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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夜岛首席调教师的寐,自然也是反对东方沽的高层管理者之一。
他此时正冷冷地注视着东方沽:“你准备擅自替家主大人做论断?”
“寐先生,”似乎对寐的出声嘲讽早有预料,东方沽不屑地笑着,“在这场判决里,您怕是最没有资格开口干预的一位吧?整个夜岛谁不知道,凌风可是你一手调教出来的奴隶。你花了八年调教出这样一个去伤害家主的奴隶,若要追究起来,您怕是也难辞其咎。”
这是要将锅丢到他头上来了。
寐一张漂亮的脸上泛着冷冰冰的笑容,却是对东方沽的言论不屑地“嗤”了一声——
“你若是有本事追究我,你倒是试试?”
话音刚落,会议室里隐隐响起了几声明显压抑不住的笑声。
在场的人都知道,身为夜岛最元老级的调教师,寐不仅仅是夜岛的高层管理,更是他们东方家家主为数不多的好友之一。
为了一个奴隶去追究他的罪行,约等于是把自己的命往家主大人跟前送了。
东方沽额头间的青筋跳了跳,似乎对寐的蔑视很是恼怒,却也忌惮了寐背后的后台,不敢再去轻易挑衅他。他话锋一转,又将话题带回到凌风身上——
“既然这个话题争论了几天都没有个好结论,倒不如就直接按‘多数决议’的程序来下定论。支持将那个该死的贱奴凌风定罪,将他判入罪奴层,实行罪奴惩罚的,举手。”
多数决议,是当夜岛管理层中出现多数人员意见不一时,按多数人的意见来行事的规矩。
闻言,纪眸中寒光一闪,偏过头去,跟依旧一脸寒霜的寐对视了一眼。
如今,在夜岛,随着商业性的逐渐渗透,依旧忠实地守护着夜岛建最初立初衷的“老人”已然不多。多数决议,不用走流程,他们也已然知道结果。
凌风,怕是保不住了。
果不其然,东方沽的话音刚落,会议室里三分之二的人都纷纷附和着举起了手。
“既然如此,”见到自己被大多数人支持,东方沽得意洋洋地扬起了头,有些傲慢地瞥了阴沉着脸的寐一眼,“那么,希望在场每一位管理者遵……”
东方沽的话还未说完,纪便推了推脸上的金丝眼镜,优雅地出声打断了他的发言。
“既是如此,我们便遵循东方沽先生及在座各位赞同者的决议。但是,”纪站了起来,嘴角噙着优雅如斯的浅浅笑容,宛如一个人畜无害的绅士般,“这个决议,我们尊重,却不承认。希望将来,若是因为这个决议而产生任何后果,都由你们独自承担。”
什、什么?
东方沽怔了怔。
等到他反应过来纪话里的意思后,他直接拍案而起,勃然大怒:“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是要分裂管理层不成?”
跟东方沽站在统一战线的人,也纷纷侧头去怒视着始终一脸优雅的纪。
“沽先生言重了,”纪非常淡定地微笑着,“在这件事情上,我们的立场很坚定,坚决不同意处置凌风。但沽先生执意要搬出‘多数决议’的规则,又有这么多人同时同意沽先生的做法,那无奈之下,我们只能尊重沽先生的决议。但这并不代表,我们便认同了这个做法,我们始终认为,这并不是家主大人所希望看到的决议。因此,我们希望沽先生及在场的各位同意的人员,可以共同承担这个决议带来的后果。而这个决议,与我们没有半点关系。”
“说得好!”纪的话音刚落,另一侧一位同样没有举手,五官刚毅身材高大的调教师,便非常配合地用力鼓起了掌。
在他的带动下,整个会议室没有举手的管理层,都很不客气地一起鼓了起掌。
东方沽被这意料之外的局面气得险些就要破口大骂。
他指着纪,气得浑身发颤,声音蓦地拔高了几度:“好!好!看来,我们彼此间志不同,道不合。夜岛的管理决策,看来也是无法想到一块去!既然如此,那么,往后,我们的决策,也就无需再经过各位的同意了!”
说罢,东方沽愤怒地甩手,率先走人。其他人也紧随其后,纷纷走出会议室。
直到会议室里只剩下那十几个未曾举手的管理层。
纪又推了推眼镜,偏头看向一直坐在角落里不出声,有着一张娃娃脸模样的青年:“录下来了吗?”
娃娃脸得意地扬了扬手里的手机:“录下来了,举手的人是哪些人,还有你们的对话,一字不落地清清楚楚录下来了。”
闻言,纪满意地点点头:“嗯,乖,到时家主怪罪下来,就与我们无关了。”
说着,纪又转头,看向后来一直一言不发的寐:“寐,你需不需要想办法去联系一下渡?那家伙要是再磨磨蹭蹭不给个准话,你辛辛苦苦给他调教好的奴隶就要毁掉了。”
娃娃脸嘴角抽了抽。
要不要这么区别对待?
对着他就一本正经地喊着“家主大人”,对上寐就直接改口变成“渡”“那家伙”了?
', ' ')('真真是羡慕这两个从小就跟家主大人一起混到大的人啊。
寐有些郁闷地瞥了一眼依旧一脸优雅微笑的纪,凭借多年的交情,他硬是在他完美无缺的笑容里读出了幸灾乐祸的味道。
那真的是他辛辛苦苦给东方绝渡调教出来的啊!
他是好久没有这么精心地训练一个奴隶了,更何况还是一个资质背景如此不凡的奴隶,他熬了几天夜,用尽毕生功力,从将这个“万俟家下任继承者”硬生生调教成一个“只服从于东方绝渡的奴隶”。
他容易吗他?!
结果就因为人家不小心崩了一个不知道什么鬼客户,东方绝渡居然就挥挥衣袖像丢垃圾一样准备把他养了八年的奴隶丢掉了?!
他心里那个怄啊!
那家伙不要,早说啊,这么极品的奴,他训练了给自己多好!
心里想着,寐的脸色越来越阴沉。他从鼻间冷冷地“哼”了一声:“让他怎么不珍惜,等他来看看那个小奴隶现在的惨样,他就后悔了。”
旁观者:“……”您确定那个奴隶能活到家主大人来的时候?
纪也挑了挑眉,但显然他的关注重点跟其他人不太一样:“你确定他知道‘后悔’两个字怎么写?”
寐冷嗤了一声:“我专程为他调教出来的奴隶,连这点本事都没有?”
纪继续毫无客气地怼他:“你确定不是因为凌风本身的资质太优秀,太过符合那家伙的胃口?”
寐挑了挑眉,完全不为所动,斜睇着他:“那也是我调教出来的。”
旁观者:“……”寐爷您这么骄傲,您的奴隶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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