡水为由让哥哥睡在了床上,自己可怜巴巴地蜷缩着高大的身子,睡在浴缸里,最后还是梅世延不忍心,让他上床来睡。
梅世延心里记着那个吻,却不敢翻身把自己身旁的弟弟挤到床下,床上狭小的空间难免有一些身体接触,他望着梅耀辰熟睡的安稳模样,忍不住轻轻叹气。
可是即便是那个让他心烦意乱的吻,他对弟弟依然是喜欢的,如水的温柔目光望着梅耀辰的睡颜,和他微凉的体温完全不同的温热身体躺在身旁,褪去了对那些兽人的冷漠,在他面前的弟弟永远是把自己最无害的一面信任地表露。
就是喜欢弟弟,所以才更希望弟弟好,梅世延非常清楚如果不是在荒星,以弟弟的聪明才智肯定大有作为,过目不忘的记忆力和健康强壮的体魄还有灵活多变的思维,如果长大了去参军也许会打败那些强大的侵略者,成为翡翠星的英雄。
可是对其他人凶狠高冷的大猫偏偏只对自己哥哥躺下身露出肚皮,任由对方抚摸,发出乖巧地呼噜声撒娇,哪怕会被伤害也绝不会伸出利爪尖牙。
梅耀辰不想成为英雄,他只想属于自己的哥哥。
可是他的弟弟不该是梅世延的宠物,梅世延决定要梅耀辰去其他星球求学,荒星生活虽然平静温馨,但是他不合适这里,梅耀辰应该有和他名字一样闪耀星辰的才能,屈居于此太不应该。
梅世延自觉是哥哥,要多照顾弟弟一些,他把目光投向浴缸旁边的海兰花,他在花盆底下藏了从腿上摘下来的鳞片,明天请黑叔把它变成星舰票,让弟弟离开荒星。
这个决定和今天的吻没有任何关系,在梅耀辰回来之前梅世延就决定了,他变回鱼尾挑选了一片足够大的鳞片拔下来,毕竟他的鱼尾上每一片鳞片都是亮晶晶,只有大小分别。
摘下来的鳞片有巴掌大,在梅世延的手掌心波光粼粼仿佛流淌着蓝色的星光,变回双腿后白皙圆润的大腿处立刻红肿了起来,然后慢悠悠地随着撕扯出的细长伤痕渗出鲜血。
梅世延把鳞片藏在了花盆底下,打算明天学着海兰花的花型雕刻打磨成装饰品,这样应该能卖出更多的钱。
梅世延万事都想给弟弟考虑周全,然而现实哪里是十五岁的孩子能想的那么完美,想着想着,梅世延的眼睛越眨越慢,最后揉了困惓的眼睛,闭上眼睛睡着了。
确认身边的哥哥呼吸平稳,已经入睡的梅耀辰睁开眼睛,没有睡眼惺忪的困倦,清醒地看着偷偷被他假装睡着时揽入怀里的哥哥,忍不住伸手轻轻撩开纤细脖颈处垂落的碎发,痴迷地埋在哥哥的脖颈处用力嗅着他的清香。
梅世延是世间最甜美的甘露,是宇宙最明亮的星辰,是他最珍贵的爱人,梅耀辰假装懵懂无知,诱惑着青涩单纯的哥哥,他的卑劣行径令人唾弃,可是眼前的哥哥让他如痴如狂,宁可醉生梦死在对方温柔的双眼中。
梅耀辰借口伤口不能泡水哄着十岁后再也没有和他同床共枕的哥哥睡在身旁,他挨着梅世延感受着对方微凉的温度、起伏的呼吸、均匀的心跳,仿佛优美的仙乐让人迷醉。
等哥哥睡着了,侧着脸的梅耀辰睁开眼睛,一眨不眨地凝视着他的珍宝,仿佛生怕他会突然消失一样,只有这样一直看着他、感受到他的存在,他才会安心这世间仅有的美好被他拥有。
饱涨的幸福感充斥着内心,均匀的呼吸变成了摇篮曲,梅耀辰收紧了手臂控制着却控制着力量不让哥哥难受,小心翼翼地弓着身子,把珍宝死死抱在怀里,意识终于模糊了起来。
第二天早上梅耀辰睁开眼睛看着怀里空荡荡,差一点从床上掉下来,弹起来就往浴缸里看,总共就那么大一个集装箱,一眼就能扫尽,可是他还是不死心地看了一眼。
【哥哥不在……他会去哪?】梅耀辰惊慌失措,他以为自从雌父离开他们以后任何事都不会让他害怕了,可是此刻他浑身发冷。
逼迫自己冷静下来的梅耀辰立刻发现家里没有任何奇怪的凌乱,他放在门口的防护服不见了,哥哥是自己出门的。
哥哥虽然除了晚上出门,白天从不出去,但是附近都认识,这次一定是有什么事情出去了一下,一定会回来。
梅耀辰清楚在他成年之前不会有什么危险,可是神情依然是焦躁不安,控制不住地尾巴伸了出来凌乱地甩在地上,一直在门口绕来绕去,眼巴巴地盯着门口,生怕错过哥哥回来。
“啪!”梅世延还没脱下防护服,刚打开门一个黑色的身影就扑了上来,把他紧紧抱住,眼前的梅耀辰红着眼睛,神情凶狠又委屈,看起来像是被人欺负了一样。
“怎么啦?”梅世延哭笑不得,挣扎着让弟弟松手脱下了防护服,看着弟弟一副快哭出来的样子,心里也有一些内疚,任由对方亦步亦趋地跟着自己坐下。
“好了好了,是哥哥不好,没和你说出去了。我看你还睡着,就去和黑叔请了一天假,让你在家休息,没想到你醒来了。”
哥哥的温柔话语并没有哄到梅耀辰,他
', ' ')('抿着唇不肯说话,黄玉般的兽瞳直勾勾地盯着梅世延,执着而坚定。
梅世延顿了顿,无奈地眨了眨眼,摇摇头摸了摸弟弟的头,只好坦白自己拜托黑叔给梅耀辰准备了假身份信息,以及申请了某机械学校的插班,插班费和其他的钱都已经准备好了。
“我不去!”“小辰,黑叔说你很有天赋,如果能上学有那些高端先进的技术支持,你可以有更好的发展……”梅世延就知道没有那么容易说服,他本来也没有打算马上说,想着和弟弟好好相处几天,旁敲侧击地铺垫一下再说,没想到因为不会撒谎很快被弟弟戳穿了。
“说来说去,哥哥是不是喜欢我,所以不要我了!”梅耀辰对梅世延的苦口婆心完全不听,满心难受委屈,瞪大眼睛第一次对哥哥如此大声。
“小辰,我没有那么想。”梅世延为难地看着梅耀辰,温柔宠溺的态度像是看耍赖发脾气的孩子,梅耀辰酸涩地想着,明明他们相差不大,为什么在哥哥眼里他就是一个长不大的孩子,他明明可以照顾他、保护他。
不被哥哥重视的挫败感和吧拒绝的失落委屈萦绕在心头,梅耀辰理智在告诉自己这样对哥哥来说只是无理取闹,那些漂浮不定的柔软情愫是只属于他的甜美梦境,就来那个吻也不过是占着哥哥对他的温柔心软偷来的罢了。
但是从心底蔓延出来的难受让他红着眼忽视了理智,梅耀辰咬着牙倔强地握紧拳头,利爪控制不住地伸出,划伤了自己的手心,他梗着脖子就是不肯退让,和他粗硬的头发一样,此刻仿佛一只竖起尖刺的刺猬。
在弟弟面前只有心软退让的梅世延头疼不已,暗想这是不是雌性兽人的青春期叛逆,却还是一如既往地选择包容,轻柔地握住浑身僵硬的梅耀辰,在他的目光下打开他的手,用浸湿的软布一点一点擦去血迹。
“小辰,昨天你说哥哥不拿自己的身体当一回事,你生气的时候我虽然道歉,但是却没有放在心上,因为哥哥并不疼……”说到这,梅世延的声音轻柔地仿佛海浪上一串串的泡沫,又像是漂浮不定的白云,可是落在梅耀辰耳中又变成了又酸又甜的心绪。
“可是你受伤了,哥哥才发现你的生气是应该的,你不觉得疼,但是哥哥觉得更疼。”眼泪忽然落下,梅耀辰顿时间怔愣地看着落在他面前的泪珠,他忽然有一点不敢看自己的哥哥。
自从雌父去世,梅耀辰再也没有见过哥哥哭泣,他茫然无措地抬起头,眼前的哥哥一如既往地带着温柔的笑意,但是眼角和鼻尖却是艳丽的绯色,眼泪就在眼眶里打转,把那湛蓝的眼睛变成了雾气朦胧。
本就比他白皙的脸因为这一抹红而变得格外美丽,梅耀辰呆在原地,眼里只有此刻梅世延眼含泪花却依然笑着的模样,梨花带雨、我见犹怜莫过于此。
梅耀辰鼻子发酸,那些翻腾的情绪早已变成了怜惜,他结结巴巴地开口:“哥哥……”叫了一声梅世延,却又说不出话来。
那眼底轻盈的水雾似乎被清风吹拂到心底最深处,使得心湖荡漾起层层叠叠的波澜,明明哭的人是哥哥,可是梅耀辰却觉得自己心口针扎一样的疼。
“若是小辰真的不愿意去,哥哥也不逼你。”梅世延吸了吸鼻子,虽然清越的嗓音还带着哭腔,但是已经恢复了平静,“哪怕小辰是一只小猫咪,哥哥也会照顾好小辰的。”
“笨蛋哥哥!”【太过分了……太犯规了……】梅耀辰有那么一瞬间也想要哭,但是激烈的情绪波动让他哭不出来。
身形高大的少年哽咽着断断续续地开口:“你、明明知道、知道……”【知道我拒绝不了。】细细密密的疼痛中却又掺杂着丝丝缕缕的甜蜜,两种截然不同的感觉交织在一起,他咬牙切齿地抬眸,和他凶狠的目光截然不同的是他那如羽毛般轻盈柔弱的吻。
梅世延闭上眼睛感受着对方颤抖着的唇,他再也不能欺骗自己对方是懵懂无知的孩子,浓烈的情感没有任何掩藏,直白地曝露在他面前。
梅耀辰是雌兽,一个想要亲吻拥抱和他一辈子在一起的兽人。
再睁开眼,梅耀辰的眼睛里只有心碎和理智,梅世延故作轻松地掠过刚刚发生的事,梅耀辰也强颜欢笑,一时间算是相安无事。
可是再怎么伪装,梅耀辰都忘不了这件事,他以为哥哥是因为他逾越的情感才把他推开,因此虽然难过他也只好沉默地接受哥哥的安排,上星舰前他甚至赌气不肯回过头看看送他的哥哥。
这一刻的任性变成了五年后记忆里他最后悔的事情……
联邦星际2345年,翡翠星兽人浴血奋战和雌虫厮杀,利爪和机械装置把仿佛源源不断的雌虫军队撕碎,沦陷了三十年的翡翠星再一次回到了兽人手中,站在尸山血海中的梅耀辰早已成年,如哥哥所愿成为了拯救翡翠星的英雄。
干涸的鲜血覆盖着机械盔甲,冷硬凌厉的外表看起来不近人情,比起身后的机甲更像是只知道厮杀战斗的杀戮机器。
除了断了一条腿靠假肢行走的机械师黑叔,再也没有人知道眼前铁血无情的冷酷战神,曾经
', ' ')('也是一个会抱着哥哥撒娇的少年。
很难想象这样一个功成名就的英雄住在一个集装箱改造的房子里,关上门褪下盔甲的梅耀辰走到最里面的浴缸,闭上眼睛把自己早已比少年时期更加高大的身躯蜷缩到里面。
这个房子只不过是仿造记忆里的场景再建的,所有的一切早就在炮火和爆炸中灰飞烟灭,只留下一片残骸废墟。
多少次从噩梦中惊醒,少年时他满怀天真的期待,如果他变得更加强大,回到荒星时哥哥会不会对他不一样,哪怕依然只是弟弟他也会保护好哥哥。
为了这个心愿,梅耀辰如饥似渴地汲取着战争、机器、军工等各种知识,可是当他学成归来,五年后驾驶小型飞行器回到荒星看到的却是被激光炮轰炸过的废墟和雌虫小型军舰坠毁爆炸的残骸。
那一刻天崩地裂也不足以描述梅耀辰的心情,眼前一阵阵发黑,踉跄着扑上去,发疯一般把双手变成利爪,翻开各种杂物碎片和金属,寻找那个熟悉的身影……
双手因为长时间的翻找变得血肉模糊,尖锐的爪子断裂,没有任何防护的手上被划出纵横交错的细长伤痕,然后外翻到皮肉分离,可是即便如此梅耀辰也仿佛不知疼痛般继续翻找着。
梅耀辰没有哭,他咬着牙透支了所有冷静,日积月累训练学习的强大身体素质让他在一具尸体找出来,仔细辨认身份后又继续翻找下一具,直到他在废墟里挖到了奄奄一息被机甲保护心脏大脑的黑叔。
黑叔浑身是血已经没有了意识,小型机甲也被激光炮打穿,而被打穿的地方正是他的腿,如果不是梅耀辰挖到了他,用随身的紧急药剂保住了最后一口气,黑叔也会因为失血过多来不及自愈而死。
从终于清醒的黑叔口中得知前因后果的梅耀辰才后知后觉地感到痛彻心扉的绝望,哪怕心有猜测也比不过此刻如坠落万丈深渊的无助。
一个细小的疏忽,黑叔卖出了梅世延用鳞片打磨的海兰花装饰,在黑市交易后几经转手落在了虫族手中。
翡翠星沦陷后虫族发现并不是所有雄性兽人都有生殖细胞活力达到100%,可适应性强度达到100%的能力,为了找到sss级雄虫级别的雄性兽人,雌虫明里暗里收集有关雄性兽人基因的物品。
毛发、血液、生殖细胞……而梅世延的鳞片曝露了他是sss级雄虫级别的雄性兽人身份,在得知他只是荒星的流浪兽人后,一支雌虫军队就想要抢走梅世延。
面对雌虫军队的威逼利诱,那些口口声声说等梅世延成年后就把他卖掉的流浪兽人此刻却是同心协力,奋力抵抗,坚决不让雌虫士兵把梅世延带走。
这些年来,星际中漂泊流浪的兽人在荒星有了一个家,他们不会让该死的虫族抢走他们的家人!
“我们不拒绝任何东西,但也别想从我们手中夺走什么。”
除了黑叔能够有机甲外,赤手空拳的雌性兽人以一种惨烈的方式前赴后继地死在了梅世延眼前,美丽的少年哭喊着他们的名字,想要阻止这一切。
一个个熟悉的身影倒在了废墟上,就连黑叔也因为激光炮击穿了腿部,仰面倒在了地上,梅世延最终还是被雌虫士兵带走。
小型军舰升空,可是下一秒却在黑叔失去意识前爆炸,那是雄性兽人的特殊力量透支了生命引发的强大爆炸,用虫族的方法来说就是精神力自爆。
同归于尽,什么都没有留下……梅耀辰试图自欺欺人这一切都是假的,联系不上哥哥只是因为他生自己的气在闹别扭,可是心却空洞了起来。
【我什么都没有了。】
把找到的兽人尸体埋葬后,梅耀辰带着身受重伤的黑叔上了自己的飞行器,只是在起飞前他下意识地回头,因为他的任性幼稚,哥哥送他的那一天他没有回头,此刻无论他回头多少次,都再也看不见那个身影。
这个宇宙从来没有奇迹,无名荒星的伤亡没有在联邦激起半点波澜,被救活的黑叔凭借着机械师身份跟着梅耀辰成为了翡翠星的兽人革命军一员。
那些撕心裂肺的痛苦黑叔以为梅耀辰会崩溃,可是梅耀辰除了沉默寡言却是和以前一样自律而严苛地训练,直到在战场上他看见对方用着被击碎护心的机甲,宛如不知疲倦的野兽,疯狂攻击着虫族时他才明白对方仿佛正常的生活,不过是一遍又一遍地听从自我指令,仿佛即将报废的机器拼命维持着曾经的功能。
“对不起哥哥,我又把自己弄伤了。”再次回到荒星,梅耀辰给那些为了保护哥哥而牺牲的兽人坟前倒完酒后就来到了曾经的家门口,空洞的眼睛里是悄无声息的崩溃绝望。
“其实我已经很小心了,但是还是被虫族打中了,幸好哥哥不会为我疼了。”“我很想你,哥哥。”“如果那天我没有离开会不会……”“哥哥你告诉我,我该怎么活下去?”支离破碎的话絮絮叨叨说到了最后变成了茫然的问句,可是回应他的只有沉默。
坐了许久后梅耀辰颤抖地伸手拿出怀里早已准备的药瓶,药瓶身上的标签因为反复摩挲而变得模糊不清,这
', ' ')('一刻他的身影仿佛雌父慢慢重叠,他第一次感同身受地明白雌父为什么会抛下他们选择自杀。
“这一次哥哥就算会生气,我也要来见你。”
就在梅耀辰仰起头要吃下药片时,失去聚焦的眼睛似乎瞥见了一些蓝色的小花,那是错觉吗?
黄玉般的眼睛如死水微澜,梅耀辰猛地起身走去,那不是错觉,是海兰花,一大片盛开的海兰花……
穿过垃圾山,是大片青嫩碧绿的海洋,以及星星点点如蓝宝石般闪闪发亮的海兰花,那些在蔚蓝星开不成片的种子却在荒星绽放。
梅耀辰下意识地想要去伸手触碰这些花朵,确认这一切是真实而不是虚假的美好梦境。
当他的手真真切切地感受到柔嫩的触感时,手指一松,左手手心里的药瓶滚落在花丛中,等他低头翻找时却怎么也找不回来,恍然地看着手边微小而明亮的蓝色花朵,仿佛是哥哥温柔的眼睛。
二十年的时间,被爆炸冲击波掀翻的海兰花盆落在地下,地下水也因为爆炸在地表的范围更加广泛,滋养了它的种子,不断的繁殖、死亡,海兰花竟然适应了荒星的高温,地下水流淌过的地表,都有生根发芽的海兰花。
海兰花——掉落荒野的蓝星星。
end。
补充时间线:
联邦星际2315年,兄弟十岁,雌父抑郁自杀,从蔚蓝星来到荒星
联邦星际2320年,兄弟十五岁,弟弟告白失败,去军校求学
联邦星际2325年,弟弟封闭式军事化训练学习五年,毕业回来,想要给哥哥惊喜,结果只救下黑叔,得知哥哥尸骨无存死讯
联邦星际2345年,弟弟和黑叔参加革命军征战沙场,终于打败虫族,伤痕累累时隔多年再次回荒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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