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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蘅本想走的。
然而,嘉娴郡主呛水,陈公子打骂下人,场面一时间变得混乱无比。
她根本没机会说出口。
于是乎人还在原位坐着。
心里却坐立难安。
陈公子走后,嘉娴郡主才真正顺了气。
“皇叔,我真不是故意的。”
她也不想当众喷人一身茶水。
可谁能想到,皇叔竟斥说书的胡编乱造,还说要将人交由大理寺审罚。
他蒙鬼呢。
那个谁不懂这里面的道道。
陈嘉娴可是郡主。
她哪能不懂。
胡编乱造而已。
屁大点事。
犯不着让大理寺出面。
皇叔这算是小题大做了。
往日坊间传言颇多。
陈嘉娴也没听过他跟谁急眼的。
今日这般反常,定是因着对面那个谁!
啧。
小门小户教出来的,手段颇多。
妹妹让皇叔丢尽脸面。
姐姐还能让他到这儿替自己出面。
得。
只要那个谁纠缠的不是宋琅玉就好。
陈嘉娴也懒得为难人。
今日这趟不白来。
继续在这耽误人就不识趣了。
一会皇叔看人碍眼,也将她扭送大理寺,到时候有理没理都无处说去。
“皇叔,我想去找宋琅玉。”
陈嘉娴压低声音说的。
边敬走了,一定是去找他主子了。
她知道在这等不到宋琅玉的。
故而要跟皇叔打听。
外界不知他们二人有多交好。
偏偏陈嘉娴知道。
“想去便去。”
陈长安知道她的小心思。
但,宋琅玉现下估计很忙。
陈长安也不好引个麻烦过去给他。
“皇叔~”
陈嘉娴听出他不帮,立时低声下气。
杜蘅跟郡主不熟,不知她这么能屈能伸,听到这句只觉得震惊万分。
“那个谁,你什么意思?”
陈嘉娴余光瞥见她的震惊脸。
就像被人羞辱了一般。
“郡主,我没有……”
杜蘅没想到,这样都能被嘉娴郡主点名,自然也没想到什么好解释。
一张脸又窘又慌。
陈长安见状,轻飘飘地扫了陈嘉娴一眼。
“出门左拐,去安鹤湖。”
安鹤湖在京郊,是远近闻名的私会圣地,常有小鸳鸯相约到那儿泛舟。
宋琅玉去那做什么。
陈嘉娴来不及多想,起身就走。
“皇叔,嘉娴告退。”
她倒也没忘了给长辈行礼。
杜蘅这才长长地吁了一口气。
“谢王爷替蘅儿解围。”
她又不是傻子。
凤陵王三番几次解围。
此等大恩大德,杜蘅真还不起。
陈长安神色自若道:“小事。”
于他而言,确是小事。
于别人来说,就不是了。
“王爷今日也约了宋二公子?”
杜蘅找宋琅玉,谈未来的事。
凤陵王来,她也不用去找了。
“书接上回,咱讲到那凤陵王……”
楼下说书人重新登台。
随从也回了二楼。
在他回来之前,东珠就已经在冲泡新茶,给大小姐跟王爷杯中添了热的。
陈长安拿起抿了一口。
“不是。”
这两日,他进宫去探皇兄了。
宋琅玉也有自己的事务在忙。
两人并未碰面。
今日宫中没传召。
陈长安便在府里练刀。
宋家护卫去登门,说是他家主子的主意,说杜大小姐在茶馆等王爷。
当然,宋琅玉也没瞒陈长安。
他约的二小姐,却接了大小姐。
自己想脱身。
让兄弟到这儿来救救场。
陈长安刚好得空,便来了。
故而,今日这趟,不是自己约了宋琅玉,也不能说是宋琅玉约的他。
“哦……”
杜蘅没听懂,只当是宋二公子先约了她,碰巧凤陵王来这儿找人罢了。
“那王爷怎的不去安鹤湖?”
嘉娴郡主问宋二公子下落。
凤陵王既然知道。
他还待在这儿作甚。
难不成,真是为她?
“他没去安鹤湖。”
陈长安这才是实话。
方才他给陈嘉娴指路,是乱指一通。
安鹤湖在京郊。
坐马车去的话,一来一回也得半日。
等她去了安鹤湖,就会发现宋琅玉不在,然后再气急败坏地打道回府。
等人回来,天都黑了。
陈嘉娴便没空再找谁发难。
宋琅玉不理她。
陈长安不怕她。
陈嘉娴在他们眼前,就是只纸老虎。
“哦……”
这下杜蘅更听不懂了。
宋二公不在这,没去安鹤湖。
凤陵王在这作甚。
楼下说书人重新登台。
咿咿呀呀说的全是好话。
但杜蘅一句也没听进去。
“王爷,你若得空便在此处等宋二公子,我得去找伙计问问我二妹妹。”
她这会才想起杜若。
怎么有人去个茅房去了那么久。
陈公子走了,嘉娴郡主也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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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庶妹是要住在茅房里不成。
“你去哪里寻她?”
陈长安没拦,只是慢悠悠地开口。
如此,杜蘅倒也不好抬腿就走。
“陈公子说她去了茅房。”
虽然她是不信的。
可陈公子确实这么说。
杜蘅只能将原话如实回答。
“令妹肯定不在这了。”
这个事,陈长安一来便知道了。
不然宋琅玉肯定也在这里。
他去追莽撞姑娘。
边敬去追主子。
几人都没回来,就是旧事还没解决完。
说不定在哪条街上猫追老鼠呢。
杜蘅去了也找不着。
“坐下吧,陪本王听一会。”
陈长安也没解释,就让她坐。
杜蘅本想问为什么的。
可话到嘴边,又觉得凤陵王无所不知。
他说不在定是不在了。
他让人坐,定有自己的道理。
杜蘅也不想那么多话,免得在王爷眼里,纯当一个万事不知的傻子。
于是她又落座回去。
说书人怎么又在说凤陵王了。
说他神清骨秀。
说他骁勇善战。
说他是京中女子的梦中情郎。
“……”
杜蘅抬头扫了一眼。
确实。
凤陵王如此英姿,哪是她能肖想的。
娘亲训得实在有理。
杜蘅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就因为庶妹的一句胡话,她就异想天开,企图去攀凤陵王的床笫。
荒谬。
“……”
杜蘅深呼一口气。
说书人没别的故事可说了吗。
绕来绕去的。
怎么一直在说凤陵王?
说他威风凛凛。
说他喜怒不形于色。
说他未有心上人且专一。
哎,说书人怎么还知道这种事?
“……”
杜蘅又偷摸看了一眼凤陵王。
没有喊人。
没有发怒。
不过他方才解释过了。
说书人是胡编乱造,肆意抹黑当朝武将,按理当交由大理寺审罚。
想来,现下这些话也不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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