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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际的情况比你想的还要夸张一点。”海雅对这个结果同样十分吃惊,“因为最开始的时候,调查结果忘记加上匿名选项,所以百分之九十五都选择了第二场景。经过修正之后,却依然高达百分之七十。
“所以说,雌虫其实都是受虐狂吗?”亚当好笑地问。没有匿名的时候,恐怕雌虫都不敢暴露自己喜欢逼迫雄虫,所以选第二场景很正常,估计海雅也以为是没有匿名,大家不敢暴露真实想法的缘故。但是匿名之后,居然还有高达百分之七十的雌虫选择喜欢第二场景,就很耐人寻味了。
“这可不能混为一谈。”海雅颇为严格地反驳道,“毕竟这部特摄片中第二场景,包含有强迫,勾引,羞辱等多种元素,现在还不能明确究竟是哪个元素更能引起雌虫的兴奋,而这里没有虐待因素,你的‘受虐狂’推断并不准确。”
“但这倒是为我们接下来的研究提供了一个方向,可以在接下来的特摄片中,集中强化某个方面,再观察雌虫对此的喜好程度。”海雅一本正经地说。
亚当立刻想到:“那不如下一部拍摄强迫题材的怎么样,我都想好了,场景就设置成军营的模样,我扮演一个强迫雌虫的恶劣高级军官,是不是非常刺激?”
潜规则强迫情节,是人类心中最龌龊的性幻想之一,想必虫族也不例外。
“那不如更进一步,让你去真正的军营,强迫一位军官。”海雅认真地说,“这应该比测量观看特摄片时的反应更为直观。不,不应该一个,而是应该选取不同级别不同族类的多个样本,还可以设置对照组……”
“哈?”亚当没想到海雅更狠,自己只是想拍片,海雅是想让自己真的变成一个坏蛋啊,“这样不太好吧,在对方不知情的情况下,那不就成了真正的强迫吗?”
“如果他们的受迫,能够为虫族的繁衍带来改变,那就是巨大的功勋。”海雅不经意间,让亚当清醒认识到了她极端理性,甚至有点残酷的一面,“而且,如果调查的结果可信,那想必大部分情况下,所谓的强迫,应该都是他们乐意的。”
“可如果有少部分雌虫不愿意呢?”亚当问道。
“我会全程关注发展进程,如果因为你的强迫,雌虫产生了不适反应,我就会阻止你的行动。”海雅继续解释道。
亚当犹豫了一下,还是摇了摇头:“抱歉,海雅,我喜欢在床上稍微强迫甚至暴力一点,但我不喜欢真的去强迫,如果他没有和我交配的意愿,我也不愿意去强迫。”
海雅沉默了几秒:“好的,是我没有顾虑到你的感受。”
“不过,我觉得似乎也没有必要进行真正的强迫。”亚当若有所思地说,“我在和格罗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曾经要求他脱光衣服展示身体给我看,当时我是把这视为情趣,格罗则是顺从了我的要求,但是仔细想想,格罗当时应该也感受到了兴奋吧?”
“所以,真正的强迫枉顾了雌虫的感受,就算雌虫真的会兴奋,难道你们希望雄虫都变成强奸犯吗?”亚当提醒道,“我觉得雌虫真正需要的,或许是,雄虫的主动?”
说到这里,亚当感觉茅塞顿开:“海雅,你可以想一想,现在这个社会,雌虫对于雄虫可以说都是诚惶诚恐的,所以出了我这么个异类,他们都感动的要哭了。”
亚当自己开了个玩笑,海雅也配合地笑了笑,缓和了他刚才拒绝海雅的僵硬气氛。
“那么有没有这种可能,因为雌虫的需求是肉欲的,雄虫的需求是感性的,所以雌虫面对难以追到的雄虫,越来越感到无力自卑乃至自暴自弃,才会对于雄虫主动强迫的行为感到兴奋呢?”亚当想到,“这样或许才能解释为什么大部分雌虫更喜欢第二部分吧,因为他们知道第一部分根本不可能发生,没有雌虫敢于这样调戏强迫雄虫,他们只能幻想会发生第二种情形。”
海雅的表情变得若有所思,她的全息影像微不可查地颤抖了几下,有点像是亚当前世信号不好的时候,老电视闪屏的感觉。随即海雅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笑容,这种笑容放在她模糊了性别和年龄的脸上,有种神秘的感觉:“或许你真的说到了问题的关键。”
“黑暗时代,雌虫对于雄虫的过度强迫和索取,加剧了生化危机后雄虫的衰亡,才出现了我,控制交配的行为。”海雅的话里带着强大的自信,“因为雌雄比例的退化,我们一直在从原始本能的角度研究改善雌雄交配率的办法,却忽视了规则和法律对于虫族的改变。”
“我们一直认为,雌虫由于性欲的本能,所以对于雄虫总是有着强迫和暴力的倾向……但那是黑暗时代导致的文明退化,在生化危机发生之前,古代王朝的时候,雌虫与雄虫也始终维持着稳定的繁衍,找到了合适的相处方法。从我管理虫族至今,雌虫的观念已经恢复了文明该有的理性,或许,甚至有点过度修正了。”
亚当总觉得眼前的海雅和之前的那个有点微妙的不同,却又说不出什么来,难道和自己接触的海雅权限又提高了,所以显得更像真实的生命?
“和谐的两性关系应该
', ' ')('是平等,目前情况下还不能实现。”海雅没有注意到亚当,自顾自地说道,“但是看起来,雌虫已经因为过于短缺的交配机会出现了异常,这虽然是端倪,却很可能成为社会再次崩塌的起点,我们必须尽快加以扭转。”
“这样的话,恐怕事情还要落在你的身上。”海雅抬起头来,看着亚当,“我们必须好好研究一下,你为什么对于锹族、蝶族的特殊念力场都毫无反应,甚至,如果我的所料不错,你是否也对蝗族的念力没有特殊感觉?”
亚当眼神顿时有些慌乱,为了避开海雅,瑟尔现在藏在房间里,他没想到海雅竟然知道。
“虽然蝗族的手里掌握着规避我们监控的办法,但也不是来去自如的。”海雅意味深长地说,“不过你不用担心,蝗族反叛军和目前的法布尔政府,并非是势不两立的关系,以后你或许也有权限接触到其中的秘密,至于现在,只要你喜欢,就可以继续宠幸这个幸运的蝗族。”
海雅说完之后,就促狭地笑了笑,关闭了屏幕。
“她说什么?宠幸?”瑟尔立刻走了出来,一脸不爽,“你?宠幸我?她是不是搞错了什么?”瑟尔非常霸道地说。
不过他的表情很奇怪,说着这么霸气的话,看着亚当的表情却满是哀求。
“有趣,连海雅都觉得你被这个雄虫宠幸了,哥哥,你还有什么可反驳的?”从瑟尔藏身的房间里,又走出一个人。
“你是谁?”亚当警惕地看着走出来的家伙,有点后悔把乔瑟夫支开了,蝗族可是掌握着能够屏蔽荷尔蒙项圈的办法,自己有点太冒险了。瑟尔虽然可以信任,但毕竟身后关系着蝗族反叛军,现在危险就来了。
只是看清了出来的雌虫之后,亚当又呆住了。
因为对方看起来和瑟尔太像了,如果单独去看,可能亚当都会误认为是双胞胎,只有两个雌虫同时站在一起,才能看出他们的区别。
瑟尔比后来的雌虫显得成熟一点,而且发色也更加金黄一些。
“利安姆,我的弟弟。”瑟尔很不情愿地挥手指了指新来的雌虫。
利安姆和他真的很相似,连气质都差不多,他靠在门框上,上下打量亚当:“那么这就是你私藏的宝贝?哥哥,你的眼光可是退步了。”
亚当不禁挑眉,相比起瑟尔那种不经世事的单纯,利安姆看起来有点,怎么说?幼稚?
“我还以为你几天都不回去,是被逮住了,原来是被这个雄虫迷住了。”利安姆打量着亚当,“好吧,就让我看看这个家伙哪里好……”
“利安姆!”瑟尔的声音低沉如雷,就像被侵入领地的狮子般站在利安姆面前,“这里不是领地,你不要胡言乱语。”
“胡言乱语?”利安姆直起身来,对于瑟尔这个哥哥毫无尊重退让的意思,反而紧逼一步,“瑟尔,你是什么意思,你该知道领地的规矩!”
“这里是海雅的地盘,你的规矩不适用!”瑟尔挡住亚当。
“但他是你的雄虫,那规矩就适用!”利安姆向前一步,瑟尔一把把他推开,火药味顿时飘散开来。
“嘿,二位。”亚当转到他们俩之间,“冷静一下,有什么事不能好好商量的?商量不了就出去打,别把我的公寓弄坏了。”
前面还像回事,后面的话让瑟尔和利安姆都脸色古怪。
“我知道你们能屏蔽荷尔蒙项圈,不过打坏了墙壁,可会自动通报警局的,这你们也能屏蔽吗?”亚当提醒道。
瑟尔冷静下来,瞪着利安姆:“回去再说,这里不是我们吵架的地方。”
利安姆愤愤不平地扫了亚当一眼,最后点点头。
瑟尔看着亚当,无奈地说:“本来还想再和你呆几天的。”
“没关系,这回你知道我住在哪儿了,不是吗?”亚当耸耸肩。
瑟尔顿了顿,还是有点抱怨地说:“那下次可别放我鸽子了。”
“好的,宝贝儿,我随时等你来。”亚当拍拍他的屁股,把他送出门去。
瑟尔似乎还想亲亲他腻歪一下,但是利安姆在旁边虎视眈眈,只能气呼呼地走了。
亚当关上门,擦擦汗水,瑟尔虽然是个不错的床伴,但是和反叛军来往,还是有点刺激啊,自己这么个普通顺民,还是少冒点险比较好。
他坐下之后,闲着没事,想起了格罗,就传了个视讯过去。
没想到视讯出现之后,格罗竟然戴着一顶蓝色的帽子,穿着一身看起来像是病号服一样的衣服,接到亚当的视讯,眼里都是惊骇和激动:“亚、亚当,你怎么会找我?”
“刚好想起你了,怎么了,你还没有出院吗?之前法沙说你生病了,没想到这么严重。”亚当有点后悔自己对格罗的关心少了,之前生病自己应该问一下的。
“没事……”格罗沉默了一下,笑着说,“只是一个小手术,做完之后就可以出去了,我想,下周说不定我就可以去见你了,我可以见你吗?”他顿了顿,轻轻加了个词,“爹地?”
“当然,
', ' ')('我也想我的小狗了。”亚当坏坏一笑,“你能早点出院就好了,要是再不出院我就去看你。”
“不用了,等你到达麦格尼托,我都该往你那里出发了。”格罗立刻振奋起来,“我,我很快就会过去的。”
“好的,爹地等你。”亚当挑挑眉,色眯眯地抛了个媚眼。
挂断视讯之后,格罗长出一口气,躺在了床上,望着天花板。这时候,他旁边的医生看了看他:“刚才那位,就是亚当吗?”
格罗点点头,眼睛有些湿润,他眨了眨,把这点湿意抹去。
“你确定要这么做吗?冻卵之后,你至少要到上校军衔才能解冻,那意味着多少努力,你清楚的。”医生轻声问他。
“亚当刚好在这个时候找我……”格罗低哑地说,“这一定是命运的指引吧,亚当一定也感受到了吧。”
“我不能失去和亚当的孩子,如果这是我和他唯一的孩子,该怎么办?”格罗轻声喃喃道,“我决定了,开始吧。”
“好吧,不用担心,这并不会痛的。”医生戴好手套,指引格罗看着屏幕。
过了一会儿,格罗从屏幕中看到,一直机械手深入他的体内,靠近了沉睡在他生殖腔中的卵。因为怀孕时间刚刚一半,所以卵中的胎儿只刚刚成型,还没有长成。
“好好看看吧,至少要等你到上校的时候,才能再看到这个小家伙了,不过那时候,你生出他之后,他会知道自己的父亲是谁。”医生安慰地拍了拍格罗的肩膀,“你以后要加倍努力才行了。”
格罗点点头,看着机械手张开一层柔软的膜网,缓慢地渗透到卵中,随后卵壳松动,慢慢滑了下来。
“这会儿会有点疼。”医生告诉他。
格罗咬着牙关,忍住了这种疼痛,他想,真正的疼痛其实并不是来自身体,而是来自心里,因为他要把自己怀了这么久的小家伙,提前取出,封冻了。
但是这都是为了未来。格罗坚定地忍住疼痛。
良久之后,格罗看到自己面前摆着一支椭圆形的白色蛋壳,上面放着他的信息铭牌,这就是他未发育完全的卵。
只有校级军官才可以知道自己孩子的下落,只有上校才能定期探视,甚至在假期接孩子回家和自己暂住。为了将来的长久相处,格罗宁愿忍受眼下的分离痛苦,等到自己晋升上校之后,再解冻这枚卵,继续自己未完的孕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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