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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夫人也赞不绝口:“难得这般清淡又不失甜味,确是难得。”
沈玉华见众人都喜欢,心中也满意,经过多次试验才做成如今这般模样,果然没有辜负她的心血。
“我家女儿最喜欢吃甜食,若是知道书院有这样的点心,怕是更想来了。”一位夫人笑着说道。
“书院平日里也会准备些糕点给学生们。”沈玉华答道,“虽然不似家中精致,但也算得上可口。”
“这样的点心已经很好了。”恩阳长公主放下银勺,意味深长地道,“能吃到这样的美味,也是这些孩子们的福气。”
沈玉华微微颔首,眼角余光瞥见宋嬷嬷正悄然收拾桌上的碗筷。
这一顿饭虽然简单,却比她预想的效果更好。那些原本对书院颇有微词的夫人们,此时脸上都带着赞许之色。
尤其是那些小姐们,眼中闪烁的光芒愈发明亮,显然对这个书院充满了向往。
沈玉华知道,今日这一步迈得很是稳妥。
开院不过几日,那天见过书院里面环境的贵女们纷纷报名,那些贵女们入学后,带动了京城中许多富贵人家,她们也纷纷将自家女儿送来书院,一时间,女子书院名声大噪。
书院也彻底走进京城所有人的眼前。
一年时间,足以改变很多事。
盛夏,蝉鸣阵阵,京城街头却涌动着一股前所未有的活力。
街边,不乏摆摊做生意的女子,叫卖声清脆响亮,丝毫不逊于男子。
她们有的卖些自制的绣品、糕点,有的兜售些从乡下收来的新鲜蔬果,脸上洋溢着自信的笑容,与以往的拘谨羞涩判若两人。
就连走在街上的女子,也少了往日的畏缩,步履轻快,目光坦荡。
一辆朴素的马车缓缓驶过热闹的街市,车内,恩阳长公主掀开车帘一角,看着街上的景象,眼中闪过一丝欣慰。
“你瞧瞧,这京城,如今真是大不一样了。”她放下车帘,转头看向对面的沈玉华,语气中带着一丝感慨。
沈玉华微微一笑:“是啊,这才是盛世该有的景象。”
恩阳长公主点点头,又道:“这一年来,你免费让人去各个茶楼村子给妇人小姑娘们讲学,如今总算是苦尽甘来了。”
当然,也并非一帆风顺。
书院初建之时,也曾遭遇过不少非议。一些迂腐的文人,甚至御史台都有人上书皇上,痛批女子入学有违女德,长此以往,必将祸乱朝纲。
沈玉华想起当时的情景,仍觉得有些好笑。
那御史回家后,便被他夫人好一顿教训,说是他狭隘,女儿家多读书学点东西,也不担心她以后嫁人后受欺负,况且,那书院是长公主起头建设的,你敢说那书院不对,不就是说长公主不对吗?
此事一出,成了京城一大笑谈,之后,便再无人敢公开反对女子书院了。
“其实,女子求学,并非是为了与男子争锋。”沈玉华轻叹一声,“只是想让她们多一条路可走,多一份底气傍身。”
恩阳长公主深以为然:“你说得对,女子有了学识,便有了见识,便能活得更明白,更通透。”
两人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叶府的庭院里,蝉鸣声声,聒噪得人心烦意乱。
沈玉华坐在凉亭下,手里捧着一盏冰镇酸梅汤,却丝毫没有感到凉爽。
宋嬷嬷在她身旁轻轻摇着蒲扇,低声禀报:“老夫人,国公爷的信到了,说是月中就能回京。”
沈玉华这才觉得心头那股烦躁散去了些,嘴角也微微勾起:“总算要回来了,这一年在外,也不知吃了多少苦。”
她放下酸梅汤,刚想再问问信中可有提及其他事情,就见叶安宁款款而来,这一年一直帮着她们管中馈账务,这丫头身上多了几分沉稳。
“祖母。”叶安宁屈膝行礼,举止间已有了管家媳妇的模样。
沈玉华笑着让她坐下,询问道:“眼下国丧已过,滕公子可有说何时来?”
叶安宁点点头,柔声答道:“祖母放心,他是个守信的人,不会拖延。”她略微犹豫了一下,才继续说道,“只是孙女不知此事要不要让渝州的滕家人知道,担心他们借机攀附。”
沈玉华认真的告诫她:“婚事嫁娶,必须按照规矩来,你与他本就是低嫁,不可落人口实,况且,不过一个普通的富贵之家,便是想攀附,也好收拾的很,渝州是叶家的根,他们翻不出什么浪,你无需担忧这些。”
“孙女知道了。”叶安宁点头应道。
叶阳泽回京那日,叶府上下都喜气洋洋。
霍莹华更是早早地等在门口,一见到儿子下马,眼泪就忍不住往下掉:“我的儿啊,你怎的瘦了这么多?黑了也就算了,这脸上都瘦脱相了!”
叶阳泽连忙上前扶住母亲,笑着安慰道:“母亲,孩儿没事,只是上个月遇到一个县城发大水,被困住了几日,顺便帮着救灾,这才耽搁了些时日。”
霍莹华一听这话,更是心疼不已,拉着儿子的手,上上下下地打量:“救灾?那岂不是很危险?我的儿啊……”说着说着,眼泪又开始往下掉。
叶阳泽无奈地笑了笑,只得耐心地哄着母亲,好一番劝慰,才让霍莹华止住了眼泪。
他简单地梳洗了一番,便马不停蹄地进宫复命。
御书房内,夏河靠坐在龙椅上,身上散发着久居上位者的威压。
叶阳泽将这一年的边关情况详细禀报,夏河听完心中满意,眼中流露出赞赏之色。
“国公辛苦了。”夏河语气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皇后时常念叨你,今日便留在宫中用膳吧。”
叶阳泽心中惦记着妹妹,便答应了。
他随着内侍来到皇后宫中,还未进门,就见到叶阳嘉已经快步迎了上来。
“哥哥,你这一年可是清减了不少。”叶阳嘉仔细地打量着他,眼眶有些红,“哥哥这一走就是一年,母亲忙着女子书院的事,不怎么来看我,祖母也不好奔波,我一个人在宫中,没意思得紧。”
叶阳泽看着眼前这个满身贵气,相貌精致的面容,也有片刻恍惚,随后跟着她进入宫殿,才说:“官员家眷与后宫交往过密容易引人猜忌,你也不必胡思乱想,在宫中,你只需安安心心过自己的,不必想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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