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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
谢尔曾深深厌恶着那个“意志”。
冰冷淡漠、残忍无情,像是从地狱深处钻出的某种可怖存在,像是君临天下的暴虐君主,所有的生物都要在祂的视线下瑟瑟发抖,都要臣服顺从于祂的绝对统治。
直到四年前,他真正和初代支配者交流,他改变了自己的想法。
那是一次险些夺去他性命的袭击。
某位D级雄虫将他困在了一个特殊的牢笼里,那种设备会被动激发雄虫的精神力,而后反弹到雄虫自己身上,愈是强大的雄虫受到的限制越大。
谢尔作为现阶段最强大的雄虫,根本无法从那个牢笼中挣脱出来。自身的精神力如同有千万个刀片一般凌迟着他的大脑,他发起了高热,大脑时刻处于高负荷的运转中,口鼻耳朵和眼睛里都溢出了鲜血。如果再这么下去,不需要几小时,他的脑浆会像煮熟了一般在灼热的温度中变性失活,彻底死掉。
但他最终还是没死。
原因并不是有人来救他。
而是他背上的那条人造脊椎,采用最先进技术锻造的记忆金属骨骼,在牢笼的特殊磁场中出现了一些小问题。从他的尾椎那里冒出一条半米长的尖锥,尖利的骨骼破坏了牢笼的结构。他得以逃出,但也留下了些后遗症。
精神无法集中,精神力不能超负荷使用,不能长时间停留在高温环境中。
这是谢尔最为虚弱的时候,不管是饱受摧残的精神还是需要再次更换脊椎的肉体,以及濒死时心理生出的恐惧,他已经没有任何多余的力气去抵抗了。
支配者意志果然出现了,一部分意志碎片侵入了他的身体。
谢尔终于第一次接触到了祂。
真正的祂。
初代支配者,图蒙大帝。
但意料之外,祂竟是一个温和柔软、甚至可以慈祥仁爱的雄虫。
【不要做太激烈的抵抗,你受伤了。我没有恶意,只是想拜托你一件事情。】
谢尔感觉自己的灵魂像被剥光了扔在极夜笼罩的南极冰面上,像是被冷硬的冰块包裹覆盖着,从骨髓深处生出的寒意让他打了个冷颤。
——这是什么?
【是不是很冷?对不起,我的精神力外溢太严重了,周围的雄虫很容易和我的频率同调,产生共鸣。能忍耐一下吗?我无法长时间保持自我意志,长话短说吧,你能帮我去趟厄坦星吗?去找我的爱人,他叫黎明。杀了他,或者救下他,你会得到你想要……】
图蒙大帝的声音突然中断,谢尔的意识中翻滚出繁杂喧闹声音,沸反盈天,历任支配者的意志都在呐喊着自己丑陋的贪婪欲望。
永生。
杀戮。
金钱。
性。
……
只有一个微弱又柔和的意志,轻柔地略过谢尔残破不堪的意识海,抚平了持续不断的伤痛。
在那个瞬间,谢尔恍惚感知到了图蒙大帝的锚点,他的初心。
——拯救万千雄虫于地狱深渊。
谢尔突然想起,自己在第一次遇见祂的意志时,除了那冰冷恐怖、让人背后发寒的气息,并没有察觉到丝毫恶意。
或许,在长达六千多年的历史中,太多软弱的灵魂碎片,太多不堪的贪求无餍,让祂的负担愈来愈重,最终变成现在这个模样。
若祂真是个残忍无情的统治者,为何祂竭力将自己的影响范围缩减到最小,为何祂的寝宫里空无一人?为何要恢复好身体状态再举行典礼?
是不是怕自己暴乱无序的能力将在场的所有人都侵蚀污染?
偌大的精美华丽宫殿,像是一座孤寂冷清的坟墓,埋葬着几千年前的至高统治者。
那位颠覆了世界、开创了新纪元的帝王。
——
“什么意思,把自己的精囊留给雌虫?”
伊莱不解地问。
谢尔:“伴生雌虫无法离开自己的雄虫,除非雄虫将身体的一部分留给他。”
伊莱脸色骤变:“我也是?你难道也把你的精囊……不不不,你那个还在啊。怎么回事?!”
谢尔别开视线,不太想承认自己为伊莱做过的事情。
他不是一个擅长表达爱意的人。虽然平时经常对伊莱说一些动听的情话,但每每说过那些词句,他都会浑身不自在,好像把自己身上隐秘羞耻的地方暴露出来一样,所以最后都会用“我要操你了”来掩饰,假装自己的爱语只不过是为了求欢而已。
这种时候也同样。
谢尔:“是我的精液,藏在你生殖腔里了,来来来,让我确认一下储量还是否充足。”
他对着伊莱上下其手,手指灵活地探入那处温热柔嫩的小穴中,色情暧昧的搅动起来。
“你说谎……嗯唔…到底是什么啊?!……”伊莱不得不又钳制住他的双手,但他的脸上已经飞起一片潮红。
“唔,被发现了。就是一小节肋软骨,垫在你的
', ' ')('鼻子里,给你整容了。”
谢尔面不改色的扯谎。
“哪边?右边吧,里面少了一小截…你怎么能……”
伊莱心疼的摸了摸谢尔的胸膛,嘴巴已经瘪了起来,几乎要落泪。他还没有恢复记忆,但爱意依旧将他的心彻底占据,他根本舍不得谢尔受到任何伤害。
更别提是因为他。
谢尔之前确实取过一小段肋骨,做成了求婚信物的挂坠和戒指,不过被墨忒斯抢走弄坏了。之后他问了卡洛的意见,卡洛告诉他,最好的载体其实是身体里最具有活性的组织。
比如精囊、脊椎、心脏、大脑。
虽然精囊对雄虫的副作用最小,但取下之后将无法享受性爱,谢尔第一个排除掉。
剩下的三个,心脏和大脑都会大幅降低雄虫的身体素质,谢尔选择抽出自己的整条脊椎,换给伊莱。
伴生雌虫和雄虫同出一胎,各种器官的适配度极高。
其实对于大部分S级雄虫来说,伴生雌虫其实是他们的移动活体器官库。
不过到了谢尔这里反了过来,他将身体的一部分换给了他的雌虫。
不过这件事他绝对不会告诉伊莱。
一方面因为他不好意思表达自己的爱,另一方面也是担心伊莱会承受不住。
伊莱在某些方面实在软弱至极。
他如果知道谢尔为了他遭受这些罪,他或许会彻底否定自己存在的意义,宁愿死都不要让谢尔痛苦。
谢尔抓住伊莱的手一路向下,来到那处已经灼热滚烫的硬物上,声音暗哑低沉,“那你今天晚上主动点?坐上来,你来操我的鸡巴。嗯?”
伊莱挣脱他的手,回到谢尔的右肋下,一边抚摸一边继续酝酿着自己的情绪。
“是不是很疼啊……你何必做这种事情?我陪在你身边能保护好你的。我对你来说是个负担吗?我太没用了……”
谢尔契而不舍的逮住他的手,正要说些骚话,就见伊莱抽抽噎噎的哭了起来。
他今天已经哭过一次了,当时他以为自己是替身。
这次却比上次更加严重,泪腺像崩溃决堤一般,眼泪哗哗直流。
“都怪我…呜呜……要不是因为我…你也不会取肋骨啊……”
谢尔头疼了起来。
他刚刚打岔就是怕伊莱哭,没想到伊莱居然还真就不跟着他的节奏来。
以前明明会委委屈屈的让他操,然后一边挨操一边小声哭,哭着哭着又被操昏了头,开始嗯嗯啊啊的喘息呻吟。
第一步没有顺利迈出,就不能再操了。
谢尔搂着伊莱的头亲吻着他的脸颊,心想,也不算太坏,至少相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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