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长辈来了,还不起身相迎,没家教的东西!”
眼神要是能杀人,冯月娇都不知道被凌迟成多少块了!
冯月娇无视方桂枝眼底的怒火,姿态优雅地坐在凳子上,漫不经心地说道:“圣人言,母慈子孝,那是母慈子才孝!你身为长辈,一来就撺掇你儿子休妻,你对我不慈,又凭什么要求我对你尽孝呢?”
方桂枝冷哼道:“那是因为你根本就配不上我儿子!”
冯月娇不怒反笑:“既然我配不上你儿子,你儿子为什么不听你的休了我?我要是你,就老老实实的该吃饭吃饭该睡觉睡觉,管好自己的嘴,绝对不插手儿子和儿媳妇的婚姻,免得惹怒了儿媳妇,被儿媳妇扫地出门!”
方桂枝一听冯月娇要将她扫地出门,顿时怒火中烧!
她亲儿子是东河郡守,整个郡守府都是她亲儿子的,想要把她扫地出门,做梦!
“想把我扫地出门,做你的春秋大梦去!”
方桂枝冷笑,“实话告诉你,我这次来了就没想过再回去!你丈夫是从我肚子里出来的,给我养老送终那是天经地义!媳妇没了可以再娶,亲娘只有一个!你要是识相家里就还有你一口饭吃,你要是不识相,哼哼!我让你滚出郡守府!”
冯月娇扯出一抹弧度,不紧不慢地说道:“我想我有必要适当的提醒你一句,梅元森将来要是挂了,入得可是冯家的祖坟!说的再通俗易懂点,梅元森活着是冯家的人,死了是冯家的死人,和梅家没有任何的关系!”
河东郡守算什么!
就算梅元森有一天当了皇帝,也改变不了他是冯家上门女婿的事实!
“哼!那是以前,现在不一样了!我儿子现在是东河郡守,随时随地都能休了你!”方桂枝越看冯月娇越不顺眼,心里越难受!
“可是你儿子他不愿意啊。”
冯月娇笑靥如花,“你儿子说了,他虽然只有一个娘,可他的女儿也只有一个娘。他身为人夫,人父,自然要以自己的家庭为主。他还说了,你要是以死相逼他休妻,他就把官给辞了,带着我和女儿回到上河村。到时他没了工资,每个月给你的养老钱,可就拿不出来了!”
方桂枝一听梅元森宁可辞官也不肯休妻,心里面顿时慌了!
怎么能辞官呢?
不能辞官!
绝对不能!
方桂枝恶狠狠地瞪着冯月娇,“我儿子绝对不会因为你辞官!”
梅元森确实没有说过为了她和孩子辞了东河郡守的官职,冯月娇就是故意气方桂枝来着,故意说道:“你儿子爱我爱的死去活来,我让他往东他不敢往西,我让他坐着他不敢站着,我让他喝汤他不敢吃菜,我说一加一等于三,他绝对不敢说等于二……总而言之,我说什么你儿子都会听,他也只听我一个人的!”
方桂枝来的第一天梅元森就同她说过郡守府是冯月娇当家,因此方桂枝并没有质疑冯月娇的话,“你个狐狸精!你到底给我儿子灌了什么迷魂汤?!”
冯月娇唇角扯出一抹弧度,悠悠道:“你还记得你儿子是怎么当的这个上门女婿吗?”
方桂枝道:“你什么意思!”
看到方桂枝没有听懂她说什么,冯月娇又接着提醒她:“虽说抓阄凭的是运气,如果不是有人提前在纸阄上动了手脚,梅元森还是有一半的运气留在梅家的!”
方桂枝的心脏骤然一紧!
方桂枝自己做过什么心里最清楚,当初为了把老三留在家里,她和丈夫在纸阄上动了手脚,第一个抓阄的一定会去冯家当上门女婿!
事情过了这么久,方桂枝几乎都淡忘了!
忽然被人旧事重提,方桂枝心里面有些慌,知道这件事的人不超过三个,冯月娇是怎么知道的?
“二嫂,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梅元书听出了一些话外之音,难道二哥去冯家当上门女婿一事另有隐情?
冯月娇望向白白净净的梅元书,微微一笑,说道:“小叔子,你读了这么多年的书,怎么连这么简单的话都听不懂呢?”m.
方桂枝终于反应过来,“你胡说八道什么!”
冯月娇笑着反问:“那你紧张什么呢?”
方桂枝强作镇定,两只眼睛却死死瞪着冯月娇,“虽然我儿子去你家当了上门女婿,只要你一天没有和我儿子分开,我就一天还是你的婆婆,就有资格教训你!”
“别扯远了。”
方桂枝想要扯开话题,冯月娇偏不如她的愿!
冯月娇站起身,看向梅元书说道:“你如今能留在梅家,真的要谢谢有两个这么疼爱你的爹娘。你二哥就没你那么幸运了,先是被自己爹娘算计,如今又被爹娘逼着休妻,同姓不同命啊!”
梅元书回忆起当年抓阄的经过,眉心紧了紧,“娘,二嫂说的是不是真的?你和爹是不是在纸阄上动了手脚?”
空口无凭,方桂枝当然不会承认,“你别听这个女人瞎说八道,她在挑拨我们母子关系你难道看不出来吗?”
梅元书也不相信这是真的,可他的直觉告诉他,这件事没有表面看上去那么简单!
方桂枝说道:“你这个女人真是恶毒啊!为了挑拨我们母子之间的关系,竟然编造这么荒唐的事情,实在令人发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