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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那天拍卖会的那道电子音是温卿的,那就正好能解释为什么最后把他从绑匪手里赎出来的人是沈择霜,这俩人在原文里就是狼狈为奸,谋夺沈氏财产,而且如果是绑匪是陌生人,为什么要费尽心思用变声器?
恐惧和震惊过后,随即而来的是一阵后怕,他现在坐在一个绑匪的车上,如果被温卿发现自己的不对劲……
人在极度恐惧的情况下会生出不合时宜的冷静,就像现在,沈时月心里明明已经在尖叫了,表面上却仍然维持着冷静。
“你看起来很糟糕。”原本专注开车的男人突然迸出来一句。
沈时月神情僵硬,手心不自觉攥紧,“嗯,不过已经好多了。”
温卿随手按下车载音乐按钮,轻柔舒缓的纯音乐响起,沈时月却一点也没有放松,后背已经被冷汗渗透。
温卿暼他一眼,道:“先去我住的地方?今天太晚了,改签航班,等白天我再送你去机场。”
沈时月顿时警铃大作,薄唇微抿,勉强维持镇静,声音却干涩得厉害,“不用了吧,我真的有急事。”
温卿没听到似的,淡定地驶向另一条道,低醇的靡音在沈时月听来犹如恶魔低语,“现在回国的最早一班航班是早上九点半,我八点准时把你送到机场,你现在的状态,我不放心你一个人待着。”
和一个猥亵过自己的绑架罪犯共处一室,沈时月想都不敢想,可是现在又没别的办法,沈时月没应他,默默编辑了一条报警短信,只有一有危险就直接发送。
狭小的车厢里暖气充足,沈时月的心却如同坠入了寒泉,他害怕没办法继续和温卿虚与委蛇,干脆看着车窗闭目假寐,自虐似的回想那次绑架的细节。
他被蒙上眼罩掳到车上,温卿给他注射了一针药,然后在车厢里对他做那些事,之后,之后发生了什么……
沈时月眉心蹙起,努力回想当时的细节,可不论如何的想不起来之后发生了什么。
车停在了一座单身公寓前,温卿熄灭了引擎,见沈时月好像睡着了,轻笑道,“醒一醒,我们到了。”
沈时月睫毛颤抖,吸了吸鼻子,装出一副刚睡醒的懵懂样,“到了吗?”
“嗯。”温卿笑着答他。
拿钥匙打开了房门,在玄关处给沈时月找了一双新拖鞋,“我在x国留过学,这个公寓是我读书时候住的,这几年一直请阿姨打扫。”
沈时月没心情听他说这些,敷衍地点点头,僵硬地跟在他身后。
温卿把他带到一个房间里,“你今晚就在这休息吧,我八点送你去机场。”
他看上去一副儒雅斯文的模样,可越是这样越让人毛骨悚然,沈时月疲惫地点头,冲他浅笑,“谢谢温医生,那我先休息了。”
等温卿离开了,少年才终于松了口气,他把门反锁了,虚脱地瘫倒在床上,把手机调到报警短信的界面,然后盯着天花板发呆。
四肢仍然酸软发麻,不久前才被秦辞操了好几个小时,能撑着到现在已经很不容易了,更别说这幅身体娇生惯养久了,沾上床就困得不行。
可沈时月睡不着,他心里委屈,又害怕万一睡着了,温卿对他做什么都不知道。
眼泪不知不觉地滑落下来,浸湿了枕头,沈时月翻翻身,滑动手机翻看聊天记录,看和裴修的,又看和陆思阳的,突然觉得心好累。
如果他们知道他被很多人睡过,还会喜欢他吗?
裴修是知道的,严风燃那臭傻逼跟他说过,被小混混绑架那次,虽然沈时月没有直说,但裴修这么聪明,肯定也已经猜到了他和陆思阳做了。
可是裴修还是说喜欢他,每天都说,好像从来不嫌弃他一样,但如果知道他和秦辞做了,他一定会很难过吧。
陆思阳就更不用说了,占有欲这么强,上次和秦辞吃个饭都吃醋哭了……
最悲哀的是,直到这一刻,沈时月仍旧无法在两人之间做出取舍,但却心底萌生出另一个念头,他觉得裴修和陆思阳都太好了,显得他是这么的卑劣肮脏,他配不上他们的喜欢,更不该耽误他们。
沈时月是个极度缺乏安全感的人,穿书以后更甚,在这个陌生的世界,他没有亲人朋友,穿了个不男不女的身体,原文里还有人想要他命。
他每天都胆战心惊,只求着离书里的剧情远远的,谨小慎微的活着。
他明明已经很努力了。
他也不想被严风燃强奸,不想被那帮混混绑架,不想被温卿掳走,也不想和秦辞发生关系。
明明每一次都不是他自愿的,但每一次的结果都一样。
一股巨大的令人窒息的绝望感涌上心头,沈时月满脸泪痕,默默做了一个决定。
他真的已经很累了。
极度紧绷的神经和莫大的难过使得少年更加疲惫,眼皮愈发沉重,沈时月最后还是没撑住,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好像有人从背后搂住了他,随即一道温热的吐息喷洒在脖颈间。
', ' ')('沈时月睡眠浅,缓缓睁开眼,视线是一片沉沉的黑暗。
温卿紧紧搂着他,察觉到怀里的人身体僵直,忍不住愉悦低笑,薄唇凑近沈时月的耳边,像一尾毒蛇,“宝贝醒了?”
这个亲昵的称呼让沈时月瞬间毛骨悚然,浑身颤抖不停,黑暗中,少年的杏眸瞪得溜圆,写满了恐惧,“你怎么进来的……”
他害怕得连声线都在颤抖,温卿却跟没事人似的,甚至安抚似的揉了揉他的脑袋,甩了甩手里捏着的钥匙,“笨死了,这里是我家啊。”
男人还在笑,薄唇撷沈时月的耳垂,“我好想你,本来想着忙完这阵子回国找你,没想到你自己送上门了。”
沈时月脸色苍白,额头冒了一层细密的冷汗,惊疑不定地问,“你怎么知道……”
他说了一半就噤声,温卿却知道他想问什么,笑声又低又磁,“嗯,你是想问我是怎么发现你认出我来的?”
男人摁亮了床边的灯,半撑起身体,灼热的眼神游离在少年漂亮的脸蛋上,满意地看着他露出恐惧和疑惑的神情。
温卿眸光晦暗,伸手捧住了沈时月的脸,用指腹细细摩擦他的唇角,嘴角勾起不明意味的弧度,“宝贝强装镇定的演技堪称拙劣。”
“况且上次拍卖会,我在现场看到你了。”男人眼里噙着一抹笑意,“明明心里怕得要死,还不得不表现得像只温顺的羔羊。”
自己一路上的提心吊胆都变成了笑话,沈时月气出了哭腔,“你早就知道了,故意折磨我是不是?”
男人直直盯着他的视线更加危险,闻言低笑道:“明明是你折磨我,你知道吗,我硬了一路。”
“……”沈时月被他恬不知耻的发言雷到,一时间说不出话。
温卿却整个人被点燃似的,捧着沈时月的脸吻了上来,呼吸粗重急促。
沈时月吓得一激灵,怎么也推不开温卿,急得狠咬他的嘴皮,嘴里尝到血腥味,男人轻嘶一声,被沈时月趁机推开。
沈时月坐起身挪到角落,打开手机界面的报警短信,急乎乎地呵斥道:“我警告你别过来,否则我马上报警!”
温卿先是一愣,就在沈时月以为自己成功吓住他时,他却不知道到被戳到了什么笑点,哈哈大笑起来,偌大的公寓里回荡着男人的笑声,莫名恐怖。
沈时月心脏疯狂跳动起来,看疯子似的看着温卿,慌慌张张道:“你笑什么?!我真的会报警的!”
温卿眼角都笑出了几滴眼泪,缓了好久才止住笑,用一种近乎怜悯的眼神看着沈时月,“你不敢的。”
沈时月握着手机的手掌颤抖,抿着唇倔强地瞪着温卿,妄图把他吓走。
美人杏眸圆瞪的模样实在是漂亮,有种狩猎之前,濒死的羔羊天真反抗的残酷美感,温卿舔了舔被他咬出血的唇角,喉咙干涩,“你难道希望那天晚上的视频流出去吗?”
!!!
“什么视频?!”沈时月红唇微张,强撑着摇摇欲坠的身子,喃喃道,“什么那天晚上的视频……”
天真的羔羊被狡猾的狩猎者抓住,脆弱的脖颈被獠牙咬出一个血窟窿,但羔羊还在苦苦挣扎。
温卿觉得灵魂都似乎沸腾起来了,儒雅俊朗的脸上露出一抹残酷的笑意,“你想看看吗?看看你是怎么在我胯下婉转承欢,像个骚浪荡妇一样下贱。”
血液从被咬破的喉管流尽,羔羊的眼底的亮光逐渐暗淡,直到逐渐熄灭,最终归于沉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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