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那种药做什么?”,他眯起眼眸,双手把小兔子捧到面前,仔细观察年荼的表情。
如果她真的很需要,他不是不可以把药给她。
但是作为交换,这只小兔子必须留下来,老老实实待在他身边。
年荼实话实说,“我的脚磨坏了呀。”
怕陆湛不相信,为了增强说服力,她打了个滚,变成人形,伸出脚丫。
两只白皙的小脚瞬间将陆湛的注意力吸引过去。
年荼勾起脚尖,向他展示出几处泛红的伤痕。
霎时间,陆湛感觉心脏被揪紧了。
“……什么时候?是、是在回来的路上磨坏的?”
他语无伦次,结结巴巴,“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
想到自己走在前面,只留给小雌性一个冷冰冰的背影,自责的情绪如潮水般铺天盖地涌上心头,将陆湛淹没。
他顾不得年荼穿没穿衣服,也不顾什么雌雄有别注意身份,半跪在她面前,抬手捉住她的一只脚。
那柔嫩的皮肤仿佛能掐出水来,像是娇生惯养、从没吃过任何苦头的样子,此刻却有几缕殷红从上面渗出来,刺痛了陆湛的心脏。
“对不起”,他声音艰涩,低头道歉。
都是他的错。
怪他,思虑不周,带着年荼走了那么远的路。
也怪他,粗心大意,没能及时发现她受伤。
他竟然还在怀疑她,迟迟不给她拿药。
“没关系啊”,年荼收回那只脚,摇摇头,“又不是你的错。”
“是我自己的问题,和你没关系。”
谁能想到一个成年雌性走那么一点路就会把脚磨坏呢?
在部落里,这简直是天方夜谭。
哪怕放眼整片大陆,都再也找不出第二个像她这样的脆皮。
年荼在认真地阐述事实。
然而她的反应落在陆湛眼中,却像是对他失望了,要和他撇清关系。
仿佛心脏被一只手狠狠攥住,他感觉到呼吸困难。
他不敢再深想下去,匆匆起身,以最快的速度从大山洞那边取来一大堆治疗外伤的药膏,翻翻找找,从中挑出最好的,小心翼翼地给年荼上药。
伤口传来阵阵清凉的舒适感,缓解了火烧火燎的疼痛。
年荼仰躺在铺了大块兽皮的床上,又变回了小兔子。
一抬头,她就对上陆湛略显可怜的眼神。
“怎么啦?”,年荼疑惑。
陆湛浑身上下的气场都削弱了许多,“……你还要我留下来陪你吗?”
前前后后不过半小时过去,局势已经形成了完全逆转。
这一次,不再是年荼非要他留下来,而是他心怀忐忑,等待年荼决定要不要他。
年荼小鸡啄米似的点头,“当然要啊!”
这可是她假哭了几声才换来的呢!
陆湛如蒙大赦。
他生怕动作迟了,年荼会反悔,赶紧去大山洞搬东西过来。
东西不多,但是零零碎碎的没有合适的容器盛装,陆湛来来回回跑了很多趟,一直折腾到太阳落山。
临睡前,他还是不放心,辗转反侧许久,赶在年荼睡着前,忍不住又问,“年年,你还要我做你的伴侣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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