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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女子道:“翻墙进来的。”
苏心瑜闻言,眼眸瞬间发亮:“你翻墙没人发现?”
那女子摇首坦诚:“大门口不让进,我绕去后门,也不让进。实在没办法了,我就翻墙进来,还请小姐见谅!”
“无妨。”苏心怡淡淡而笑,“那你又如何知道我住这?”
那女子又答:“这府邸太大,我不知小姐住在哪个院子,看到他……”她指向闪电,“他身上穿的衣裳与那日见到的他一样。”她又指了指寒风,“我便悄悄跟着进来了,却不想被他给按住了。”视线最后落在了冯虎身上。
苏心瑜欣喜不已。
能翻墙进来,还能准确寻到她的住处,可见有些本事。
为防陆承珝多想,她也不再问旁的细节,只问:“你来寻我,是想跟着我?”
那女子欲跪,被苏心瑜拉住。
“小姐,您买了奴婢,奴婢便是小姐的人,此生定要跟着小姐!”
苏心瑜尚未说什么,琴棋过来:“小姐,婢子才是要一生跟随小姐的人。”
那女子眨巴眨巴,看看苏心瑜,又看看琴棋:“我已经没地可去了,小姐花了五十两,我就认定小姐是我主子了。”
陆承珝与寒风也没想到此女还真不是骗子,更没想到她竟然寻到了府中来。
“既然人寻来,你又花了银钱,那就留下。”陆承珝淡淡道了一句。
“夫君同意我将人留下?”苏心瑜问他。
“嗯。”
只要她没被骗,多个伺候她的人也好。
“东厢房另一边还有一间耳房,那我安排她住了,夫君也同意么?”
“可以。”
这种小事她做主便可。
“多谢夫君。”苏心瑜道了谢,转眸看向那女子,“你叫什么名?”
终于能留在小姐身旁,那女子欣喜不已,欢喜作答:“奴婢名唤阿斤,名不好听。奴婢听说大户人家的小姐都会给丫鬟取新的名字,小姐可不可以也给奴婢取一个?”
苏心瑜笑了笑:“我有琴棋了,那你就叫书画,如何?”
“好,极好!”书画应下。
琴棋喃喃低语:“琴棋书画,还成吧。”
就是小姐以往身旁只她一个丫鬟,如今多了一个,怎么感觉宠爱要被夺走了一般?
苏心瑜瞧出琴棋所想,噗哧一笑:“吃味了?你可是与我一道长大的。”
琴棋点头:“确实吃味了。”
“琴棋姐姐,我不会与你争的。”书画道。
“别乱喊,你瞧着年纪比我大。”琴棋道。
陆承珝听不下去了,顾自抬步往主屋行去。
苏心瑜便将那女子与琴棋一道领去了东厢房另一边的耳房内。
“书画,今后你住这屋。还有,咱们清风居是不许旁的女子进入的,往后你也看着点院门,若有不懂的可以问琴棋。”
“是,小姐。”书画应下,看房中床铺什么都簇新,很是满意,眼眶登时含了泪,“我许久不曾睡床了。”
“不睡床,你以往都是睡哪的?”琴棋问她。
“我与爹爹是江湖卖艺的,跟了一个杂耍班子,没想到被人嫉妒,就被赶了出来。身无分文,我们只能夜宿破屋山洞什么的。爹爹突发恶疾,离我而去,我想要安葬爹爹都不能。”
说着,书画的眼泪扑簌簌地掉。
“你也怪可怜的。”琴棋嗓音低了下来,“其实小姐身旁多一个人照顾,我应该感到高兴才是。”
苏心瑜的视线落到书画的手背上:“所以你手背上的老茧是练功导致?”
书画点头:“手心也都是茧。”
将手心摊开给她们看。
眼前的双手确实里外都是老茧,苏心瑜黛眉一蹙:“方才你说翻墙进来,你翻墙的本事可高?”
书画用力拍拍胸脯:“不瞒小姐,奴婢翻墙是一把好手。”
苏心瑜抓住她的手臂,小声道:“哪有这样拍打的,你不疼?”
“奴婢不疼。”书画嘿嘿一笑。
琴棋高兴看向苏心瑜:“小姐确实应该留下书画。”
“就是我是个粗人,其实与书画的名字不太相配。”书画小麦色的脸上起了红晕,显然是羞的。
“有什么不配的?小姐给你取的名,好听就成,再则琴棋书画一起喊多顺口,往后咱们一道伺候小姐。”琴棋道。
“那极好。”书画看向苏心瑜,“小姐,奴婢能去摸摸床铺么?”
“自然是能的。”
书画便轻轻摸了摸,嘿嘿又笑:“真舒服。”
苏心瑜道:“夜已深,早些洗洗睡,小厨房有热水,琴棋你带书画过去熟悉熟悉。”
两丫鬟称是。
苏心瑜便回了自个房中。
身旁多了个书画,守卫森严的陆家,她都能翻进来。
那么到时候她若想逃,书画岂不是可以带着她翻出去?
等相处时日多些后,她再细细问问。
此刻的主屋卧房内。
陆承珝将今日神医给的小瓷瓶搁在了抽屉内,有了缓解头晕的药丸子,那就不需要苏心瑜来帮他按揉穴位了。
如此也好,省得她来睡他的床,夜里还不知所为地往他怀里钻。
苏心瑜也想到了小瓷瓶,遂踱步来了主屋。
“夫君有了缓解头晕的药丸,母亲也不派孙妈妈过来了,从今日开始,咱们是否可以继续分房睡?”
见她没带换洗衣裳,也没带寝衣,陆承珝心道,果然她也不愿意来睡。
既然如此……
“确实应该继续分房。”
“那好,那就这么说定了。”苏心瑜言笑晏晏,“今晚多些夫君同意我留下书画。”
“不必客气。”陆承珝淡淡道。
“夫君晚安。”苏心瑜道了一句,很快出了主屋。
陆承珝喊来寒风。
“公子?”
“去查书画底细。”
留在清风居的人背景要清白,万不能是细作。
“是,公子。”
寒风领命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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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傍晚,陆承珝从大理寺归来。
寒风便将查到的信息一一禀告:“书画是外乡女子,随其父进了一个杂耍的班子。因班子里有流氓瞧上书画,想纳了书画,书画父亲不允,他们就被赶出了班子。身上银钱本就不多,还被盗贼偷了去,流落街头身无分文。父女俩沿街卖艺,又被班子打压,是苦命人。”
“知道了。”
只要不是旁人派来的细作,苏心瑜身旁多个人也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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