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小爷这辈子杀的人用两只手都能数的过来,且都是非坏即恶,何来的杀孽,你们将人带到劳什子应天石前去净化,森田皮燕子那狗贼照样不断杀戮。
且不闻北海一战,东琉人杀死多少中原义士,这么多年,又有多少百姓受其所扰,你们这些所谓正义的道门,全都视而不见,却一直抓着爷爷我不放,究竟是何道理,莫非你们这些自诩正义的所在,也有选择性的眼瞎和耳聋?”
清明并未没理会夜景澜话中的讥讽,语气平静的问道:“这位小哥所说的森田皮燕子,究竟是何人?”
夜景澜冷笑道:“还在装算,你们宗门不就是负责将恶人流放的吗,莫非连东琉岛都不知道?”
清明单手竖在了胸前,淡声道:“圣域并非一人主理,太久远的事情,我并不清楚,听师父说,应天石已有数年未有任何征兆,而小公子的眉心又恰好在此时出现了孽朱,就证明我们没有找错人。”
整日听这些翻来覆去的话,夜景澜的耳朵都要生出茧子了。
“你爱怎么想是你的事,总之小爷没有杀人,自然也不可能随你去净化,更不会让你们上嘴皮下嘴皮一合,便跟着去流放,小爷的命是自己的,想死想活,都由小爷自己做主,你若想战,小爷奉陪就是。”
夜景澜声音冷冽,目光中杀机毕现。
这些个贼道士,一而再再而三的废话,个个都不分青红皂白,上来就要取他的命,任谁都忍不住恼怒。
夜景煜目色微凝。
“舍弟言之非虚,在下曾听几位武林前辈说起过,东琉岛上的人都是多年前被流放过去的,这些人为扩张版图,将手伸向了北海的百姓,他们烧杀抢猎,坏事做尽,令多少百姓妻离子散,流离失所。
东琉人武功个个高强诡异,朝廷的军队无法与他们交战,是以各大宗门自发组成联盟,携手抗击东琉,弟子们死伤无数,剑冢高达数丈,甚至有些人,连尸首都找不起,只能在坟头插上配剑以及宗门信物,方可证明他们曾经参加过此战。
如此惨烈之战,贵观却无一人前往,如今只凭一面之词,便断定舍弟为恶,在下实难苟同,若道长一味相逼,在下与舍弟亦只能被迫反击,还忘道长三思而后行。”
夜景煜语气铿锵,低沉的声调中满是愤慨与悲悯,想起北海的无名剑冢,不由又想起了大家浴血奋战的模样。
北海能有今日的安宁,并非是某一个人的功劳,而是所有宗门的弟子,用自己的鲜血与生命捍卫而来。
宗门之间或许会有算计,或许会有勾心斗角,但在外敌面前,众人心有所向,众志成城,都值得尊敬。
殷青璇站在一边,听的心情激荡,夜景煜这一番话,也同样勾起了她在北海的记忆。
回想剑冢上飘荡的各色剑穗,心中不禁一阵悲凄。
她轻轻地叹息了一声,出言说道:“道家讲究的是清净无为,为而不争,如道长这般咄咄逼人,口口声声杀孽、放逐,岂非违背道之本心。”
清明躬身道:“姑娘说的即是,道家顺其自然,应天道而生,确实不该着手这些凡尘俗事,但是我等自从入圣域,便已舍弃了道心,已惩恶扬善为己任。
应天石应天而生,从来不会出错,多年来,一直平静如水,却在数日前沸红成赤,师尊擅长卦术,得知应卦之人的方位就在北海,正与这位小公子的行踪相对应,若是小公子真有冤屈,可与贫道前往圣域,应天石自然会还你一个公道。”
夜景澜嗤笑了一声道:“你说去我就去,简直就是笑话,实话告诉你,小爷在离开东琉岛时被人使了手段,眉心的红痣恐和森田皮燕子的一滴血有关。”
眼见夜景煜与殷青璇都为自己说话,夜景澜只能将这件事全盘托出。
殷青璇立即问道:“莫非森田皮燕子将他所犯之罪全都转移到你的身上了?”
清明也是微微一愕,抬头看向了夜景澜。
这种匪夷所思之事,实在是闻所未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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