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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致远回到之后,立即让院子里的管事将这位堂婶给送出门。
这位堂婶如同一只被捏住了脖子的鸭子,脸色在青与白之间转换,又不敢多言。
田氏的脸色很不好,丈夫此举有打脸她这个妻子的嫌疑。
等将人送走之后,吕致远直接清场,让下人们都退下了。
“你听到了?”除此之外,田氏想不到别的什么事能让丈夫变脸。
吕致远直接坐到妻子边上,“不止我听到了,爹也听到了。”
田氏脸色一白,公爹最烦他们和小妹争抢的。
吕致远直接问妻子,“她说的那些话,你听了心里不堵?”
堵啊怎么会不堵呢?田氏没说话,但她就是心里不得劲啊。
吕致远现在很清楚问题的症结在哪里,他决定给她下一剂重药。
“成为小妹的对手,很惨的。”
田氏疑惑地看向自家夫君,她没想成为小妹的对手啊。
吕致远看明白了她的表情,但他不容她自欺,“你介意的那些事,以及你想要的,就是在摘小妹的果子。”
吕致远不管她的反应,继续往下说,“之前的平州刺史施焘知道吧?”
田氏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问,施家那么大的事,而且还和吕家息息相关,她怎么会不知道?
“他小女儿之前看上秦晟妹夫了,在咱小妹跟前大放厥词,最后怎么样了?”
什么?施家的祸端竟是由此而起?田氏吃了一惊。
“我和你说,那施雪肯定后悔死了招惹咱们小妹。”吕致远身为长子,父亲事后多少都和他透露了一些情况,好让他心里有数。
田氏将自己代入施雪的角色,无比赞同丈夫的话。她爹偌大的官,刺史府泼天的富贵,就因为她的一个举动,没了?想想都觉得窒息。
“你觉得你能斗赢小妹?你不用看我,我肯定斗不赢她的。斗不赢,最终还不是拿那点子血缘和身份说事?”
田氏沉默了,她可能,都不够小妹一个回合的。
“咱家四兄妹里头,我除了早出生,占了个长字,是个男的之外,并没有别优势。”吕致远自嘲。
小妹吕颂梨且不说了,这一年多里,为他爹出谋划策;小弟吕明志在七工院也干得不错;连大妹在制衣坊干的都不比他差。
这大半年里,吕致远其实也在思考,他已经渐渐可以接受自己的平庸了。
“唉——”田氏长长地叹了口气,丈夫连男人的面子都不顾了,将这些事掰碎了和她说,他是真的着急了,怕自己行差踏错。
吕致远很清楚妻子身为田家长女,就是有点心高气傲和争强好胜,“玉兰,这事你真的得听我的,咱们不能仗着这点血缘为所欲为,不然,迟早会把这点血缘亲情给折腾没的。而且你想过没,你若是执迷不悟,后果很有可能由咱儿子来承受?”
“我知道了。”
吕致远强调,“你别光只是嘴上说说啊,你得记在心里。咱们夫妻俩都不要受别人挑拨。”
见妻子的脑子还是转不过来的样子,吕致远真的急死了,“你是觉得现在的日子不好吗?”