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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也说不清楚,意外和明天谁先来。
本来还在睡梦中的我,被一声药罐子砸碎的声音吵醒……伴随着吵吵闹闹的声音……
师父说家中只有我一个女子单独的屋子。八岁时被师父收留只能收拾了一间药房给我,里面摆放着不少药材和治疗器具。
“再怎么着急看病也不能砸药罐子吧?”我嘀咕着起身,将床头的衣服胡乱一套,就踏上鞋子正准备走出去……
脚还没伸直走几步,门就哐当一声打开了。只见大师兄拿着火折子,火急火燎的闯进屋里来,一把将我捞起来就往平日里病人药浴桶子里塞。
“大哥,你干嘛啊……你干嘛啊……那是药浴桶子啊……”我茫然无措,一时间不知道是该顺着蹲进桶子里还是再挣扎一下。
“嘘……别说话,等会有人进来你别出声……”大师兄不由分说直接把我塞进大桶子里,盖上盖子,又搬来许多的架子挡在前面,甚至还把家里用的迷药粉也递给我,“若是被发现了撒完这个,赶紧跑。”
熄灭火折子以后,大师兄又将角落里的两袋新来的面粉搬到了离我最近的架子上,扯开一个口子抖了抖。
他跳上床榻还打起鼾声,一副熟睡中的样子。
外面传来很多人的脚步声,同时还有兵甲特有的声音,是官府的官兵?
吱呀……砰砰……
门被人粗暴的打开,门撞击到墙壁的声响让人心惊肉跳,我努力的想探出头去看,又害怕被人发现……只能偷偷摸摸的打开一点盖子,脸贴在桶子上,大气也不敢出。
穿过草药架子我隐约能看见一群身着铠甲的官兵,举着几支火把将大师兄从床榻上揪起来,大师兄一副慌乱的样子,跌爬滚打地跪在地上拉扯着领头的人衣角。
“可有见过此人?”那领头的官兵打开手中的东西,应该是一张画卷,但由于有点距离我看不太清楚。
“官爷,官爷,我一家父子三人在这开医馆少说也有三十年了。病人虽说来来去去,但都是镇子上的父老乡亲……”大师兄笑着解释。
“说重点。”那领头官兵似乎有些不耐烦了,直接掐住了大师兄的脖子,我慌乱的伸出手想阻止却摸到了硬邦邦的木桶边缘,好在并没有发出什么奇怪的声响。
“禀报官爷,正是因为大多是父老乡亲,陌生人我们父子一般都有些印象,这人我确实见过。”
“哪里见过?”
“他来医馆求药,我们便给了一些止血化瘀的药物。他便走了。”
“去哪了?”
“嗐,官爷,这大路朝天各走一边的,我们也不知道啊……况且他来的时候正是大晚上,我们一家子忙着收草药关医馆也没想着多问啊……”
我看那领头男子的手松开了,心中舒了一口气。
“带走审问。”那男子对着旁边的官兵比了个手势,他们就将大师兄拎起来往外拉。才说罢,那男子便眼神四扫。
旁边的人意会过来,将火把靠近,随即掀翻了两个架子。我不敢出声也不敢动弹,只能保持着原来的姿势将自己掩盖在木桶里。
哗啦一声……
“外面着火了……外面着火了……”一名官兵声音由远到近……
“走。”
慌乱的脚步声和越窜越高的火苗,我听到他们离开院子的声音才敢从后窗爬出来。
医馆一片狼藉,珍贵的草药胡乱洒了一地,许多药罐子的碎片在月光下显得更加零碎……
师父和大师兄二师兄早就不见人影,我急匆匆的跑到衙门口,想起那些官兵,却不知道自己来这里还有什么用处。
只能折返回医馆,却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
“小箐,过来……”一个声音由身后传来,我回头一看,没见人影……
“小箐,看上面!”我抬头看见谭家哥哥正蹲在距离衙门口不远的大树枝上。
谭家哥哥是衙门的一个守卫虽然不能算是要职,但是总归比我现在强多了,问问他也许能了解一点今日的医馆情况。
“谭家哥哥,你可知道,我师父……”
我话还没说完,就被跳下来的谭家哥哥捂住了嘴巴。“回去说。”他的声音凶巴巴的有些奇怪。
我和谭家哥哥回到谭家后,他才开始和我说道,原来是王城来命令要在漓州找朝廷命犯。不知道是谁提供的线索,说有陌生男子出入悬济医馆,于是便有了后来的搜查。
谭家哥哥本是想去提前通知我们的,但他得知消息太晚了,去到医馆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都怪我,应该早些打听的,我本以为上面派人来左不过是刷刷官威什么的……哪知道有这么大的案子……”谭家哥哥挠了挠头,又捶胸顿足。
“没事没事,你能告诉我这些就已经很难得了。”我一边劝慰着,一边在心里想着如何化解。
“若多些银子打点……”
“唉。根据我在衙门当了这么长时间门童来看。
', ' ')('这种情况除非有王城上面人的命令,否则,陶师父和两位哥哥就是被人拉去当找不到人的替罪羔羊的。”
“安个什么窝藏罪名,然后给上面的人交代……”
我控制不住的手抖起来,一想到师父和两位哥哥受那些酷刑和拷打……
花钱也解决不了,只能上面的人发话。上面的人,游祁不就是那个上面的人吗?
“现在去王城几日能到?”我打定主意只能去找游祁帮忙了。
“现在正是顺流的时候,乘船去的话,不过四五日就能到。”谭家哥哥眉头紧皱,若有所思。
我掏出刚才从柜台里拿出的银两,放在谭家哥哥的手中,“谭哥哥,师父和两位师兄的情况还请你尽量多多关照。我去王城请个帮手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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