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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说最能给忙碌一天的罗尼·哈钦森上校带来慰藉的事情,莫过于阅读观众给作为“古地球语言科普博主小陆”的他发送的留言和私信。
——当然不是那些正经的留言。
没有几个人有胆量在他的实名账户下面发表暧昧的言论,遑论像这个匿名账户里一样被色情图片和性骚扰留言填满。
诚然,会被性骚扰是因为尽管他没有正面回应过,但在别人的旁敲侧击中透露的信息给人的印象是一个虫族小雄子,因此骚扰他的话并不是幻想中的“看看批”,而是“看看鸡”——不如说如果他是雌虫的话根本就不会有人来对他发表任何骚扰言论——但是一个饥渴又得不到满足的0是顾不上这些的,替换一下关键词也凑合能看。
尽管他从不回复,甚至在撸完一发之后他大多会选择举报这些不良言论,但他还是真诚地感谢每一个骚扰他的网友为他满足性癖做出的贡献。
熄灯后罗尼照例躺在床上翻看私信,准备解决完生理需求之后就睡觉。
一条昵称是默认乱数ID的私信跳了出来,内容很吊诡:你好,我是格罗伽,我其实没有死,一直在被封印,现在我复活了,只要将我的手下虫茧女王、黑晶王和提雷克复活就可以统治世界,所以我现在需要一笔钱,只要你转150000元给朕,助我复国成功,我就给你记一个大功,占领世界后封一个省的地给你做王爷。()
他愣了一下,随即大笑出声,回复:嬴政才要五千,你一张嘴就敢跟我要十五万?沈贺,真有你的。
那个ID不屈不挠地辩解:我不叫沈贺,我不认识什么秦始皇,我是格罗伽,快给我打钱。
这条消息随即被撤回了,但罗尼截图的速度远比他撤回的要快。
对方收到这张图片后有一分钟的时间没再发消息过来,就在他想着要不要逼这个“格罗伽”用英语再把这段话写一遍的时候,对方已经发来了一个语音条:“操你妈,我就是沈贺,怎么了怎么了怎么了,沈贺就不能要钱吗?快打钱,别逼我过去抽你。”陌生的少年音,熟悉的气急败坏。
罗尼心情愉快地给这个账户打了二十万虫元——他现在是帝国上校,又是知名博主,正职副业双高收入,没有挥霍习惯的他很快就把钱攒成了一个只是数字的东西。
千金可买美人一笑,花了二百个千金来买自己一笑的罗尼顿时感到身价倍增:他绝对得是倾国倾城的大美人。
与此同时,贫民窟。
纳萨尼尔好不容易用十五万打发走了前来要账的高利贷,转头一脸不敢置信地看向满脸心虚的基南:“一百七十九万!我可从出生开始就住在贫民窟里,连学都没上,你都花在什么地方了啊?”
“就是……当时生你的时候早产,就花了不少钱嘛……”基南挠了挠脸颊,“之后的幼崽营养液、食材、一些零散的家电……差不多加在一起一共花了十五万,再加上这么多年来的利滚利产生的利息,就这样了呗……”
纳萨尼尔恨铁不成钢。
“我刚才可是出卖色相求他们别再利滚利,等我们慢慢把这笔钱还完了的啊,”纳萨尼尔揉了揉自己刚才舌战群儒导致酸痛的腮帮子,“我豁出面子借来钱把本金先还上了,那个先不急,利息咱俩一起赚钱慢慢还就行——你可千万别再借了啊!”
借钱过日子这件事一旦开始就会成为习惯,纳萨尼尔有理由相信基南在中间肯定也陆陆续续借过钱,但他毕竟不忍心苛责这个把自己养大的亚雌,不管他用的方法是否笨拙。
夜露渐浓。刚经历了一场闹剧,又被自己视作亲生幼崽的纳萨尼尔像故事里的好雄主一样保护了的基南平白觉得燥热起来,一寸寸挪到他身边,试探着搂住了纳萨尼尔的腰。
正发着愁的纳萨尼尔一愣,抬头看见基南泛红的脸。
“我还没成年……”纳萨尼尔说得遵纪守法,心里做好了要是基南来脱他衣服他就半推半就地从了的心理准备。
基南笑了,不再紧张,低下头在他额上落下一吻:“你也太心急了,我只是想亲亲你。”
你们虫族民风开放,想做的时候恨不得大街上找个人扒了裤子就做了,想歪了能怪我吗?!纳萨尼尔被说得像个急色鬼,气结。
气氛终究暧昧,纳萨尼尔被躁动的本能勾得翻身压住基南,在他脖颈上啃咬出斑驳牙印,膝盖压着亚雌柔软的小腹,一下下用力顶弄。
——在成年礼那天被雌虫引导着进行第一场性爱之前,雄虫所有的性冲动都会被转化成难以控制的强烈施暴欲。
对比只觉得自己是把上辈子抖S恶习带到了这边而感到愧疚的文盲纳萨尼尔,系统地学习过亚雌应当接受的大部分教育的基南只为他对自己产生了这样强烈的性欲而感到荣幸。
罗尼推开房门的时候看见的就是二人保持着这样怪异的姿势各自心怀鬼胎,要做不做的场面。
“你才多大就谈恋爱?”罗尼拧着纳萨尼尔的耳朵把他从床上拽起来,“本事了是吧?学会按着亚雌打了是吧?我再晚
', ' ')('来一步你们是不是还要上床?”
基南总觉得这个揪耳朵的手法很眼熟。
熟悉的责骂口气,纳萨尼尔只剩尴尬,性欲完全消失了。
“我成年了!”纳萨尼尔据理力争,“我现在可是三十多岁的人!”
罗尼打开手机,一字一顿地朗读:“你好,我是格罗伽,我其实没有死——”
纳萨尼尔态度良好地认错了。
“怎么现在混成这个样子?”罗尼巡视房间时的表情让纳萨尼尔想起伦理剧里嫌弃儿媳妇家务做得不好的恶毒婆婆,前者似乎自己也在有意代入这个角色,翻出放在床下抽屉里的袜子,“啧啧,我们沈大小姐什么时候过过这种苦日子啊?袜子都是补丁叠补丁的,这年头能找到这么些碎布头也算你们有本事了——说真的,你的雄虫补贴呢?”
纳萨尼尔缩了缩脖子,不无心虚:“我是黑户,正在躲仇人,不敢上户口那种。”
罗尼大发慈悲:“既然老师把你托付给了我,那谁敢跟你结仇就是跟我结仇。是谁?我替你报仇。”
“别说得好像托孤一样,老师只是让我和你组一个学习小组而已……”纳萨尼尔无语至极,冷笑一声,“军部发言人克雷·迈里克少将,我的生物学父亲。”
罗尼在得罪顶头上司和背叛自己几十年的发小之间犹豫了几秒,毅然决然地抛弃了发小。
“祝你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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