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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到了这步,大家都以为不会再有什么转机了。这个范泉,也是可怜,才刚刚冒头,就被吕德胜给强势地按了下去,看康成帝的意思,是点也没有起用这个人的心思了。
谢湛早就预料到会输,这会算是输得明明白白,也算有所收获,心情还算平静。
这里已经闹完场了,张雍才和两位书院山长起领着范泉来拜见圣人。
严华像是找到了靠山样,倒豆子样将刚才的事和张雍说了。
康成帝不悦地扫了严华眼。
张雍听完严华的诉说,厌恶地往吕德胜这边看了眼。
这大儒张雍对她爹很没好感啊。吕颂梨心想,这张雍恨错人了吧她爹就是个替皇帝背锅的,没这个觉悟,可做不了皇上的心腹。
“皇上,这范泉才思敏捷,学识渊博,原就是白鹿书院的优秀学生,两年前就通过了射策,实在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老臣觉得,应将其征辟入朝,让其施展才华抱负,共襄盛世之举。”
谢湛闻言挺意外的,范泉此人竟然让张雍起了爱才之心?
吕颂梨不时地留意谢湛的神色,注意到他听到张雍的话时,脸上带出了些许的意外之色,她心想,竟然不是他说动了大儒给范泉做的引荐?
“这——”康成帝沉吟,他其实不是很想收这个范泉。
是,他身为皇帝,富有四海,底下实干的官员可不少,但吕爱卿只有个啊。他为大黎兢兢业业二十多年,现在晚年了,想过得舒心点怎么了?
“皇上,夫材之用,国之栋梁也,得之则安以荣,失之则亡以辱。”张雍再劝。
“张山长,廊庙之材,非木之枝:狐白之裘,非狐之腑!张山长,专心在书院教化学生,选拔人才之事,交给朝廷来做就好,朝中大臣,更懂得如何为皇上分忧,也更清楚朝廷需要什么样的人才。”
吕德胜忍不住了,那范泉想登堂入室,他好不容易将门给堵上,甚至连窗户都封死,没给他留点机会!现在张雍来,就要破坏他的劳动成果,凭什么?
众臣心中倒抽口冷气,这吕德胜果然是大喷子,竟然连张雍张大儒都敢喷。
要知道张雍是当朝大儒,曾是皇上的帝师,太傅之位致仕之后,出任万松书院的山长,如此这般,康成帝都要给他几分薄面。
这会,他将矛头对准了吕德胜,康成帝也不好护得太过,否则接下来的日子他的耳根子要不得清净了。
张雍如鹰般的眼神射向吕德胜,“吕德胜,身为臣子,报国之忠,莫如荐士:负国之罪,莫如蔽贤!”
吕德胜对上他的眼神,丝毫不惧,笑话,耍嘴皮子,他还没怕过谁!
他几乎不加思索就脱口而出,“张山长,天下不才之人为政,为害胜于脏吏。”这句话是指范泉无才。
他接着又道,“人有厚德,无问其小节,而有大誉,无疵其小故。我吕德胜小节有亏,但片冰心,天地可鉴。”这句话指的当然是他自己了。藲夿尛裞網
他敢说,众臣都听不下去了。啊呸!你还有厚德,还有大誉?你是有厚脸皮!别以为你名字里有个德字,你就有厚德了?你说这些话,良心都不会痛的吗?
“吕德胜,你这是误国。”张雍将手中的拐杖往地上狠狠地敲了下。
“致天下之治者在人才,成天之才者在教化!”这是你的锅,休想甩给老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