嫉妒的火焰(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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沃兹华斯感到一种莫名的火焰要将那根名为理智的弦烧断。

他想见到阿琉那,想去问问他。

我不是特殊的吗?

如果不是,你为什么要牵起我的手,从遥远过去茫茫宇宙中产生羁绊的那一艘星舰开始,阿琉那,我不是你唯一的么?

随侍的雌虫小心翼翼:“沃兹华斯殿下……您,请您不要生气……”

“闭嘴!”

红发雄虫灼灼燃烧着的眼眸像野兽般盯着自己忠心耿耿的执事:“别跟着我!”

所以当他一阵旋风似的来到阿琉那的居所时,就像入侵者那样格格不入。

没有措辞含蓄又优雅的拜帖,入侵者擅自闯入往日里不敢踏足的领地。

绿意盎然的灌木修剪成优美的几何形状,环绕着中间白色大理石砌成的喷泉;轴对称的道路两旁杉木高耸。

花坛里满植奇花异草,布局高低错落而富有韵律,颜色搭配又分外和谐。

角落里蔷薇花爬满一整条拱形长廊。

洁白花朵层层叠叠,簇拥着纤长枝桠瀑布般铺垂而下。

阿琉那就在中央,那架白色秋千上。

像是睡得很熟,一动不动,风也不肯来打扰。

沃兹华斯忽然就没了去质问他的勇气。

他裹足不前。

以什么身份去质问他呢?一直自诩为阿琉那好友的他,如果站在朋友的立场上,他应该为阿琉那感到开心不是么?

然而内心又挣扎着为自己开脱,不,不对。

他只是在为阿琉那打抱不平罢了。

那些肮脏的、卑劣的雌虫怎么配得上他的月亮?

更何况阿琉那只选择了一名准将。

像是说服了自己似的,年轻的红发雄虫定了定神,决心要在好友醒来之后劝他更改自己的决定。

于是他就坐在一旁的石凳上,静静等待好友醒来。

一直等到日夜交替,黄昏时分。

赭石覆面的桌子都要被看出花来。

阿琉那醒来就看见那样一幅画面——

天边泛起瑰丽霞光,成群的飞鸟漫过建筑尖尖的穹顶,视野里的一切都像披了一层暖色滤镜。

包括不远处趴在桌子上那只虫。

火红色短发耸拉下来,被夕阳镀上柔软橘光。

“……沃兹华斯?”

阿琉那有些诧异,毕竟沃兹华斯一向恪守所谓的贵族礼仪,也从没来过他这里。

像现在这样孤身一人跑过来,还没提前通知可不是以前会发生的事。

趴在桌子上的那个闻言一下子弹了起来,动作之大阿琉那都怕他摔下去。

“阿琉那?!你,你醒了?我……”

他着急的想要解释点什么,却支支吾吾了半晌,才开口说:“我想找你说点事……但伊萨为我办别的事去了,所以我就自己过来了……”

“你没有生气吧?”语气软的小心翼翼。

虽然对沃兹华斯擅自跑来感到有些冒犯,但阿琉那还是说:“没事。“

他从秋千上下来,浓黑长发水一般从肩头流泻。

虽然对各种琐碎的贵族礼仪感到不胜其烦,但阿琉那也不至于就这么和沃兹华斯干巴巴的坐着,他操作了一下腕上智脑,机器人管家很快为他们端上一壶醇香的红茶和几盘点心。

大概……会符合雄虫口味吧。

白色烟雾袅袅腾腾,夹杂红葡萄皮一样甜丝丝的香气。

“说吧,什么事?”

精美的珐琅杯子里蓄满茶水,沃兹华斯抱着杯子抿了一口,睫毛颤抖着抬眼:“我听说你确定了雌虫?”

“是。”

沃兹华斯握着杯子的手紧了紧:“怎么不提前说一下呢,这样我还可以帮你筛选筛选——要知道,那群雌虫都是些贪心不足又擅长伪装的家伙。”

阿琉那的声线一如既往平淡:“无所谓。”

沃兹华斯似乎对挑选雌君这件事格外在意。

可对面那个像是被他这句话刺激到了似的:“——无所谓?“

沃兹华斯猛地抬头,金色眼瞳紧紧盯着阿琉那,像有火焰跳动其中:“怎么能无所谓!你明明值得更好的——还是说,只要是雌虫,就都无所谓?!“

……沃兹华斯今天有些不对劲。

他的表情,这样锐利的,充满攻击性的表情,跟之前那个总是腼腆矜贵的雄虫可对不上号。

“沃兹华斯,不管愿不愿意,我们总是要做出选择的。“阿琉那拿起茶匙搅了搅,“我理解你因为那件事对此产生的抵触,但既定的事实无法更改。”

阿琉那难得耐心:“况且我的等级确实不高。”

沃兹华斯不能接受他的话,更无法忍受阿琉那平静的态度。

他将茶杯放下,头一次在阿琉那面前这样无礼,修长的手臂撑着,整个上身横过桌面,那双倔强眼眸定定看着眼前这张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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具覆面的脸:“阿琉那,你是最好的。”

如果不是他,如果不是为了他,阿琉那应该是最优秀的。

他本就值得最好的。

愧疚夹杂嫉妒快要将他吞没。

沃兹华斯头一次痛恨自己是只雄虫。

如果他能再强大一点,如果他是只雌虫——

阿琉那,你的目光是否能为我停留?

他怔怔用手抚上阿琉那侧脸。

眸色深沉惊心动魄。

阿琉那对这样的动作感到不适。

他想将沃兹华斯的手拿下来,却反被抓住手腕,罕见的表现出一丝情绪波动:“沃兹华斯,适可而止。”

沃兹华斯却没理会他的话。

“阿琉那,现在更改决定还来得及,”他顿了顿,“司法院双子的申请被我压了下来,我们可以选择他们。”

那样他和能和阿琉那一直在一起了。

“够了。”

阿琉那将沃兹华斯的手扯下来:“你知道我讨厌什么,沃兹华斯。”

他转身欲走,沃兹华斯却紧跟着缠了上来:“阿琉那!”

扯住他衣角的手关节泛白,声线颤抖:“……阿琉那,你在怪我?”

“如果不是因为我,你的腺体不会受伤,不会……阿琉那,对不起……”

阿琉那侧过头:“你想多了。”

他的耐心已经告罄。

“如果你没有怪我,为什么不肯和我在一起!为什么要拒绝我的提议?!”

腰上力道收紧,颈窝里逐渐濡湿暖意:“如果只有雌虫才能在你身边留下——“

“阿琉那,让我做你的雌虫吧。“

理智的弦终于烧断。

不甘啃噬心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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