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哥,你们家药铺收药材吗?”张知出声惊醒了在打瞌睡的小伙计。
伙计环顾一周也没发现人,鸡皮疙瘩从尾椎骨爬到了脖颈,迷瞪的眼睛都瞪大了。
见半天没人反应,张知又招了招手。
伙计踮起脚越过柜台才与张知的眼睛对视上,抽了抽嘴角,小屁孩儿啊,还没柜台高,吓人一跳。
“大哥哥,我这些都是收拾干净嗮干的。”张知自顾自说着,让她爹将一捆药草拿出来放在柜台上,荷叶包住的打开一一展示在小伙计面前。
她总感觉这个伙计有点呆。
“这是蝉蜕!”小伙计捏着一个知了皮仔细打量,惊呼出声。
大掌柜闻言很快赶来定睛一看,确实是蝉蜕。
不怪小伙计惊讶,蝉蜕对于小儿急热惊风、神昏抽搐有很好的作用,并且药性温和,对小孩子的身体伤害小。
但是,蝉蜕太脆,采药人嫌弃收集起来麻烦,药商也嫌运输麻烦,一个不下心就碎成渣子。
要问医馆最多的一类病人是谁?当然是小孩了。
所以,这东西格外缺。
张知踮起脚将干荷叶展开给大掌柜看。
大掌柜眯眼回忆了一下张老头的长相,微微颔首道:“你们是小水村的人吧?收的。”
药房有熟识的药商和采药人,一般不会随便收药材,毕竟治病救人的东西还是慎重些为好。
但是,在百步县经营多年,兼职大夫的大掌柜,也经常下乡出外诊,下辖的村民能记住七七八八,且老张家一看就是老实巴交的农民,应该不会出大问题。
“完整的给你算两文钱一个,残缺的算一文钱一个,稍等……一共一百八十七文。”
张知见大掌柜将只掉了一条腿的都检出来另放,很伤心,前世,只要不是碎的很厉害,都给算一毛钱一个的。
大掌柜又展开一个荷叶包,翻看了下面的,发现都是花苞,便点了点头:“金银花成色不错,都是花苞,晒得挺干,给你算三十文一斤。”
说完又解开一捆益母草摸了摸,发现收拾的很干净晒得很干,便点头道:“三十文一斤,我们都收了。”
小伙计立即拿称来,称过后到:“金银花三斤二两,益母草四斤七两,共计七斤九两。”
张老头忙到:“给算七斤半就行。”
小伙计嘿嘿一笑,爽快的给结了账。
老王氏看到伙计拿出四串钱又给数了十二枚铜板的时候,又惊呆了。
这钱赚的好容易!
张老头虽然也很惊讶,但面上要淡定的多,问道:“掌柜的,我们下次拿来的药草,您还收吗?”
大掌柜笑道:“只要你们送来的成色好,都收。”
乡下很多花草皆能入药,甚至很多人会采一些来泡水喝,却想不到这是一味药,更不会想到晒干拿到药铺来卖了。
张老头一颗心落到实处,伸手接过铜钱塞进怀里。
等走出医馆好久,走进僻静的巷子,一群人才回神来。
张信山忍不住开口:“一共是四百一十二文钱,一下子就能赚这么多钱呢!”
张信水也一脸不可置信:“去李地主家打工一天才三十文钱,那个蝉……知了皮咋那么值钱?一个知了皮能换一个米糕了。”
张信粮激动地嘴唇发颤,道:“一天四百文,一个月一万两千文,就是十二两银子,一年就是……就是一百多两,哈哈哈,我们家要成财主了。”
张知:……
张老头回头瞅了一眼,三个儿子没出息的样子,没好气的一人后背给了一巴掌,道:“你以为山上的草药没个尽头让你割呢?草药多了医馆不降价的?”
三兄弟豁着的牙立马收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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