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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季同才无力深究他话里的意思呢,只想闷头大睡。
但只要一想到这是龙床,就浑身长满了刺一样不知如何是好。
蚕丝面料本就光滑,现下又布满了男子的体液,稍微挪动就能碰到一片冰凉,沈季同累极了,缩着身子尽量避开那些东西,颤颤巍巍的问皇上自己该怎么出宫。
“出宫?”
元靖扯下床帐,掩住满床旖旎。
直到天边泛白,百官朝见,槐公公都没看到那位“失踪”了的丞相出现。
皇上倒是神清气爽的上了朝。
与沈季同交好的几个同僚正在想怎么汇报他无故缺勤呢,没想到皇上直接让启奏了,压根没过问这件事,明明那个位置空着,长了眼的都觉得好奇,偏偏皇上不好奇。
沈季同的贴身小厮都没看见自家主子是从哪个犄角旮旯里冒出来的,一眨眼的功夫就见他出现在门口了,跑过去迎接时依稀看到有穿宫内服饰的侍从从门口离开。
“大人,您昨天去哪了,小的们找了您一晚上。”
沈季同挥挥袖子,不发一言,步伐慢得跟千年的老龟一般。
这天左相不在朝堂,没人敢再提册立中宫的事,一个个人精单等着沈季同回来当出头鸟呢。
等他第二天上朝,在路上被几个同僚拦住,问该怎么办。
沈季同没好气的说:“凭君乐意。”潜台词:爷不管了!
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谁爱干谁干,沈季同心里骂骂咧咧的,没了往日那般话痨贫嘴,从“鸡群”里挺直腰板,仙鹤一样走出人群,表面意气风发,实际上藏在宽大官服里的腿都发着抖,不敢贸然并拢。
真应该跟那人讨个便宜多告假几日的。
到了金銮殿,皇上还是一副威严的冰块面孔,要不是见过他的另一面,沈季同一定对他表面表现出来的样子深信不疑。
不过今天皇上很让人省心,每条谏言都听得进去,还从容的做了答复。
临散朝时点了礼部官员的名字。
“册立中宫的大典即日便准备吧。”
苦苦纠缠多日的老臣们听见这话差点要当场磕头谢主隆恩了。
礼部刚接下口谕,皇上又开口了:“前日左相劝谏辛苦了,既要封尔等择定的人选,那主礼大臣便由左相担任,如何?”
下面一帮人已经在夸邻国公主好福气了,自觉忽略了皇上后面征求同意的话,天子一言九鼎,不需要征求谁的同意。
沈季同在下面行礼接下差事,直起身时眼神和上面的人对上,一种难以言喻的情绪在目光相撞的瞬间碰撞出火花,皇上的眼里黑不见底永远看不透,这时沈季同却从中看到了一丝不同于他正襟危坐姿态的不羁。
像传情,令人招架不住。
还说什么左相劝谏辛苦了……他倒是真的辛苦了,苦口婆心求了许久,最终还不是被一一驳回了。
沈季同在心里偷偷骂了一句暴君。
退朝时皇上风光的走了,把人放走了却又找人去宫门处堵住沈季同。
“丞相留步!”
沈季同恨没有走快点或者混入同僚中,这时被拦住心里七上八下的。
皇上身边的公公,找他肯定是承了皇上的吩咐,那皇上找他做什么,总归不是好事。
沈季同硬着头皮跟公公往回走,只觉得后庭发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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