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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好了家居服的塞恩看了一眼雄虫,被抱着清洗,又被抱到床上的安德大公,正死死的盯着他行动自如的雌君,却什么都不说。塞恩的目光极快的在那张镶满晶矿奢华到刺眼的大床上扫过,然后落在雄虫旁边特意留出来的位置上。拥有自己房间的雌虫,眼睛里透出了明显不想睡在上面的意思,但还是走了过去。安德大公的目光亮了亮,然后就若无其事的躺下了。
“雄主。”塞恩任由自己陷进雄虫的床里,看着背对着他的雄虫叫了一声。安德大公没有转身只是轻嗯了一声,显然是心情不错。
“雄主,您的雌子已经成年很久了,您是不是忘记了替他定下婚事。”塞恩还是说出了自己的目的,然而躺在自己旁边的雄虫却没有任何回应。塞恩的心向下一沉,他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然后他就听到了安德大公泄露了微许气愤的声音。
“怎么忽然说起这个?难道是安德家的那些长老向你施压了?”
塞恩的神情一动,他在雄虫的语气中隐隐的听出了一些东西,他压住了接下来的话语,做出默认的姿态。雄虫果然很快转过身,卧室昏暗的灯光下,雄虫的表情特别冷漠“我是不会把你的雌子嫁给任何一个贵族的,让他们死心吧。”
“为什么?原来长老们早就提过德瑞克的婚事,是你把这件事压下来的?”塞恩立马就坐了起来,他不敢相信这竟然是真的,如果不是这只雄虫他的德瑞克可能早就与某个家族未来的家主联姻,又怎么可能去随便的喜欢上一只外来的雄虫,面临被剥夺姓氏被家族处置的危险。
“你怎么压下来的?长老们是不可能同意不拿德瑞克来联姻!”塞恩控制不住自己的语气,他直接质问起安德大公。这只雄虫难道真的有暗地里用他雌子待客的想法?否则当初卡塞斯大公又怎么会这么说。毕竟只有有足够的利益,才能说服家族里那些贪得无厌的雄虫长老们,如果雄虫这么做,那些长老都会变成受益者,自然会同意。他当然知道不少家族都主张圈养王虫,供更多的高等雄虫来使用,因为培养一只王虫很难,雌虫在战场上死伤率很高,而药剂师稀少药剂造价更高,像他的雌子这种天生携带王虫基因的雌虫,是最佳的培养对象。只是因为是他的雌子,长老们不敢妄想,但是他没想到自己的雄虫竟然会松口。
“你问我为什么?你还不明白么?”安德大公也坐了起来,所有的好心情都变得荡然无存,他抱着肩看着这只显然是想让他雌子走他老路的雌虫。他真是不明白了,这只雌虫怎么就对家族主君这个地位这么执着,抛开这个虚荣的头衔,他为什么就是不相信自己能给对方和自己雌子带来安定的生活。
塞恩被雄虫那双银灰色眼睛里看得全身发冷,他从来没觉得这只雄虫是这么陌生,自从有了他的德瑞克,他就认命了,他虽然不能像其他雌虫那样陪在雄虫身边,但是他对这只雄虫百般的忍耐,就只是希望对方不要因为他迁怒自己的孩子,但是他却在雄虫的眼睛里看到了恨意,被掩藏了这么多年的恨意。无论是他在军部拼命,撑着对方在家族里家主的地位,还是忍耐对方那些玩弄,在这只雄虫眼里竟是一文不值。
“塞恩!?”安德大公显然没想到一项强势的雌虫,竟然在他面前苍白了脸红了眼睛,但是安德大公哪里能比得上雌虫的速度,在他发现雌虫状态不对时,塞恩已经跑出去了。
凯里直接下了床,赤裸的双足踩在了地上也没有在意,他直觉得应该把雌虫追回来,但是刚刚出门没跑几步他就被管家拦了下来“大公,您的衣服和鞋子还没有穿,您不能这样出门。”
凯里的眼中透出怒火“让开!塞恩呢?”
“大公您会着凉的,主君刚刚离开了住宅,朝停泊坪去了,似乎是要回军部。”管家无可奈何的低头回答,虽然塞恩的情绪也不太对,但是深夜里突然返回军部也是经常有的事,管家并不怎么担心,但是身为雄虫的安德大公就不行了,脆弱的雄虫万一生病才是最麻烦的,甚至还会牵连主君受罚,所以管家不得不把衣服单薄赤脚的雄虫拦下来。
“你说什么!”凯里立刻拨了塞恩的通讯,结果被对方直接挂断,这只该死的雌虫又发什么疯,凯里按灭了光脑掉头就回了屋直接把管家关在外面,再也没有心情入睡的雄虫狠狠的在房间里发泄了一通,把塞恩的东西扔得到处都是。然后他穿上了鞋披上了衣服,从自己的卧室另一端,刷过了三层密保走上了历代安德家主与主君才能进入的阁楼,这里存放着安德家家主与他们主君们的挂相和遗物,与主宅供后代瞻仰的地方不同,这里的东西更加私密一些。凯里找到了自己的那个位置。高等雄虫的寿命比雌虫短暂很多,所以历代的安德家主都有提前准备遗嘱与遗物的习惯。
到了凯里这里,他虽然不是高等雄虫不必忍受频繁的精神暴动,但是他却和塞恩同岁自然会走在之前。安德大公叹了口气,输入了一串密码打开了他准备存放遗物的盒子,里面整整齐齐放了两份东西。这些年他一直在麻痹安德家的那些长老,偷偷的贩卖武器攒下了大笔的财产。因为塞恩强硬的做法几乎将整个安德家族都得
', ' ')('罪了,又被踢出了自己的本家没有任何退路和保障,但是军神总有开不动机甲的那天,也许凯里可能看不到,但是他可不相信在他死后,他的那些弟弟们会善待他的雌君。也许他活着时永远都配不上塞恩,但他总得在自己死后,在那只雌虫再也不能骄傲的驰骋战场时,给他的雌君提供唯一的保障。凯里一直都觉得那只雌虫挺蠢的,从来不为自己考虑这些。
凯里没有去碰他留给塞恩的,而是拿起来另一份,看塞恩今天的反应就知道他恐怕拖不了了,他用各种借口拖了这么多年已经不可思议了,原本这一份还是不够的,不过王林那个意外回归虫族的雄虫真是给了他最大的惊喜,只要他能从对方那里为家族购买安抚精神力的药剂,再加上这些他的私虫产业,应该足够换取他雌子婚姻自由,甚至还能剩下些给德瑞克当私房钱。
凯里永远都忘不了,那只小时候漂亮的不得了的小虫团子,整天追在他的身后,奶声奶气的跟他说长大一定要嫁给一只和他一样的雄虫。他的小德瑞克可比那只大雌虫可爱乖巧多了,无论如何作为他的雄父他一定会实现德瑞克的愿望,就算一辈子不嫁,也好过给那些贵族渣渣雄虫当雌君,在凯里看来现在的那些年轻的高等雄虫不是白痴就是暴躁症,怎么配得上他的小德瑞克。
凯里又从他的箱子里拿出了一张珍藏的照片,看着上面灰发灰眼的小团子,感觉身心都被治愈了,也不知道他的雌子最近被塞恩整到哪里去了,安德大公皱眉好像好久都没有虫跟他提过德瑞克的事。一想到那只莫名其妙就跟他冷战,还拐跑他雌子的雌虫,安德大公简直要气死了,他暗搓搓的掏出了塞恩两头身穿着军装的小虫偶,泄愤似的在上面扎了两针,都扎在了雌虫的屁股上。
然后凯里默默的看着和照片上小雌虫特别像的小虫偶,长长的叹了口气,就将这个一直伴陪在他身边的虫偶放在那份厚厚的遗产上,然后合上了箱子锁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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