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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最好,不过是上位者颐指气使的习惯口吻罢了,最终让谁去,还要看癞皮狗这位餐馆老爹的意思。
大家都看向亚当,是因为亚当曾经说过,下一次冠军赛的冠军或者幸存赛的霸主点餐,由他来服务。
若是亚当真的践行这个承诺,在场的雄虫自然要大大松一口气。
“我是老大,我说过的话就一定会做到。”亚当没有让他们失望,坦然回答道。
“你想去,我还怕弑君者不满意呢。”癞皮狗冷哼了一声。
亚当面无表情,心里却有些无奈,他老是忘了自己如今这副尊容,已经不是那个风靡法布尔的大众情虫亚当了。
“如果你想去送死,我就成全你,夏娃,你可要想好了。”癞皮狗盯着亚当,阴冷地说。
亚当感到了一丝异常,之前他和癞皮狗之间虽有一些暗流,但癞皮狗对他还算不冷不热,那是一种自信无论亚当有什么手段都能掌控住的姿态,而今天,癞皮狗似乎格外不客气。
“是生是死都是命运的安排,我认了。”亚当依然毫无畏惧。
“你不会不知道弑君者手底下死过多少雄虫吧?”癞皮狗语调飘忽,有种阴森的味道,“他的念力压迫,可不是雄虫能够受得了的。”
亚当心里一惊,随即做出了犹豫的样子。他免疫念力压迫的事情,实在太出名了,还是不要那么出头的好。癞皮狗的这句话也提醒了亚当,以后遇到乔那样口风不严的新嫩,自己最好还是收着些。
他的犹豫让癞皮狗满意了很多,却让在场的雄虫大感恐惧。
“一切都听您的安排,您让我去我就去,您不让我去我就不去。”亚当乖巧地把问题推给癞皮狗,低眉顺眼地说。
癞皮狗又是一声冷哼:“凡事都要我操心,还要你这个老大干什么?”
他抱怨归抱怨,却还是没有马上下决定。亚当这才确定,癞皮狗其实也在犹豫,他既害怕亚当去了,真的抱住弑君者这条大腿威胁了他的地位,又怕派一个不堪的雄虫惹怒了弑君者。进退两难,所以才有了这番对亚当敲敲打打的话。
踌躇半天,癞皮狗最后还是神色复杂地说:“想来想去,还是你去合适些,就怕弑君者不满意。”
“那样的强者,一定很挑剔吧?”亚当小心地试图打探更多的情报。
“哈。”癞皮狗短粗而尖锐地笑了一声,“你要是能活着回来,就能告诉我们他到底挑剔不挑剔了。”
亚当立刻就明白了。仔细想想,如果弑君者真的就是自己曾经在黑区偶遇的那个弑君者,那还真是足够可怕。
要知道他对念力压迫是毫无感觉的,可那次偶然的街头相遇,弑君者碰见他就如同只是遇到一只从身边跑过的老鼠,没有一丝多余的关注,却让他把那一刻阴冷可怖的压迫感牢记至今。
这不是念力带来的,而是太多残酷的杀戮凝聚的让弱小生物本能畏惧的杀气。
很快亚当就被两个咸鱼人押着,穿过了长廊,穿过了浴池,经过了那边的机械守卫,进入了属于角斗士的地域。
亚当回头看了看那两个高大可怖的机械战兵,随即就收回了视线。斗兽场隐藏在这个神秘的星域,如此隐蔽,本身又是亘古存在的野蛮娱乐,加上餐馆内的生活实在艰苦,总让亚当错觉自己穿越回到了遥远的古代。可这些冰冷的机械武器,又会让亚当认清自己依然和法布尔处在同一个时空。
念力第二阶段,被称为念力铠化,有的会产生念力武器,有的会产生念力铠甲,还有的会产生念力翅膀之类的辅助结构。大部分雌虫产生其中一种就已经天赋非凡,而只有产生全部三种才算是彻底完成了第二阶段。
只要同时具备念力武器和念力铠甲,雌虫就已经能够对付这种拥有强大战斗力的机械战兵,这也是虫族战士被宇宙中各大种族如此垂涎的原因。
单靠进化而来的力量,就已经超越了很多种族最顶尖的科技武器。
亚当猜测,斗兽场里的冠军应该至少都是念力二阶的水平,而能够打到年度冠军赛或者全明星赛的,估计都有着念力二阶完全态的实力。像弑君者那样明显拥有念力三阶的特色异能的,在斗兽场里肯定也极其稀少,但肯定不是唯一。
这是一支庞大的力量,而且是虫族中最精锐最稀有的力量,他们如果真的能够拧在一起,或许甚至能够掀翻这个斗兽场……
亚当垂下了眼,可惜他不是斯巴达克斯,甚至连海伦都算不上,想要让整个斗兽场的角斗士为他而战,实在是天方夜谭。
大大小小的土丘围绕着斗兽场,所有的角斗士都居住在其中。亚当一路四处张望,希冀能够看到肖和瑞安,可惜没有。
事实上他发现他很快就离开了土丘,向着土丘边缘的山崖走去。在此之前,亚当从不知道山崖上原来也有着属于斗兽场的地盘,因为他能够看到的范围很小。
沿着没有扶手的台阶上行,整个罪恶之城的全貌再度展现在亚当面前。从山崖阶梯上往下看,挖空山谷建造的斗
', ' ')('兽场宏伟而蛮古,旁边的土丘高高低低簇拥着它,如同群狼簇拥着它们的母亲。再远处则是杂乱无章堆积在一起的星舰,它们看上去混乱又美丽,粗陋又繁荣,而且,某种程度上,它们对亚当而言意味着自由的曙光。
走上这座山崖让亚当感到有些吃力,所以他被带入弑君者房间的时候还有些气喘。走了这么久,亚当实在没想到进门就能看到弑君者。
弑君者的房间并没有亚当想的那么奢华,更像是一间标准的酒店套房,诚然床铺、桌椅都很齐全,居住条件比亚当的宿舍好得多。可惜在毫无装饰的石头墙壁和昏黄灯光衬托下,看起来一点也不漂亮,反倒显得很昏沉拘束。
若说有什么比较吸引亚当的,就是房间的一侧是个宽敞的浴池,里面泛着浅黄色的水波,散发出淡淡的草药香气,这或许就是霸主强者独享的能够治愈伤口的浴池了吧。
咸鱼人将亚当推进门后就合上了门,亚当退无可退,直接就看到了靠在床头的弑君者。
他只穿了一条宽松的白色短裤,裸露着大部分的身体,那是一副矫健的身躯,肌肉分明,光泽细腻,在旁边的壁灯投射下,光与影都仿佛垂涎这样的肉体,贪婪地留恋其上,以最恰如其分的界限勾勒出那兼具力量与美感的线条。
这具身躯甚至没有多少伤痕,在亚当眼睛能够抚摸的地方,唯有脖颈边缘,从肩膀斜斜切中左边锁骨的一道伤疤,这无疑很能说明身经百战的弑君者的强大。
更令亚当意外的是,他手里竟然拿着一本书,这个舒展身体靠在床头石壁上的雌虫,竟然在看书。
见亚当进来,他抬起头来,散乱的发丝之间,一双幽紫色的眼眸望向了亚当,随即他抬起了头,皱眉问道:“谁让你来的,小猫。”
亚当不禁一愣,没等他反应过来,弑君者似乎已经猜到了什么,抬起手挥了挥:“回去吧。”
“……”亚当无语,这是怎么回事?
他站在门边,没有动,这反倒引起了弑君者的注意,他抬起头来,疑惑地看向亚当:“你怎么还不走?”
“老爹说一定要为弑君者大人提供最好的服务,我不敢这么早回去。”亚当努力想显得胆怯一点。
弑君者摇头轻笑,发丝随着轻摇,看起来还有点潇洒:“你觉得我和你的老爹,谁更可怕?”
“都……不算可怕……吧。”亚当吞吞吐吐地说完,噙着一点笑意,故意开了句玩笑。然而迎上弑君者满眼的古怪和费解,想想自己现在的形象,又明智地收起了自己嘴角的笑容。
弑君者轻轻叹了一口气,看向亚当:“我不知道你犯了什么错,不过,你还是离开吧,再过一会儿,会比现在还难受。”
“请让我做点什么吧,”亚当哀求着说,“我真的不能太早回去。”
“……”弑君者默然看着他,随即点了点头,“那你为我读书吧。”
这要求还真是有情趣。
亚当走到弑君者床边,没有去拿椅子,而是直接坐到了弑君者的床上,挨着那条修长有力的腿。弑君者微微抬起下巴,终于正眼认认真真看了亚当一眼,将手里的书递了过来。
书册很薄,亚当接着弑君者已经翻开的那页,发现上面的语句也很寥寥。
“……
……
善良的人心中存在善,
在追求中纵然迷惘,
但,
只要正视自己内心,
就会发现真正的道路”
亚当念完之后,黯然无语。
他看着眼前的男人,心中复杂难言。弑君者似乎也并不介意他停在这里,紫蓝色的眼睛望着别处,像黄昏终末时最初的夜幕,悄然无声。
那位在斗兽场中闲庭信步,屠戮了上百生命的冷酷无情的刽子手,在这座舒服又昏暗的牢笼里,读着这样的诗歌,亚当竟不知该怎么判断眼前的这个男人,如同近处欣赏着一个谜团。
他知道自己读的糟糕透顶,可诗歌的内容还是引动了弑君者莫名的思绪,以至于他久久没有说话。
亚当就在烛火跳动的光影里静静陪着他,并且注意到屋里的灯光并不来自晶石灯,而是非常原始的火烛。
这个杀生如麻的冷酷屠刀,活的却像个隐士。
弑君者终于收回了目光,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是:“嗯?你还没走?”
“我可以走了吗?”亚当抿起嘴,无辜中含着一丝期盼。
深沉是亚当爱用的手段,却不是亚当擅长的爱好,虽然他也勉强可以自诩一个文化人,但他干的最有文化的事情也不过是写写小黄文,面对一个爱读诗歌的杀手,亚当觉得自己段数可能有点不够。
如果弑君者是个纯粹的强者,一个酷爱杀戮的凶器,亚当觉得自己或许反而有一些胜算,因为性爱和杀戮总是相得益彰。
可面对一个有深度的忧郁杀手,亚当不确定自己的魔力能有多少用处。
“你不怕我。”弑君者看着亚当,笃定地说道。
', ' ')('“从没有雄虫敢和我挨得这么近,并且坚持这么久。”他看着亚当,“我周围的空气,对雄虫来说都是致命的。”
“可能,命运夺走一样东西,就总会补偿点什么。”亚当摸了摸自己的脸,“我对雌虫的念力挺迟钝的。”
“你可不仅仅是迟钝。”弑君者依然盯着他,眼神有些锐利。
亚当装傻地反问:“你是在说我笨吗?”
弑君者看了他几秒,漫不经心地笑了笑:“有点意思。”
他对于亚当无惧念力压迫这一点,似乎并不那么惊异。这同时意味着,他对于交配这件事,也没有那么焦灼和迫切。
现在亚当真的希望弑君者能够放自己走了。他忽然意识到,弑君者在斗兽场上那种闲庭信步的散漫姿态,或许不单单是保存体力的策略,更可能是他的真正心态。
杀戮对他来说,已经是件无关紧要,随手为之的事情。当杀戮的总量达到一定程度,生命在他眼里也就不算是生命,这比那些酷嗜残忍暴力的变态杀手更可怕,完全已经站在了更高的角度来看待生命。对他来说,杀死一个同类,和杀死一只蚂蚁都没有什么区别。
这样的杀手是无法预料的,杀与不杀只在他一念之间,而这个念头的产生与寂灭都毫无预兆,甚至不会激起他心里一点波动。
可偏偏弑君者反倒不放他走了,他翻身下床,向着浴池走去。亚当默默注视着,他同样有着无可挑剔的背影,肩背的比例如此协调,脊背的肌肉那么完美,就连不够挺直的姿态都那么适合他。他修长健壮的双腿迈入了水池之中,整个身体都没入了浅黄色的水波,然后竖起两根手指,背对着亚当轻轻勾了勾。
“会按摩吗?”他说出的是问句,而这无疑就是命令了。
亚当跪坐在浴池边的台阶上,双手放在了弑君者的肩膀。这双肩膀像他想的那样,厚实,坚硬,却又很有弹性,哪怕他一直没有放松锻炼,他的双手也几乎很难撼动这厚如山峰的肩膀。弑君者一直没有说话,静静地享受着。
冰冷的台阶跪的亚当膝盖生疼,而捏肩也让他的手腕开始酸痛,这种伺候人的活儿让亚当越来越没法忍受了,可弑君者却始终闭目沉思,不发一言。
亚当的视线顺着弑君者左边锁骨的伤疤往下看去,那缓缓隆起浸入水中的胸肌形状完美,宽阔结实,这是个多么适合顺手摸下去,开始暧昧勾引的姿势和角度啊,那也是亚当最擅长的事情,可他偏偏不敢。
“洗头。”弑君者再度从水中抬起了手臂,指了指旁边。
亚当勉强站起酸涩的双膝,用力搓了搓膝盖,过去拿起了篮子。里面放着洗浴用的物品,他打开洗发的那瓶,闻到了淡淡的香气。这香气清淡而微苦,但又说不出的好闻,哪怕没什么研究,亚当也知道这绝对是好东西。
弑君者向后仰头,闭目等待着,这个姿势显然是惯于享受这样的服务才养成的。亚当用银钵盛起水流,倾倒在他的头发上,将他的头发纷纷向后捋去,露出光洁的额头。接着倒出清水般的洗发液,开始揉搓弑君者的头发。
他很快发现,原来弑君者竟然有一头漂亮的金发,而不是一开始以为的金褐色,藏匿在发丝中的触角也因为放松露了出来,亚当的手微微一顿,弑君者竟然是……蝗族?
弑君者睁开了眼睛,倒着看向他。
“对不起。”亚当低声道歉,继续揉搓着弑君者的头发。将洗发液冲掉之后,亚当又为他洗了一遍,洗发洗两遍这点服务业的常识他还是懂的。洗净之后,亚当用毛巾把弑君者的头发擦干,这头漂亮的金发又恢复了耀眼的光泽。
这让亚当真的感到很奇怪,弑君者明显是很熟稔这种服侍,可偏偏他的头发却又好像很久没有洗过。他觉得弑君者也绝不是邋遢的类型,可他偏偏又忍受着这样的邋遢。
“谢谢你,很舒服。”弑君者撑起身来,随手拨了拨自己的头发,“你可以回去了,有什么想要的,告诉癞皮狗。”
亚当迟疑了一下,看向水池:“我能在您这儿洗个澡吗?”
这是他最后的尝试。
弑君者微微扬起下巴,他的表情总是处变不惊,好像专门训练过表情管控一样,这个下巴的角度就已经是他表达惊讶的最大动作了。
“请便。”弑君者温和甚至有几分优雅地说道。
亚当脱掉身上的衣服,赤裸着身体,翘着自己的尾勾,迈入了水池之中。无论这最后的尝试有没有用,至少自己能好好洗个澡。这浅黄色的池水能够愈合肌肉的暗伤,比他在餐馆用什么药物饮食都要好,这就算回本了。
他坐在水池里,撩起水波抚摸着自己的身体,偷偷瞄了瞄弑君者。弑君者坦荡地看着他,那双眼睛总是那么淡漠平静,但亚当觉得,自己似乎,看到了一丝丝的欣赏。
亚当干脆站起身来,向着弑君者走去。那一瞬间,弑君者的目光发亮,却又让亚当感到莫名的危险,他半途侧身探手,拿起了刚才的篮子,又回到了水池边缘。
弑君者始终注视
', ' ')('着他的动作,不发一言。
亚当在身上涂抹着浴液,那清油般的液体带来丝丝缕缕的凉意,没等冲洗就已经渗入了他的身体,让他浑身都感到放松。浑身干净舒服的感觉让亚当很满足,他决定放弃自己的勾引计划,主动站起身来,微微低头:“感谢您的慷慨。”
偏偏,就是因为这一低头,亚当终于看到,因为色泽而不够透明的水波中,在弑君者浸入水中的矫健身体上,高高竖起了一根魁伟惊人的巨物,甚至因为他仰躺在池中的原因,龟头已经几乎要触及到水面。
这绝对是无论长度还是粗度都可以排入前三的雄伟巨根,甚至和弑君者匀称均衡的身体相比起来,有些过于粗莽狰狞,凶悍外露。
亚当真是彻底搞不懂弑君者了,这是他遇到的第一个硬到这个地步,还没有扑上来的雌虫,他看向弑君者,等待一个答案,或者一个命令。
弑君者垂眼看了看水波中巍然挺立的部位,就像看着一个和自己毫不相干的东西,他抬起视线,表情依然很平静:“你可以走了。”
“可是……”亚当抬起手,想要指一指弑君者那存在感极强的器官,却被弑君者生硬地打断了:“你该走了。”
他变换了一个词,立刻就打消了亚当所有的勇气,亚当几乎是落荒而逃。他捡起衣服套在身上,迅速奔向门口,总算在离开之前,恢复了一点理智,知道弑君者刚刚绝不可能是想杀了他。
亚当回过头看着弑君者的背影:“弑君者大人,身为霸主,您拥有点餐的特权,如果有需要的话,我随时等待您的召唤。”
他关上门的时候想,自己的表现应该不算太差。可这是他来到法布尔以来最没有信心的一次,甚至比勾引禁欲的威什还要没有自信。
他甚至还不知道弑君者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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