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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帅完全是下意识举动，摸上去后才觉得有点突兀，可再拿下来显然不合适，甚至在想，也许昨天下午在校门口看见学长的时候就想这样做了。
正要开口说点什么，步崇已经半闭着眼睛，吻过来了。
吻有些突然，步崇这一动，变成韩帅环住他脖颈，还被对方的力道挤得后退了两步。
步崇的唇瓣很凉，舌头却是热的，探进韩帅口中，狠狠舔了对方一下。
韩帅腿差点软了。
步崇是来说事的，吻得不算深入，离开后换作他捧着韩帅热乎乎的脸：“做1的感觉怎么样？”
韩帅瞬间就慌了，学长怎么知道的？学长明明都那么说了，为什么现在摆出一副兴师问罪的口气？是不是都是gay，所以学长圈内也有很多朋友？
步崇盯着韩帅慌乱的表情，步步紧逼，根本不给韩帅缓冲的时间：“尖儿岛的岛民是不是都很不友好，从变成手冲哥的形状到男同竟在我身边，你有没有烦过？”
韩帅更懵逼了，什么尖儿岛，什么跟什么，学长怎么知道这些东西？
步崇凑过来亲了他一下，继续说：“我也会上岛，我也看匿名贴，我早就知道是你。”
韩帅：“……”
韩帅的表情有裂开的趋势，想起自己发过的“在厕所撞破别人手冲”的帖子，想起下面一片嗦牛子，离不开手冲哥，和变成手冲哥的形状，哑着嗓子问：“你早就知道是我，你看见了那些留言回复，你正好是个同性恋，你就想着玩玩也行？千辛万苦把我拐上床？”
韩帅大脑一片混乱，不知道自己红了眼眶：“你说我做0很亏，不就是在为以后推开我做准备吗，我做了1，肯定不会留在你身边受委屈，到时候我们默认谁也不理谁，你尝完了鲜，拍拍屁股走得干净！”
字字珠玑，韩帅完全猜中了步崇的想法，但情况早就变了，这些话必须立刻马上全部否认！
步崇：“不是！”
韩帅仍回不过神：“怎么不是？”说着他推了步崇一下，“你别碰我！”
步崇：“我一开始只是为了还你饭卡，吃饭的时候觉得你有意思，可以做朋友，才和你多说几句话，去我家那次是我的错，我冲动之下亲了你，我才发现你也是……甚至是你也才发现自己是。”
韩帅脸色有些灰败，那天的事情他记得很清楚，是他主动挑衅，否则学长大概不会对他动手。
步崇低声道：“我承认我对你有性冲动，我后来看见你的帖子才明白，不只是性冲动，还有些……别的。”
别的。
“我希望能和你的关系再进一步。”步崇说。
韩帅没有立刻回答，他回答不了，他需要时间回去好好想想。
他后退了一步：“我回去想想。”
步崇不敢再向前，他要说的已经说完了，韩帅需要时间考虑，而他也需要一点时间和孟晓南说清楚，关系肯定是需要断掉。
韩帅很快低头走了，步崇原地站了一会儿，想，看，他都没勇气告白。他也不知道“别的”是什么，是喜欢，还是占有欲，还是可笑的“处男情结”。
步崇风风火火出宿舍，霜打的茄子似的回来了，几个室友都从电脑前抬起头，看向他，其中一个问：“你冻傻了？”
步崇：“失恋了。”
你要是说这个，室友们可就来精神了，问话的室友甲疑惑：“不对吧，我怎么记得你女朋友校外的？”
室友乙：“我记得也是校外的，但谁说只能有一个对象的？搞不好是校内这个和他闹分手。”
步崇：“……”
别说了，再说底裤都被扒出来了。
室友丙：“得了吧，你以为他和你一样也是渣男啊，估计是有别的什么事吧？”
步崇：“没那么复杂，一个学妹找我而已，路上女朋友闹分手。”
情况紧急，步崇至少先扯谎安抚室友，不然这脑洞大起来可就停不下来了。
室友甲：“我就说，她说为什么了没有？”
谎言定律出现，步崇一边脱大衣一边道：“疫情学校管得太严，出不来，感情也淡了，就算了。”
几个室友表示理解，纷纷转回头做自己的事情去了。
幸好没深究，步崇松了口气，去厕所收拾了一下后，爬上床钻回被窝。
微信一片安静，最后一条消息还是韩帅的“？”。
＊＊＊
韩帅出门的时候穿戴整齐，看着像是去楼下小卖部，可回来的时候神情萎靡，他的舍友就问他：“你怎么了？”
韩帅的感情生活相对匮乏，一年多来也没说喜欢谁追过谁，倒是拒绝过很多女生，此时看着像失恋了，舍友非常好奇。
韩帅坐在椅子上，想了想今晚，有些迟疑：“被告白了……吧？”
舍友乙：“被告白了你怎么这幅表情？”
舍友丙：“被告白就是被告白，怎么还是疑问句？”
', ' ')('韩帅和步崇都是男性，两个人之间的关系也不能乱向外说，韩帅犹豫了一下，简略道：“我发了一个匿名贴，被人认出来了，对方早就知道是我，但是一直没有说，刚刚说的就是这件事。”
舍友甲：“姑娘好看吗？”
韩帅：“……”
步崇无疑是好看的，学校贴吧还有一个专门用来表白步崇的帖子，不过没看见步崇回应过。
嗯，这种帖子他也有一个。
舍友乙：“肤浅，我问你点别的，你那个匿名贴能给我们看看吗？”
韩帅：“……”
几个舍友笑出声，舍友丁说：“都是匿名贴了还给你看？美女，默认是美女吧，美女为什么不告诉你她知道啊？”
舍友丙忽然灵机一动：“卧槽，不对吧，韩帅，上个月你有一天……”
宿舍炸锅了。
这事印象太深刻了，几个人居然没有立刻想起来，这时回想起来，看韩帅的眼神都不对了。
舍友乙：“五百块的爱情！你不是说你换人了吗？”
韩帅：“……”
舍友甲：“五百块看见了你的帖子？然后今晚对你告白了？”
舍友丙：“咱学校，好像真的有人在卖。”
“……”
宿舍安静了一会儿，只听舍友丙冷静道：“每个年级都有几个想不开的，别看我，我没找过，是我们摄影社的，有人拍过私房……说了别这么看我，我没找过。”
韩帅只觉得无力回天，这都什么和什么，歪到哪去了。
转眼就舍友丙已经把校内便宜鸡都问出来了，大一一个，大二三个，大三两个，大四一个。
都长得挺不错，算得上各有特色，倒也配得上韩帅。
几个人围着韩帅：“是哪个？”
话题已经歪了，韩帅自暴自弃指了一个长相白净的，转头脱了衣服爬上了床。
谁想这个事还没完，没一会儿舍友甲拍他床：“出事了，她今晚接客！”
“……我就知道他骗我。”韩帅没反应，“我也没当真，你们该干嘛干嘛去吧。”
韩帅翻着“巧遇手冲哥”的帖子，所有人都顶着系统分配的乱码ID，说着相似的话，根本看不出哪一个是学长。
倒是凌纯又发了消息过来：“元旦能不能一起跨年啊？”
韩帅经过晚上的疑似告白后，现在已经没能力回答这个问题，直到手机屏幕暗下去，他才解锁回话：【你是什么时候知道自己是gay的？】
凌纯这次没发语音，打字过来：【初中？喜欢上我们班一个男同学了，不过我不敢告白，我怕他认为我是变态，到现在他也不知道，不过我已经不喜欢他了，你怎么想起问这个？】
韩帅：【我是做了才知道的。】
凌纯连发三条消息：【！！！】
【你不是处男……】
【你之前是0？？？】
韩帅：【嗯】
凌纯：【……】
大概是凌纯独自凌乱了一会儿，才回复：【那你怎么想起做1？】
韩帅一腔委屈无处发泄，舍友都是异性恋，尖儿岛已经信不过了，Gay他只认识两个，一个是罪魁祸首步崇，一个是凌纯，他只能向凌纯求助了。
韩帅：【他说我做0可惜】
凌纯：【你别是被人骗了吧？】
韩帅心说，可不是吗，可现在为时已晚，除了被骗色，可能还被偷心了。
凌纯：【我跟你说，我最讨厌渣1，告诉我是谁，姐妹我帮你教训他！】
韩帅：【……】
“姐妹”，总觉得好像哪里不对。
在凌纯看来，大家都是0，你长得再猛也没有用，在我这里都是姐妹，收到省略号后，他噼里啪啦打字：【快点，别磨磨唧唧！】
韩帅：【……】
事情好像越发不受控制且难以捉摸，韩帅头一次知道原来自己也能有被用“磨磨唧唧”形容的一天。
凌纯：【有照片吗，我去会会他也行】
韩帅愣了一下，他没有照片。
韩帅爬到论坛，从步崇告白贴下面扒了两张拍的比较清晰的，保存，但是没有发给凌纯。
韩帅：【没必要，你还是好好学习吧＿（:з」∠）＿】
凌纯：【我靠，你看不起我的年级第一？】
韩帅默不作声转移话题：【我高中的时候也是年级第一，高考的时候好像还破了学校最高分吧，虽然就一分（ˉ﹃ˉ）】
凌纯：【？别以为你转移话题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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