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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莱尔见布兰特走神，伸手打了个响指，把他唤回神之后，那手指摸上自己的腹部。
卡莱尔说：“刚才，你射的精液特别烫，我还以为雄虫就是这样……不过作为雌性，你技术意外还不错。”
卡莱尔那低低的嗓音带着一股“我爽到了”的含义。
可布兰特却怔了一下，重复道：“……雄虫？”
卡莱尔将手中册子的一面反手亮给布兰特看，那页面顶端写着“拍卖货物”，下方贴着数个或娇小或稍健壮的雄虫裸体图片，左侧列出他们的各类信息以及价格。
卡莱尔的手指指了指第三正位的金发少年，随后神情有些散漫地将册子一扔，拎起牛仔裤开始套上：“介绍里说这是一个离家出走的贵族雄虫，已经被调教地失去逃跑的心思，但是还是很干净。”
卡莱尔忽然一侧头，他贴的很近，布兰特闻到了有些苦涩的烟味。这雌虫将鼻尖贴到布兰特脖颈嗅了嗅，哑声道：“确实没有雄虫的气味……可惜了。”
布兰特背脊有些发毛。
雄虫贩卖链是一直无法避免的存在，即使帝国和联盟用多大的强度，多么严酷的法律来压制和禁止。可只要雄虫基数一直这么稀少……这种买卖在黑暗的世界里，就是无法避免的。
……这就是他一直在逃避，一直在害怕的情况。
布兰特捡起面具戴上，假装笑嘻嘻道：“虽然不是雄虫，但是干的你屁股很爽吧？”
卡莱尔低笑一声，他从那边的墙上取下一件牛仔外套，穿上后并没有扣上纽扣，就这么敞开前襟，露出火焰纹身与飞溅上去的粘稠液体。
他又点上了一根新的烟，这次不是用的打火机，而是指尖冒出的火焰。
卡莱尔若有所思地看了布兰特一眼：“地下卖场是无法使用光脑的，你需要找到阿尔？”
“是……”布兰特戴上兜帽，一时有些心虚，不知道阿尔会不会担心他，但是他总觉得努尔船上的人，都有一种习惯了分离，遇事从不大惊小怪的气场，“你可以带我出去吗？我在外面等阿尔就好。”
“可以，”卡莱尔没有戴兜帽和斗篷，他让布兰特来到另一侧的房间，那一侧的房间也有一扇门，“不过你得先和我去处理一件事。”
说着，他神色变得有些淡淡的不爽。
那扇门之后是一条只够两人并肩的小道，小道的最前方有一扇门。
卡莱尔没有丝毫停顿地扭开手把，门内是一间办公室，像是某些商城的前台，有一位穿着黑色制服的雌虫正坐在桌后，翻看着一本册子。
听到开门声后，他立刻收起册子，露出职业微笑，但他的眼神还是有些疑惑地扫过遮的十分严实的布兰特，问道：“这次的货物感觉如何呢？”
“没有货物，”卡莱尔倚在前台，手指敲击着桌面，那双红宝石般的眼睛露出一丝威胁的光芒，“你们给我一个解释。”
“……没有货物？请等我紧急联络一下。”那雌虫怔愣一瞬，立刻伸手在桌上按了一个按钮，手臂上的光脑随之弹出一个屏幕。
屏幕那边的人似乎说了什么，雌虫简洁快速地回答道：“12号房间的雄虫没有被准时送达。”
大概等待了一分钟，那雌虫关闭了紧急联络才能用的光脑，对卡莱尔露出了抱歉的神色：“这是我们的失职，我们可以提供等价的商品赔送给您，您看……？”
“你需要先告诉我发生了什么。”卡莱尔从唇缝中吹出了烟雾，半阖着眼说。
雌虫似乎有些犹豫，他道：“您知道那只雄虫是离家出走的贵族后裔，似乎……有虫来将他救走，我们正在进行搜查。”
“也就是，在我来之前，你们还没发现这件事，”卡莱尔将烟夹在指尖，弹下烟灰在桌上，声音沙哑道，“废物。”
他不等雌虫反应，回头对布兰特招了招手。
布兰特不知道卡莱尔想做什么，就乖巧地走进几步，听到卡莱尔对他道：“既然你代替了他，那么你想要什么，告诉我，我替你要。”
“我……”
——嗞。
布兰特刚想拒绝，耳尖捕捉到一丝奇怪的声响，他不自觉抬起头看向顶灯。
“怎……”
——嘭！
顶灯瞬间爆开，在前台雌虫短促的尖叫声中，房内陷入了不见五指的黑暗，一双手紧紧箍住布兰特的腰，以一种极快的速度向一旁奔去。
布兰特甚至觉得双脚都被抱离地了，他伸手抓住卡莱尔的前襟，想问他怎么了时，不远处涌起了绚烂夺目的红色的火焰。
布兰特眼睛微微瞪大，他看到那手臂上布满火焰，红色的眸子注视着此处的卡莱尔，不由愣住了。
——抱着自己的不是卡莱尔，那是谁？！
卡莱尔没有愣住，后脚一蹬，一个上跃就朝着布兰特奔袭而来。
卡莱尔的反应很快，可抱着布兰特的虫子更快，他已经将布兰特被抱入过来时的小道，“呀——”的一声，后那扇
', ' ')('木门被用力甩上。
虽然下一刻木门就被卡莱尔单踹的四分五裂，可那时，布兰特已经不见了踪迹。
浑身冒出火焰的卡莱尔，望着自己的小臂上若隐若现的纹身，喃喃自语道：“这真是……”
“……欠了不少东西啊。”
另一边，布兰特看不见卡莱尔身影后，这才懵然地转头，这才与抱着自己的那只虫对上视线。
那是一只非常年轻的雌虫，布兰特甚至怀疑他有没有成年。看起来还只是少年的体型，他有一双清澈的淡绿色的眼睛。
此时那双清澈的眼，用一种很难言明的神情注视着布兰特。
可布兰特的视线，和快转移到了青年的背上。
那里有两对颜色极浅，几近透明，像是蜻蜓一样的翅膀正在迅速震动。
直到少年迅速减慢时，那翅膀的震动也才减弱。
布兰特忍不住道：“隐翅虫族……？”
“是的。”少年回答道，他的声音很空灵，不像是蝶族的美，和路西法那种圣洁感，更多的像是自然里的声音，温柔却又想要贴近。
他们此时似乎已经离开了地下二层，少年带他走的这条路，没有任何的虫影。
布兰特抑制不住满心的困惑，开口问道：“为什么……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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