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受其正,是故知命者不立乎岩墙之下。”
故而,这会是阿云的命么?
他是不是不该插手其中,不该立于危墙之下。
也不该想着,这个人。
“阿云……”冯权突然唤出声来,眼角随之酸了起来,冯权叹气,似乎有了决断,双手覆面,只觉悲意从心中散出,又不敢下此决断。
突然,砰的一声,冯权从思绪中惊醒,低头一看,那只流云杯不知何时从他袖中掉出来了。
冯权略略一顿,将杯子捡在手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我瞧冯君对这漆杯似有所好,不如你我相换。】
【冯君品行端方,当得起君子二字,我不过一孔之见,切勿介怀。】
【冯君,你可会水?】
【在下皇甫长喻,表字云,唤我阿云就好。】
【那我便唤你阿睿了!】
【哪儿难受?我就觉得那医工的医术不大好……】
【你我既有缘得见,帮你是应当应分的。】
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
“此事不可不为。”
见义不为,无勇也。
冯权将流云杯紧紧的握在手里,自言自语,“我既瞧见了,便不能视若无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虽说,君子不立危墙,但圣人也言,朝闻道,夕死可矣。”
冯权扶着案桌起身,看到了镜中通红的双目,轻笑一声,“你我既有缘得见,帮你是应当应分的。”
天微微亮了,皇甫氏的酒庄外,仆从护卫皆是整装待发,此次陇西郡上供的御酒一共百坛之多,从城外的酒庄出发,行至肃王府交付御酒只需七日,之后酒队再驾车返还便用不了那许多时日了,大概能在十日左右回程,他还能吃到阿睿做的汤饼呢。
“此事至关重要,御酒千万不能有失,想你心中也是有分寸的,切记不可操之过急,哪怕迟一两日送到也是无碍的。”皇甫的大兄叮嘱着,这话他说了好多次,可就怕出什么意外,所以不得不耳提面命的唠叨着。
“大兄放心,叫父亲莫要焦心,我省得这事的厉害。”皇甫说着,翻身骑上了马,遥遥看了一眼襄武城方向,摸了摸胸口处,阿睿的簪子他舍不得戴,便藏在了怀里,贴身放着。
仿佛阿睿也随他一道同行一般。
阿睿,待我归日,你我定要不醉不休。
“起行!”
冯权简单收拾了一下行装,便坐着车行往了肃王府方向,在酒队最可能落脚的镇子等候着。
此处地点完全是他看了图册推测而出的,若遇上了,方可进行下一步,若错过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若错过了,他便接着追上去。
不可轻言放弃。
冯权特意选了一处行人密集的亭舍,点了一壶老酒,生生地等了一天。日暮了,街上行人越发少了,冯权并没有等来酒队,桌上的酒也那样摆了一日,佣工讨好的上前询问是否需要吃食,冯权看着那壶酒,喃着,“送御酒的长队会走在哪儿呢?”
“啊?”佣工转而明白,“君客是等着一观酒队风采么?君客怕是白等了,酒队一向是不进镇中私旅的。”
酒队的路线偏僻,虽然也从各个镇子附近路过,但是并不从镇子中间穿过,这些事襄武人都知道的,可偏偏冯权不是襄武人,就连铺中管事的张伯来了襄武也不过半年而已,很多事情都是不甚清楚的。
酒队如今怕是并无什么风采可赏,全队上下在一片开阔地扎起了营帐,周边有皇甫氏养的家生子轮值护卫,各帐子中的下人均已睡下,唯有皇甫在铺上颠来倒去,辗转反侧就是合不上眼。
心头总是隐隐的有些不安。
皇甫坐了起来,摸着胸口处存放着的簪子,觉得不太稳妥,想着去看看御酒便披了件袍子出来了。皇甫在御酒存放的各个车上都仔细检查了一番,也没发现有什么,眼看着天边的颜色有了些变化,唤了声护卫去叫人起身,自己则是一边穿好衣袍一边朝着小河走去。
远远的,漆黑的夜色渐渐明亮起来,初秋清晨的河水有些刺骨,便是皇甫这样强硬的身体,指尖碰了一下也被冰得瑟缩回来,可惜,如今的现状也由不得他挑剔,忍着寒意捧了水往脸上泼了几次,体内残存的一点困意哪里经得起这样的折腾,三两下便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皇甫摸了帕子大概将水擦了擦,起身欲走,兀得听见有人唤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阿云。”
皇甫回头一看,眸子一亮,腿脚都有些不会使唤了,只听着自己音调都变了。
“阿睿!”
【注】
《孟子.尽心上》:孟子曰:“莫非命也,顺受其正。是故知命者不立乎岩墙之下。尽道而死者,正命也;桎梏死者,非正命也。”
《孟子》卷八离娄章句下八:“人有不为也,而后可以有为。”
《论语·为政第二》子曰:“非其鬼而祭之;谄也。见义不为,无勇也。”
《论语·里仁第四》子曰:“朝闻道,夕死可矣。”
尺之壁的预知是十日,纠结过定几天比较好,结果纠结了好久的设定用武之地太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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